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叔叔今晚的感慨頗多,他跟我們講了很多故事,尤其是他和君悅嬸嬸的往事。雖然我都看過,也從伊墨那裏了解了一些,但從當事人嘴裏說出來,那感覺更是不同。那一幕一幕,仿佛就在我們的眼前。

從上官叔叔家出來,我們四個人都久久沒有說話。今晚不回軍營了,直接住在我那。小諾被上官叔叔留在了家裏,還有那三個大男人陪著,我和伊墨也沒什麽不放心的。

距離不遠,正好,散散步。

我因為懷著孕,伊墨不敢讓我走的太快,便牽著我的手慢悠悠的走著。陸遠和聶真真走在我們前麵,拉開了一段距離。

“真真雖然沒表態,但我覺得,她是同意了。”看著他們倆的背影,我不無感慨的說:“他們倆能有今天,實在不容易,有多少人經得起等待,咱們軍營裏,也不是沒見過,別說是五年了,一入伍就分手的不計其數。”

“你有什麽想法?”伊墨偏頭看我,微笑著問。

“你怎麽知道我有想法?”我反問道。

“傻姑娘,你是我媳婦,我還不了解你嗎。”伊墨說:“他們倆其實心裏都同意,但是分別的太久,總有一些不確定,這是正常的,需要有人推一把。”

我點點頭,“是,我哥也跟我說了他的顧慮。”他們倒不是怕不愛對方,而是因為太愛了,所以小心翼翼,誰都不希望對方有委屈。

“先給你記著。”他邪邪的勾了下唇角,“再過兩個月看我怎麽收拾你。”:“我問過醫生了,五個月以後隻要胎氣穩固,就沒事了。”

我臉騰的一下就紅起來了,“葉銘澈,這種事你也去問醫生。”真夠臉大的。

“怎麽不能問?”他理直氣壯的說:“我在自己老婆懷孕,跟醫生谘詢注意事項有什麽不對。”

我撇了撇嘴,他這話說的我還真無從反駁,但是

“好了,要去江邊坐坐嗎?”他現在特別懂得見好就收,剛還一副痞子樣,馬上就恢複正經。

“也好。”我看了下天,還不算晚,這時候華燈初上,江邊比白日裏更好看,“咱們倆有多久沒這樣散步了?”我都記不清了。

“你喜歡,以後可以天天陪著你。”他語帶歉意的說。

我微微一笑,偏頭看他,“算了吧,天天陪倒是不指望,隻希望你盡可能的多回家,多陪陪孩子。”

“我知道,我會的。”他抓著我的手放在唇邊吻了下,“我已經跟大伯大娘說了,這次回去就辦婚禮,風雨無阻。”

一句“風雨無阻”表達了他的決心,他是在告訴我,不管遇到什麽都不再推遲我們的婚禮。其實辦不辦都不重要了,有他就是最好的。

說著話,我們已經到了江邊。今晚天氣不錯,一輪圓月高掛在空中,倒映在江麵上,就像是碧玉盤裏鑲嵌著一顆夜明珠。

“今晚的月色不錯。”我說:“倒讓我突然想起改編自李白的靜夜思的那首歌。”

“床前明月光,讓塞外的人又愁斷了腸。疑是地上霜,相思都寫在了誰的臉上。”

“你知道這個?”我訝異伊墨居然能念出來,他應該不關注這些的。

“在你的書簽上看到的。”:“所以就記住了。”

我笑了,把頭擱在他的肩膀上,“伊墨,還記得咱們上次一起在江邊的情景嗎。”

“當然,怎麽會忘。”他的聲音,變得悠遠綿長,“下著雪的哈爾濱,我們背靠著背。”

“你還說要把這首歌詞給改成適合我們的,這都一年了,我到現在都沒見到你的大作呢。”

“抱歉,讓你久等了,不過,我答應你的事,絕對辦到。”

“我當然詳細你。”我說,指著不遠處的那些情侶,“他們在放孔明燈。”

“喜歡。”我說:“都說孔明燈能承載人的心願,把心願寫在孔明燈上,就會上達天庭,天上的神仙看見了,就會幫你實現。”

“嗬嗬。”伊墨輕聲失笑。

“你笑”我抬頭看他。

“沒什麽,走,我帶你去放孔明燈。”著牽著我的手就往賣孔明燈的小攤走去。我急忙拉住他,“誒,我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