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八點,接親的隊伍浩浩****的來到了錦園。
“快點快點,擋門。”思寧是這幾個人裏最活潑的一個了,跳著先跑到門口,“難得有讓太子哥哥可以吃癟的時候,機會難得機會難得,可得好好難為難為他,不能太容易讓他把心悠姐給接走了。”
幾個女孩子一聽全都跑了過去,我搖頭輕笑,那大門口到臥室門口,不是一路都已經設置了關卡了。守卡的人都是思寧帶過來的上官家的私衛,就是以前我聽伊墨說起的,君悅嬸嬸活著時候帶的那些人,誓死保衛上官家的後代。
“等著看好戲吧。”思寧又說,將我兩隻婚鞋分開藏了起來,“他們上來還要好一會兒呢。”
誰知道,話音剛落,就響起了敲門聲。
“呀,怎麽這麽快。”
“也就你傻。”宋琬琰敲了下思寧的腦袋,“太子哥哥是什麽人?你設置的關卡都是武關,還能擋住他?再說了,今天都不用他新郎官出手,你哥,還有你們家天澤,納碩,陸遠,隨隨便便一個都不是問題好嗎?”
“我怎麽把這茬給忘了。”思寧撅了撅嘴,“我白忙活了。”
大家見她這樣,都笑了。我也笑了,今天這武關怕是伊墨的兩個貼身警衛就解決了。不過看她那小樣怪可憐的,安慰道:“行了,都是為了添喜氣,熱鬧一下而已,你還當他們能當真啊。”
“唔~那倒也是。”小丫頭又樂了,衝著門口喊:“敲門者是誰?”
我驚了一下,我以為伊墨會直接闖進來呢,沒想到他會由著這幫女孩瘋。
“來幹嘛來了?”思寧又問。
“娶媳婦兒。”
“娶媳婦兒?”思寧跑到門口,把門拉開一條小縫,不大不小,正好都能看清楚情況,“你媳婦兒是誰?”
這話一出另外幾個人都衝她翻了翻白眼,她立馬改了問題,“帶誠意了麽。”
“直說吧,要怎麽闖這關。”伊墨說。
“那就改文吧。”思寧眨了眨眼睛,我心道:這丫頭,還是記著武關的仇。
不過今天的主考就是她,隨她怎麽鬧吧。不是其他人不參與,是不敢啊。真真,佳倪,敏榮都不敢為難伊墨,宋琬琰一向溫婉,鬧不起來,就剩下她了。
“你跟心悠姐姐是哪年哪月哪日認識的?”
“你們第一次接吻是什麽時候?”
諸如此類的問題,思寧是越問越離譜,弄得我打了腮紅都遮不住臉紅。不過,我沒有想到,伊墨竟然都能回答出來,這些事,我都很多不記得,他居然記得那麽準確,並且精確到幾點。
這樣擋了差不多二十分鍾了,宋琬琰終於看不下去了,對思寧道:“夠了啊,趕緊放人進來,不然耽誤了別人的終身幸福,你擔待不起。”說著看了眼聶真真,我驚訝於她的敏銳。
我哥和真真的事未免走漏消息,現在屋裏就敏榮知道。
“耽誤什麽啊,今天的婚禮就是個形式,他們倆早就結婚了。”
“別鬧了,告訴你別耽誤別人,聽話。”
這宋琬琰還真有點張嫂如母的氣勢,思寧倒也乖乖聽話,“行吧,你們唱首歌就可以進來了。”
“月光,照在,雨後的海港”
“是海軍情歌!”幾個女孩笑道。
我隻笑不語,因為我知道,他一定會唱這首。當初求婚的時候,他唱過,今天結婚,他也一定會唱。
在伴郎的簇擁下,伊墨緩緩走進,也同樣穿著古典的紅色婚服。今天的他,褪去了平日的冷硬,臉上的線條都柔和了很多。
他一直在笑著,眼中是我的倒影。
他單膝跪下,“心悠,我終於等到這一天!”
一句話,說的我頓時濕了眼眶。是啊,走到這一天,真的不容易,幾次辦婚禮,都沒辦成。
我將手捧花接過來,不是玫瑰,不是百合,是我們當初約定的紅色扶桑花,加了一點點小茉莉點綴。
茉莉,是我喜歡的,它在國際上也代表了。扶桑,本身就有熱情似火,脫俗,純淨的美好寓意。最重要的是,這花朵也代表一種和平的希望。
伊墨曾經在年少去了非洲,看到扶桑,就像是看到碧海藍天。我們倆有共同的希望,希望民族能夠把和平帶給全世界每一個角落。
所以今天,我們將它用捧花展現出來,作為我們新婚的願望。
“我們一起!”我說,隻有四個字。
伊墨起身,在我唇上輕輕一吻。找鞋自然沒費什麽力氣,然後牽著我下床,我們一起去了閣樓。
因為我懷孕的關係,也不能去墓地祭拜,但是婚嫁這一天,我們又是走的傳統禮儀。所以伊墨讓人按照規矩做了父母牌位。
他帶著我給天上的父母敬茶,行禮。
然後,陸遠走過來,將我的手放到伊墨的手上,“今天,我代表父母,正式將我唯一的妹妹交給你,希望你們白頭偕老!”
“我會好好保護她,有我一天,必保證她無憂。”
這是伊墨非常鄭重的誓言,他是從來不會誇下那些不著痕跡的海口,都是實實在在的承諾,言出必行。
兩個男人的交接並沒有太多話語,兩個人相視一眼,伊墨牽著我的手走到一邊。
然後,陸遠走向聶真真。與此同時,兩個穿著軍裝的男人捧著兩個盒子走了進來。
“真真。”他抓住她的手,“今天,是我妹妹的婚禮,也是我們的。”
“你說”聶真真驚訝的看著他,又看了看我們大家,似乎沒太明白。
陸遠打開那兩個盒子,“這是我專門為你定製的嫁衣,我和妹妹,是雙胞胎,同一天出生,同一天結婚,你覺得,如何?”
“陸遠,你這是幹”聶真真此時回過神來,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知道我欠你很多。”陸遠說:“那天你突然離開,我完全慌了,我不知道要怎麽說,我嘴笨,但那種感覺,我覺得天都塌了。
其實我一直心裏都愛你,我隻是不敢不確定你是否愛我,畢竟我消失了那麽多年,我怕你隻是一種習慣,習慣了等我。
我不是不想要你,我隻是不想委屈了你。我想給你時間給你選擇的機會,我不想因為自己的自私讓你不快樂。”
頓了下,陸遠有些自嘲,“我這個做法很蠢,傷害了你。但我不會說對不起,我希望你能給我個機會,用我的下半生彌補對你的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