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的聲音,好似穿金裂石一般。
震的吳常遠氣血翻湧,耳膜發麻。
秦風負手而立,等待著吳常遠的回答。
吳常遠的能力是無可厚非的,白手起家,做到現在公司市值百億,其成功已經能讓很多人一輩子都仰望了。
但是,他也隻能算上新貴,卻並不能成為豪門。
因為,豪門的底蘊太深。
沈家雖然是一個二流的家族,可是其還是有一些底蘊的。
洛家整體實力,比沈家還要強。
所以,想要吞並一個有底蘊的家族,並不是簡單謀劃就能行的。
吳常遠抿著嘴唇,似乎在權衡著其中的利弊。
“我說句不好聽的,你如果不參與進來,吳家或許未必能成為豪門,可是卻能富貴幾代,也算是一個好的結果。”
秦風淡淡說道,“但如果參與進來,那就不同了。成,你就一飛衝天。敗,你就跌入穀底。你自己想想清楚吧!”
聽到秦風說到這,吳常遠忽然深吸了一口氣,似乎有了決斷。
隻見他起身看著身後的那副字。
“人定勝天。”
這四個字,可謂是龍飛鳳舞,鐵畫銀鉤。
心有猛虎,細嗅薔薇。
吳常遠,從來都不是個滿足現狀的人。
“秦神醫,我想聽聽你的計劃。”吳常遠小心翼翼道。
秦風卻冷笑一聲,搖頭說道:“如果你沒有決定,那咱們就不是盟友關係,我是多一個字都不會說的。”
“秦神醫,我敢!如果失敗,大不了我從頭再來。”
這是吳常遠的打算,他不想放過這個機會。
到了他這個級別,對於豪門的渴望那是怎麽都不假掩飾的。
就算是他再有錢,別人看他不過也隻是個暴發戶而已。
但是,如果能夠躍升豪門,那底蘊方麵就足可讓吳這個姓氏在江淮占據一席之地。
這個野望,他一直都沒有消失過。
“有膽識。”秦風點了點頭。
“那秦神醫……”
吳常遠剛準備詢問秦風的計劃,卻聽到樓下傳來吳兮倩的聲音。
“爸,秦神醫,午餐準備好了……”
吳常遠隻好尷尬一笑,能按下了那份急切,邀請秦風就餐。
餐廳的飯桌上已經擺滿了各種海鮮,很是豐盛。
“秦神醫,請!”
吳常遠說道,“這些海鮮漁獲,都是我朋友早上剛剛從漁船搬運下來的,新鮮的很。”
“行,那我也不客氣了。”
秦風看到一桌子的海鮮盛宴也是胃口大開,毫不客氣的吃了起來。
酒足飯飽之後,秦風剔著牙。
吳兮倩很是聰明,看到父親好幾次都欲言又止,便識趣地找個理由離開了。
吳常遠將秦風再次請到了書房,並且拿出了一根古巴雪茄,替其點上。
吐了個煙圈之後,秦風這才開始慢慢講述起了自己的計劃。
說完之後,足足半晌,吳常遠才從震驚中反應過來。
太驚險了!
太刺激了!
秦風看到他的表情也不覺的有什麽不妥。
畢竟,他的計劃太過於龐大,可以說,是在捆綁沈家跟吳家去豪賭。
贏了,倆家都能達到各自的目的。
輸了,那就家破人亡。
良久,吳常遠才小聲問道:“秦神醫,洛家真的在黑市出了暗花?”
“沒錯,所以我提醒你,這件事並不是那麽好參與的。而且,洛家突然多出了十個億的資金,到現在我都沒有查出來源。可以說,洛家背後或許還有其他勢力。”秦風坦然說道。
吳常遠忽然有種上了賊船的感覺。
他深吸了一口氣道:“秦神醫,你的這個計劃太過於龐大,需要的資金很多。所以,我需要好好的規劃一番。”
“不著急,我有的是時間等你。”
秦風意味深長地一笑,說完就離開了書房。
剛出門,就看到吳兮倩在一旁招手:“秦神醫,請隨我來。”
秦風聞言,立即走了過去。
來到了別墅的第三層,秦風才發現,這裏是獨屬於吳兮倩的地方。
陽台外麵采用的是那種自動玻璃,可以隨時隨地的打開。
而在陽台上,則是種了各式各樣的花。
這些花競相綻放,吐露著芬芳。
“你喜歡種花?”秦風笑著問道。
“我媽最喜歡這些花了。那時候我還經常埋怨,她照顧花比照顧我還上心,我當時可是沒少鬧脾氣。”吳兮倩點頭道。
“那你媽沒有收拾你?”秦風笑著問道。
“沒有,我媽舍不得。有好幾次,我偷偷把我媽種的花給故意砸了,她都沒有說我。直到後來,她把那些花都送人了。”吳兮倩眼睛莫名紅了起來。
“這麽說來,她一定非常疼愛你。”秦風說道。
“或許吧,不過每次經過那些花攤時候,她總會蹲下來看許久,然後才依依不舍地離開。”吳兮倩有些沉重地說著。
“那你現在種花,她一定很開心吧。”秦風問道。
“我媽已經不在了。”
吳兮倩擦去了眼角的淚水,然後將一盆水仙花放在了陽台外麵的護欄上。
她母親,最喜歡的就是水仙花。
秦風站在身後,想要安慰幾句,可是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失去親人,是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
“秦神醫,你知道嗎?我時常在想,如果當時我媽沒有把花送人,我會不會繼續砸掉那些花。”吳兮倩低聲說道。
“答案呢?”秦風問道。
“答案估計還是會的。”吳兮倩回答道。
“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
秦風苦笑著說道,“人隻有經曆過,才會明白這些可貴之處。在當時,是不理解的……”
吳兮倩看著遠處的風景道:“是啊,人生就是這樣。所以,我現在最大的心願,就是我父親平平安安的。”
這番話,不知道是不是意有所指,所以秦風沒有接話。
倆人就這麽靜靜的站著,氣氛有些凝重。
而在正前方的另一幢別墅中,一個年輕人在陽台上,看到吳兮倩跟秦風兩人,噌地一下子就從躺椅上站了起來。
他麵色陰鬱地說道:“臭婊子,我追求了你這麽久,你對我愛答不理裝清純。現在,你居然帶了一個男人回來?”
罵聲過後,他飛快的穿上了衣服,然後對著這邊就趕了過來。
“起風了。”吳兮倩說著就要把花給搬回去。
“溫室裏的花朵總歸是活不長久的,或許經曆一下風雨也是好事。”秦風說道。
吳兮倩愣了一下,隨後停下手中的動作。
風吹過後,天空中慢慢匯聚起了不少的烏雲,看樣子是要下雨了。
他們重新回屋,卻見一個年輕人已經坐在了客廳。
“你怎麽來了?”
吳兮倩皺了下眉頭,似乎很不待見眼前之人。
而秦風,卻感覺到了一股冰冷的敵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