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聶真真天天對著那麽多加了毒品顛茄的百合花,那身體也受不了啊。”擰了擰眉,我又道:“那東西畢竟是對人體有害的,雖說分散開了,對正常人的刺激不大,但終歸不好。萬一是有孕婦或者身體孱弱的病人買了那花,出了問題可怎麽辦。”何況聶真真為人很和善,她的店位置也不錯,周圍不少居民,回頭客不在少數。我都懷疑現在可能有人身體出現了反應,但問題不大,醫院也檢查不出來,更沒有人會想到是花的問題,所以才這麽相安無事。

而真真,最近也是忙著新店開業,進的花又不多,加上陶藝室近來人多,她身體又好,才僥幸一直到現在沒出什麽事。

“你說的這個確實是問題。”納碩皺眉想了下,“這樣,我們把百合換掉。”

我有點不大明白。

納碩說:“左右隻是百合有問題,我派人去別的花圃每天買一些百合回來,悄悄的把聶真真店裏的帶有毒品顛茄的百合換掉,這不就沒問題了嗎。”

“對啊,這是個辦法。”我眼睛一亮,“我怎麽沒想到呢,就這麽辦。”

“嗯,我今天就安排人去做。”

納碩的動作一向很快,當天晚上,他就讓人買了好的百合,換掉了聶真真花店裏麵的,又在第二天早上花圃給店裏送花的時候,直接從後門把那有著毒品顛茄的百合花拿走處理掉。當然,這些花費,都算我們的。聶真真本來就是無辜受過,小本經營,自然不能讓她承擔這種損失。

第二天,我去店裏找聶真真,平日常見,可是今天,卻感覺大大的不同,心裏麵對她更親近了很多,甚至自然而然的覺得她就是我的責任,我們陸家欠她太多。

當然,我並沒有跟她說陸遠的事情,畢竟,這種事現在不方便說,而且,我心裏認定,可終究還沒見事實。

中秋以後,冰城的天氣降溫的特別快,轉眼間便進入初冬。我肚子裏的孩子,也三個月了。這一個月裏,我照舊隔三岔五的往醫院跑,但都是為了掩人耳目,做戲給暗中盯著我的敵人的眼線看。

伊墨也常常跟我聯係,他告訴我,事情就快結束了。沒有了有毒百合,再加上伊墨告訴我就快來接我們回家的好消息,心情也好,又不那麽吐了,最近睡眠也特別好。

這天早上,我醒來的時候已經快八點了,剛一拉開窗簾,就看到外麵飄著雪花。心裏頓時就興奮起來,上一次看雪還是和伊墨一起來冰城的。

那麽純潔無暇,落在綠化帶的鬆樹枝上,特別好看。

壓抑不住心裏的興奮勁,我給聶真真打了電話,約她一起出去看雪。順便去逛逛商場,買點孩子用的東西。

正好是周一,她店裏也沒有人學陶藝,自然滿口答應。

洗漱後,吃了早餐,本想叫小諾一起,要在家裏玩軍事遊戲,不跟我們逛,還露出一臉的嫌棄,我隻好自己去。

納碩說陪我一起,但是還沒出門,就接到了電話,是誰的我就不知道了,隻是看他表情挺嚴肅的。掛斷後抱歉的告訴我,“我要去有關部門聯合部署北疆的防範,這樣,我讓幾個人跟著你。”

“是已經在收網了嗎?”我問,心裏卻是肯定的,具體怎麽回事我不清楚,但大概就是怕有漏網之魚逃竄到北疆越境,所以這邊要做好準備。我相信,南疆那邊也一樣。

“嗯,就這兩天。”納碩倒不瞞我,“我讓他們幾個跟著你,注意安全,別走遠,越是這個時候,你越要注意,千萬別出差錯。”

“我知道,放心吧。”我說:“我跟真真就在樓下江邊轉轉,然後去旁邊商場買點東西。”

“那行,那我先走了。”納碩說著拿起衣服,出門的時候對著門外的幾個保鏢叮囑了幾句,這才放心離開。

我也收拾了一下,跟小諾打了招呼,便給聶真真打了電話,告訴她我出門了,我們倆直接約在了江邊見。

初冬的天沒有那麽冷,尤其是一下雪,我穿了件白色長款的羽絨服,雪地鞋。雖然我這雙是定製的,不是很厚的那種,是為了讓我初冬穿的,過些日子天氣再冷還有兩雙更厚的。但是也比一般的棉鞋厚,我這被逼著下了雪就穿上了,防滑保暖,一是我體寒,二是為了孩子。

一出門,一種冰爽的氣息撲麵而來,那種純淨的味道,讓我忍不住深吸了兩口氣。

“真好!”漫天飄雪,路邊有的樹枝上也積了一些,伸出手指輕輕一彈,樹枝搖晃著,將那些雪花散落,特別好看。

我一轉身,看見聶真真老遠的跑過來,“我說怎麽沒找到你呢,原來在這玩呢。”

我不好意思的笑笑,“你等了多久了?”

“也沒多久,走,那邊有人放風箏。”她說。

“風箏?不是春天才會放風箏的嗎。”我有些吃驚,跟著她往那邊走。

“哎呀,春天放風箏有什麽稀奇的,在冰城,冬天的時候有些風箏愛好者就會來江邊放風箏,等再過些日子,江上的冰結實了,還有人在冰上放,那才好看呢,對了,還有些汽車發燒友,在冰上玩漂移。”

“真的啊!”這些別說是見,我從來都沒聽說過的。

我的任職裏,風箏就是春天的時候放,汽車漂移就是去賽車俱樂部,再不濟就是一些不法分子搞那個黑賽事,大晚上的去一些比較不好的路段。

“你看了就知道。”說著話,聶真真已經拉著我走到江邊,這一段因為有台階,下了台階很寬的一段江堤,都是水泥鋪的,比較平坦。

有個人站在那,手裏拿著風箏線,正在慢慢的有技巧的拉扯著。順著風箏線往上看,一隻做成老鷹的風箏在天空中飛翔。飄飄灑灑的雪花,在老鷹的周圍,形成了一道奇景。

“這也行啊!”我驚歎道:“下著雪放風箏。”

“這是小雪,要是太大也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