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能不會常常跟你聯係,但我的心裏會一直想你。”。

這一點,我早就想到了,意料之中。

“沒事,我就當你出任務去了。”我說:“你一定要保重,還有,剛才有些話沒好說出口,幫我轉告大伯大娘,讓他們也保重身體。不管怎麽樣,咱們一家人平安就好,大不了回老家頤養天年。”大伯也都一把年紀了,在普通百姓家,他都是遛彎逗鳥下象棋,安享晚年生活的老人了。可如今整日離操心勞力,還要防小人,還要防止被人害。

“是個好媳婦。”伊墨說:“大伯大娘沒白疼你。”

我沒說話,車廂裏,有片刻的安靜。

“照顧好自己,別貪涼,雖說才是秋天,可是冰城那邊的溫度已經下降的很厲害了,隨時都有可能落雪。我讓人準備了秋衣和冬衣,你和孩子的都弄好了,還給你準備了兩個暖寶寶,夜裏涼,你抱著睡覺。還有,落雪後你一定要穿雪地鞋,別貪圖好看,保暖要緊,你身子弱,又體寒。這次又經曆了大手術,按理說,不該讓你去冰城那麽冷的地方,可是”頓了下,他繼續說道:“黑茶玫瑰準備了五盒,不知道夠不夠,要是不夠,跟我說,我再給你弄,記得每次例假來了要喝。對了,茉莉花糕我又定了一些,明天就能到,以後每半個月,店家都會給你寄一次,你放心,絕對安全”

我聽著他事無巨細的叮囑,這要是在平時,一定覺得嘮嘮叨叨的,很煩,可是今天,我非但不煩,反而希望的再多一些。

“好了,別讓大家等太久了,你們也別開夜車。”伊墨不舍的鬆開我,“好好的。”

我抿唇強扯出一個微笑,“你也是,好好的。”

他點頭,在我後背上的手掌往前一推,薄唇壓了下來。

這個吻,纏綿又瘋狂我們倆誰都舍不得結束。

良久,他喘著粗氣,慢慢的放開我,“走吧。”兩個字,好像用盡了他全部的力氣。我從未看過這樣的他,那麽的脆弱。

我很想再抱一抱他,可是,我不能。

“好,你自己開車回去,要注意安全。”我叮囑道。

“放心,哥能把汽車開出飛機的速度來。”他故意玩笑,我也象征性的扯了扯唇。

他拍了下我的頭,“去吧。”伸手幫我解開安全帶,推開車門。

我下車,後麵,納碩已經幫我開了車門,抱著小諾,靠在車身旁等著。

“小諾,爸爸抱抱。”伊墨也下了車,朝小諾深處雙臂,納碩講孩子放下來,下一秒,孩子奔向伊墨的懷抱,甜甜的叫了一聲:“爸爸!”

“乖兒子。”伊墨講孩子舉起來,“爸爸不在,你就是男子漢,照顧好媽媽知道嗎?”

“我知道,這話,爸爸說過很多次了。”小諾說:“可是爸爸你也要答應我,保重自己,早早的接我和媽媽回家。”

“一定。”

“拉鉤。”小諾伸出小拇指,伊墨笑了,“好,拉鉤。”

“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父子倆旁若無人的做起了幼稚的舉動,但,卻很暖心。看著這樣的畫麵,我鼻子不由得酸酸的。仰了仰頭,讓淚水空了回去。

“爸爸,就這麽說定了,我會幫你看著媽媽的。”不知道伊墨在小諾耳邊又說了什麽,這孩子突然很認真,很嚴肅的說:“說話算話。”

“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伊墨說:“去吧。”放下孩子,他目光又轉向我,

我點點頭,“回去吧。”

他默了默,衝著我做了個口型,我眼眶瞬間通紅,“我愛你!”我也用口型對,這三個字,平時他很少說,我也很少說。

總覺得,說不出口,很羞澀,可是如今,卻恨不得說上一千遍一萬遍。

伊墨點點頭,轉身,回到車上,透過車窗,又重重的看了我一眼,才發動車子,一個轉向,車子調轉車頭,朝著來時的路,飛一般的開走。

我愣了下,猛地追著車子跑去,“伊墨,伊墨~”

身後,納碩焦急的叫著,我完全當聽不見,追著車子跑了好遠。

低低的說:“我等你,我會一直一直等著你,不管多久,這一輩子,我都等你。”說著說著,哭了起來,可是我又不敢讓自己哭出聲,死死的咬著自己的唇,彎著腰,雙手拄著膝蓋,望著遠去的車子,已經模糊。

“走吧。”不知道過了多久,納碩遞了一張紙給我,“擦幹眼淚,孩子還看著呢。”

我接過來,低頭擦了擦臉,“抱歉。”

“跟我說這個幹什麽。”。

“也是,跟你不用說這個。”我吸了吸鼻子,抬起頭,轉身,回到車上。將小諾一把包過來,放在自己的腿上。下巴擱在他幼小的肩膀上,呼吸著他和伊墨相似的氣息。

父子倆,很多地方都非常的相似。

“媽媽,你要是想哭就哭吧,小諾的肩膀給你靠。”一隻小手摸上我的臉,“你是女人,不丟人。”

“嗬。”被他這麽一說,我反而笑了,“誰告訴你的這些。”

“爸爸啊,爺爺也跟我說了。”

這倒不稀奇,想來,這些日子,在大宅,大伯也灌輸了小諾不少男子漢的思想。

摸摸孩子的頭,這孩子,這麽小點的年紀,經曆的倒比很多人的一生都多。

去往冰城的路,即使我們車子的性能都很好,也是一路上盡快趕路,但夜裏也要在中途睡一覺。除了夜車不好開,伊墨也再三叮囑,不許開夜車。

住宿的酒店,是納碩安排的,包了一整層,不算是太好的酒店,但也幹淨整潔。最重要的是,這個酒店的位置,不在市中心,是我們過路的一個小城市高速下不遠的地方。偏僻,但也算四通八達。

“晚上安心睡。”納碩把我和孩子送回房間,“這裏絕對安全。”

“都是你提前定好的吧。”我說:“不然,這種靠近公路的酒店不容易有房間,何況是包了一整層。”

他笑笑,“這都被你發現了。”:“身份登記信息是我屬下的。”

這一句話,我便明白了,果然是心思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