伊墨突然笑了,驀地,他鬆開她,搖搖晃晃往前走去,賈婷想要跟上去,卻被他一把推開。可是賈婷依然沒有放棄,又追上去。

我看著這一切,心裏說不出來的滋味。等他們走遠我才慢慢的走了過去。撿起地上被伊墨扔下的西裝外套,忍不住的輕聲低泣。

這套西裝,是我給他買的,也是我給他買的第一件西裝。那天,我親手幫他穿上,還笑說,“大家都說你穿軍裝帥,其實你穿西裝也很帥,不過除了我之外,好像沒有人看過你穿西裝忽悠人的樣子,真是臉不紅心不跳的,一張嘴死人都能被你說活了。周所周知你是戰場上的冷閻王,卻不知道你其實也是商場上的魔王戰將。”

“鏗鏗鏗~”一陣高跟鞋踩地的聲音,由遠及近,將我的思緒拉了回來。

我緩緩的抬起頭,看見賈婷朝我走過來“你,還來幹”她的態度非常不善,看著我的目光是一種異常的怨恨,還有些得意。

我站起身,想到她剛才那麽說我,心裏也是有氣的。

“這是公共場所,而且,也不是你家開的,賈參謀,你是否管的太寬了。”對於這個人我從來就沒有一點點的好感,從我第一次見麵那時候就對她很反感。我說話也沒客氣,而且我現在心裏也有氣。

“陸小姐。”她直接叫我的名字,“你也夠不要臉的,老大對你那麽好,你做了你也看到了,你帶給他多少傷害,你還想讓他一直傷心下去嗎?”

賈婷的質問,我覺得很好笑。可是,作為女人,我也不傻。

“賈婷。”我說:“你以為你是誰,你又是什麽人?你有什麽資格說我?我給不給他傷害那都是我的事,似乎與你無關。”

“你有什麽趾高氣昂的,要不是老大仁慈放過你,現在你早就被治罪了,還能在這囂張。”賈婷咬牙切齒的說。

我看著她,哼了哼,“那你就別在這跟我廢話,你奈何不了我,就別跟我在這唧唧歪歪。”

“你真以為誰也治不了你嗎?”賈婷說。

“有能耐你動我試試看啊。”我也毫不示弱的反駁道:“賈婷,我知道你喜歡伊墨,但是我告訴你,他是我老公。”

“你可真夠不要臉的了,老大都不要你了,你還能說出這種話。”賈婷滿臉的諷刺。

“他要不要我,那也是我跟他的事。”我說:“我跟他事軍婚,分開,那也不是這麽容易的,換句話說,他要不要我沒有用,我做沒做什麽也沒用,就算我現在是個殺人犯,我也還是他的妻子。”

這話我說的已經很直白了,也算是明確的告訴她,我的態度。本來,對她就不需要容忍,這個女人身上不幹淨,我很清楚。

“賈婷,你,隻是一個下屬,我們夫妻間是好是壞,輪不到你來說話。他就算恨我,也是對我有感情的,比你硬往上貼他都不要強。”我絲毫不客氣,更不留情麵,拿著伊墨的衣服,抬步就循著他消失的方向追了過去。

不追我還不知道,原來這餐廳這邊還有一個安全通道,不過應該是不常用,看樣子是儲物間旁邊的小門,也就當多一個逃生通道了。

出了小門,是背街一條小胡同,我四下望去,見伊墨就站在不遠處的一棵樹下,背靠著樹幹,眼睛看著前方,目無焦距的樣子。這邊很安靜,沒什麽人,我跑過去。

到他跟前,我剛剛鼓起的勇氣,對待賈婷的那種氣勢,一下子就都沒了。僅僅是這一個名字兩個字,叫出口都很艱難。

他將目光調轉過來,看向我,我不知道他的眼神代表什麽,因為我看不透,隻是覺得又熟悉,又陌生。

“伊墨。”我仍舊是喚了他一聲名字,手裏拿著他的衣服,定定的站在那,手指不由自主的絞著衣服。

“嗬!”他的目光從我臉上轉到手上,勾了下唇角,長臂一伸,將衣服從我手裏抽過去,轉身就走。

“伊墨。”我急忙低喊一聲:“你就一句話都不想跟我說嗎?”

“還有什麽好說的嗎?”他頭也不回的說。

“我們是夫妻,我不想解釋什麽,因為我知道你心裏有數。”我說:“可是不能一起麵對嗎?”

說著聲音有些哽咽,我沒有辦法真的做到淡定,哪怕知道他也許是故意的誤會我。

“從你拿起刀對著我的那一刻,我們就不是夫妻了。”伊墨說,語氣依舊那麽涼。

我吸了吸鼻子,點點頭,咬著下唇,看了眼四周,正好看見這條路再往前走有一家小民宿賓館,上前一步,抓著他的胳膊不由分說的就往那賓館走去。

也許是我的舉動讓他太過震驚,讓他一時也沒反應過來,也許是他心裏也想跟我獨處,總之,他沒有反抗。

“一間最好的。”我說,將身份證和錢往老板娘手裏一塞,“安靜點的。”

不是我要什麽講究,這種民宿,有的是實體牆,有的不是,當然,你肯花錢,要最好的,就一定是實體牆,我需要隔音好的和伊墨說話。

這架勢,說實在的,有點像搶親的。還是女的搶男的,這老板娘估計也頭一次看見。二話沒說,直接給了我鑰匙,指引了方向,都沒帶路。

我拿了鑰匙按照她的指示,抓著伊墨的手一刻都沒鬆懈,一口氣走到房間,開門,進門,反鎖,所有動作一氣嗬成。

這種畫麵,其實真的挺滑稽的。

我一副氣勢洶洶的架勢,而伊墨,微醺的樣子,又一臉的蒙圈狀態。

“別裝了。”我單刀直入,“你沒喝多。”我雖然不知道他剛才到底喝了多少酒,但是我知道,他絕對不可能喝醉,他要是能喝成這鬼樣子,除非天塌了。

伊墨將手裏的衣服往廣木上一扔,轉身,晃晃悠悠的走到我跟前,似笑非笑的看著我,足足有三秒鍾。

突然,他手腕一抬,不等我反應過來,抓著我的胳膊往前一帶,直接將我摔在了廣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