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這邊的包廂裏,時間仿佛靜止了一般。
大家屏息凝神,生怕錯過了什麽重要的信息。
隔壁屋女人的聲音還有音樂聲也停止掉了,隻聽到兩個人的對話聲。
“讓你辦的事情怎麽樣了?有沒有送過去。”陌生人問道。
這個聲音聽著很是別扭,有氣無力,死氣沉沉,就仿佛下一秒就會死去一樣。
“當然了。那可是天山雪蓮啊,他還要給我錢呢。”
朱建峰此刻頗有一絲邀功請賞的意思。
“那就好,你的賬一筆勾銷。”陌生聲音說道。
“那錢呢?”朱建峰貪婪的問道。
“你拿著就好……”
聽到這,秦風對著旁邊的蘇牧使了一個眼神。
蘇牧瞬間就明白,直接對著那邊衝了過去。
“砰!”
包間的大門踹開,他們衝進去之後卻沒有發現其他人。
隻有朱建峰一個人,像條狗跪在那裏,嘴邊還留著哈喇子。
至於那些陪酒的美女,此刻全都昏倒在了地上。
秦風通過感知便發現,屋子內再沒有其他人。
或許是破門而入的聲音太大,迷糊的朱建峰瞬間清醒了不少。
他看著麵前的蘇牧,頓時瞪大了眼睛,就像是做錯事情被當場抓包一樣。
“老三……大兄弟,你聽……”
蘇牧卻沒有那麽好的脾氣,猛然抄起旁邊的酒瓶就對著他的腦袋砸了過去。
那瓷實的酒瓶瞬間爆裂,朱建峰的腦袋上鮮血直流。
“流血了,流血了。”
朱建峰捂著腦袋,不斷地慘嚎。
蘇牧沒有說話,而是拿著那半截酒瓶對著朱建峰的喉嚨就頂了過去。
這一下,朱建峰可是不敢開口了。
那小綠豆眼,就好像做了拉眼角手術一樣,瞪得老大。
他怯懦的看著蘇牧,滿眼的害怕。
“剛剛你屋裏的人呢?”蘇牧冷聲質問道。
“什麽人?”朱建峰愣了一下。
他下意識地向四周看了看,看到那些陪酒美女都倒在了地上,瞬間身體就緊繃了起來,表情錯愕無比。
“還跟我裝?”
蘇牧怒不可遏,手中的半截酒瓶,朝前推進了一點。
“我真沒有裝,大兄弟……我……”
朱建峰嚇得半死,差點要尿褲子了。
眼看著蘇牧眼露凶狠之意,秦風忽然出聲阻止:“他應該是中了迷魂藥,你問不出什麽的。”
“確實,這屋子內有一個很重的迷魂藥味道,還沒有散去呢。”孫青山亦是點頭道。
“迷魂藥?”
蘇牧為之一愣,手卻微微地鬆了開來。
“看看這個。”
秦風拿著一個小蠟燭,給蘇牧遞了過去。
蘇牧看了半天,可是並沒有看出什麽端倪。
“這是迷魂藥?”朱建峰卻詫異的問道。
“沒錯,這就是迷魂藥。說說吧……這東西是從哪裏來的?”秦風低聲問道。
“我也不清楚這是迷魂藥啊,這不就是一根普通的蠟燭?”朱建峰小聲說。
蘇牧沒有說話,而是把那邊的錄音給朱建峰撥了出來。
當聽到最後幾個字的時候,朱建峰的眼睛明顯動了一下。
秦風心思敏銳,把這個細節給抓住了。
“這裏麵說話的人是誰?”蘇牧冷聲問道。
“我……我真的不清楚,誰知道他給我的東西是迷魂藥?他說想要見他就點燃蠟燭,我就點了。”
朱建峰說完,小心翼翼的看著蘇牧。
“那天山雪蓮是他給你的?”蘇牧追問。
“嗯,他說隻要我把這個東西送過去,我們的賭賬就一筆勾銷。我一想,不就是送個天山雪蓮嘛,所以就答應了。”朱建峰急忙解釋說。
“好東西?那可是要命的‘好東西’!”
蘇牧抬手就給朱建峰一個打耳光,揪起他的衣領,咬牙道,“你是準備謀害我大哥麽?”
“我也是被逼的!我在賭桌上輸了一千萬,被人催債,說要砍了我的手腳。”
朱建峰捂著自己的臉,委屈萬分地說道:“那個債主說,隻要把天山雪蓮送過去,就可以一筆勾銷。我還以為他是想要結交姐夫,是真的沒想到那是害人的玩意……”
“砰!”
蘇牧抬腿對著朱建峰的臉上就是一腳。
四十二碼的鞋印,直接印在了那張胖臉上。
“到現在還不說實話,你真的以為大嫂能護你一世?”蘇牧一字一頓地說道。
此刻,他已經隱隱動了殺意。
感受著那冷冰冰的牆頭,胖子哪裏還敢哭泣。
隻見他緊緊抱著蘇牧的大腿,哭嚎著道:“我真的沒想到啊。對不起,我錯了,我不是人,我再也不敢了。”
“看他的樣子,倒並不像是說謊。”
秦風將這一幕看在眼裏,分析道:“對方既然敢送,就肯定有些手段。你殺了他,也不會有什麽改變,反而會讓事情更糟。留著他,我們說不準還能得到一些線索。”
聽著秦風的話,蘇牧這才收回了腳,卻是滿臉嫌惡。
朱建峰此刻居然被嚇尿了,褲襠有一灘水漬,還伴著尿騷味。
“你那一千萬在什麽地方輸的,輸了有多久?”
秦風一邊說,一邊把酒灑在了地上——他可不喜歡那種味道。
“是在一個賭場。”
朱建峰一臉無辜的看著秦風說,“我本來帶了三百多萬,全輸光也就算了……可我也不知道怎麽就借了那麽多。”
“你不知道自己借了多少?”秦風皺眉道。
“不錯,我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一兩百萬還可能,可是這一千萬……我是不可能短時間弄出來的,就算是給我天大的膽子,我也不敢想啊。”朱建峰哭喪著臉道。
秦風沉默了許久,然後開口說道:“你還知道好那個賭場的位置麽?”
“我不知道具體的位置,我們都被蒙著眼。”朱建峰搖頭道。
“那你們是怎麽去的?”
“就在秦淮河旁邊的一條支流小河中,那邊有一艘小船。隻要你躺在上麵,點燃蠟燭後就行了。”朱建峰猶如竹筒倒豆子,一股腦都說了出來。
“還有這種手段?”秦風頗為驚訝。
之前,他在傳聞中也聽過這種手段。
不過,那都是幾百年前的賭徒隱蔽接頭方式。
沒想到,在現代社會還有人用這種手法。
“在哪裏?帶我們過去。”蘇牧咬著牙說。
“好,我這就帶你們去。”
朱建峰哪裏還敢猶豫,趕忙就起身帶路。
出了門,幾個人上了車。
按照朱建峰的指示,秦風幾人找到了分支的小河。
果不其然,小河上果然有條小船。
卻見小船上麵,早已經躺了幾個人,一根蠟燭就在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