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秦風將沈芊芊送到公司。

他剛準備摸魚的時候,手機就響了起來。

看著那電話號碼有些陌生,秦風眉頭微皺,不過還是接通了。

“猜猜我是誰?”

電話那邊有個女人,故意吊著嗓子說話。

“不知道……我估計你是一個長著絡腮胡挖鼻孔摳腳丫的大漢。”

秦風聽到這個聲音之後,頓時一臉壞笑,“你說是吧?孫丫頭。”

“哼,這麽容易就猜到了,沒意思。”

孫月撅著嘴巴說道,“秦大哥,你要的東西我爺爺已經聯係好了。不過這麽多藥材是給你送過來,還是怎麽辦?”

“那個……藥材要不先放在你們家?”秦風有些尷尬道。

因為這件事情隻是剛剛起步,他還沒有來得及去搞倉庫和藥廠這些東西。

“你不是跟我開玩笑吧。這次你訂的藥材可是不少,足足好幾十車呢。這麽多藥材,回春堂也放不下啊。”孫月莎忍不住道。

“你先不著急,我想個辦法。”

秦風說完就撂了電話。

他扭頭看了一眼,沈芊芊正在忙碌著。

看來,這件事情隻能秦風自己搞定了。

放在沈家?

恐怕不行!

苗秀蘭那個老女人鬼精的狠,誰知道她會不會使壞?

思來想去,秦風忽然想到了一個人。

於是,他立即掏出了手機開始練習。

“師父,您找我有事?”

周毓兒沒想到秦風會主動聯係自己,一時間欣喜若狂。

“也沒有什麽大事,就是幫我找個能放貨的廠房。這個地方越大越好,而且最好空間比較幹燥,適合儲存保鮮。”秦風說道。

周毓兒聽完之後,也沒問秦風到底有何用,而是拍著胸脯說道:“這您就算是找對人了,放心,我這就聯係。”

秦風放下手機,露出了笑容。

沒想到關鍵時刻,還是這個名譽上徒弟比較靠譜。

半個小時後,周毓兒給秦風發過來一個地址,說一切安排妥當。

秦風也沒有多想,直接把地址發給了孫月莎。

至於工廠的事情,秦風還得去找孫青山商量一下。

畢竟新建工廠需要準備的東西太多太複雜,孫老在醫學界混跡了這麽多年,肯定有辦法。

沒辦法,他隻能驅車再次來到了濟世救人一條街。

他剛準備抬腳進回春堂,就見孫青山提著一個藥箱急衝衝的走了出來。

“秦小友?”

迎麵就撞到了秦風,孫青山有些意外。

“孫老,你這是去哪兒啊?”秦風問道。

“你來的剛剛好,走!還麻煩你陪我出趟診,這個病有些棘手。”

不等秦風說什麽,孫青山不由分說地拉住了他的手,上了旁邊的一輛麵包車。

開車的是一個女人,麵容姣好,皮膚白皙,有一頭清爽的齊耳短發。

不過,她的妝容略亂,臉色也有些憔悴,甚至頭發亂了都顧不上。

“孫老,你這拉壯丁的壞毛病得改一改了。不然,下次我可真的要翻臉了。”秦風調侃道。

“下次改,下次改……救人如救火,我也是沒有辦法。”孫青山尷尬的笑了笑。

秦風暗暗覺得好奇。

按照之前他的提議,孫青山早上應該是給達官貴人看病。

可是,這個開著破麵包車的女人,橫看豎看都不像是有錢人啊。

雖然有疑惑,可是秦風並沒有過多問什麽,既來之則安之。

當然,他也瞅準了機會,向孫老討教藥廠的事情。

孫青山遲疑了一下道:“這個不好弄,江淮這邊除了李家,幾乎是沒有這種藥廠的。想要加工,還需要去別的地方。”

“這樣啊……”秦風眉頭一皺。

前麵正在開車的女人忽然扭頭道:“我家有個藥廠,雖然不大,可是設備很是齊全。兩位要是能治好他的病,這個藥廠可以讓給你們。”

聽完之後,秦風微微一愕。

還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他還準備費盡心思找著呢,這個女人竟然就恰好有個藥廠。

車子將近開了兩個小時,在一個特別遠的郊區位置,這才停了下來。

他們停車的地方,是一間特別老舊的院子。

這個院子很大,可是四周因為常年沒有修補,此刻連帶泥皮都掉落了不少。

“不好意思,這個地方稍稍寒酸了點。不過,隻要你們能治好他,我一定會重金酬謝。”那女人歉意的說道。

“不用說這些沒用的話了,先去看看病人吧。”孫青山對於這些倒是不介意。

秦風心中則是暗暗盤算開了。

這個女人稱呼為“他”,而不是家裏的親朋好友和老公孩子。

莫非……這個人對她而言身份很特殊?

麵前有七間屋子,最中間的那一間還算是幹淨,看著似乎有人居住。

推門進去,裏麵頓時就傳來了一股淡淡的黴味。

很明顯,這些人住進去的時間並不長,這屋子空閑了許久。

那女人一邊倒水,一邊指著躺在**的人道:“這就是病人了。”

孫青山看著那裹在被子裏的人,隨後趕忙放下藥箱就坐了過去。

伸手扯掉了那裹著的被子,當秦風看到那人之後頓時瞳孔一縮,整個人都懵了。

孫青山同樣如此,不敢相信的看著麵前的人:“這,這不是……”

因為事發突然,孫老變得結結巴巴,一時間說話都不利索了。

那女人也看到了這一幕,原本急切的臉上居然閃現出一抹狠辣。

隻見她放下手中的暖瓶,然後悄無聲息地摸在了一邊的菜刀上。

菜刀捏在手中,似乎準備隨時暴起。

“我勸你不要亂來,否則,你會後悔的。”

這些小動作哪裏能逃過秦風的雙眼,他猛然冷聲提醒道。

“滾!你們趕緊滾!”

那女人猛然瘋狂的喊叫了起來。

她的眼中有憤怒,有害怕,還有那一絲絲的決然。

“我們是來看病的。”孫青山瞠目結舌。

他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隻是一句話的功夫,那女人居然會徹底“變臉”。

“不需要你們看了。你們趕緊滾,滾啊……”

那女人咆哮著,兩隻手抓著菜刀,不斷的在那邊揮舞嚇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