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
他們隻是技藝傳人,並不是有血脈傳承的後代。
這一門隱居長達幾千上百年,一直留在向陽村——可以說,這裏是他們紮根的故土。
曆經這麽多年,他們都沒有對外顯露自己的技藝,甚至於一直以耕地為生。
如果不是小敏的事情發生,他們或許根本不會露頭。
這一脈人姓氏為陳,這麽多年以來,能外出走動的就那麽幾個人。
淳樸善良是他們的本質,可是嫉惡如仇也是他們骨子裏的性格。
所以陳敏的事情一出,他們才會不惜一切代價報複林一鳴。
對於這個眼鏡男,秦風可謂是充滿了好奇。
他年紀不大,可是卻輩分很高,即使是陳敏的父親,此刻都恭敬的看著他。
“你們為什麽又要露頭呢?”秦風滿是不解。
要知道,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他們展露出傳承人的手藝,對於這個安靜的小山村來說,就是一場災難。
隻見陳敏的老父親苦笑一聲,隨即講述起了原委。
原來,這個小山村早就被人打破了寧靜。
早在十年前,就有人找到了他們,並且開出了極其**的條件,想要讓他們幫忙打造一些兵器。
可是,這個要求被與世無爭的村人給拒絕了。
過了沒有幾天,這村裏就不安寧,時常有人莫名的失蹤。
“到底是誰幹的?”
秦風也很好奇,這個躲藏了這麽多年的分支,會被什麽人給盯上。
“帶頭的是一個小孩,我們隻知道他姓李,其餘的什麽都不知道。”陳敏父親道。
“姓李?”秦風愣了一下。
他現在對這個姓氏,有種莫名的敏感。
“沒錯,就是姓李。”
陳敏父親吸了一口旱煙,緩緩說道,“他需要的不是什麽大型殺傷力的武器,而都是一些暗弩,背箭這一類古老的暗器,數量很是龐大。”
“他們用來做什麽的?”秦風追問道。
“不清楚!”
陳敏父親搖頭,“原本以為,隻要我們為他們效力,他們就願意放過我們。可是五年前,又有一大批人失蹤了。
我們村落原來有三百多人,可經過那一次次的失蹤,我們隻留下的一百多人。”
這時候,小叔回來告訴我們,消失的那些人已經被人帶走了,但是帶去哪卻不得而知。
為了自保,我們開始製作一些機關,用來防備外麵的人。
大不了……就拚個你死我活。”
“依靠別人不如依靠自己!那些人是想要徹底的掌握你們的技術,然後占為己有,為己所用。”
秦風眼睛一亮,瞬間就明白了那些人的目的。
“小叔也是這麽說的。從那時候起,我們就開始戒備,與他們暗中斡旋了很多次。或許,,是因為我們還有價值,對方還不敢徹底撕破臉皮。”
說到這,小敏父親又吸了兩口旱煙。
秦風沉默了起來。
從剛剛山澗的經曆不難看出,這些人設置的暗器很是厲害。
倘若沒有準備的人前來,根本就是送死!
不過……那個姓李的或許還有什麽謀劃,這才沒有徹底斷絕這個小村莊的生機。
正思考著,秦風耳邊傳來了一聲撕心裂肺的喊叫聲。
他扭頭一看,發現喊叫的人正是眼鏡男。
一旁有個老者,用紗布按壓在他胸前的傷口上。
血液不斷滲透,紗布瞬間就染紅了。
“你這樣不行!”秦風眉頭一皺。
他沒想到這老頭看起來像是挺有能力,做事卻這麽的粗魯。
老人也有些緊張,扭頭喊道:“快……再拿紗布過來。”
秦風走到跟前,見狀從懷裏掏出了銀針。
他深吸一口氣,對著眼睛男胸口的幾處穴位插了下去。
剛紮了幾針,血液流淌的速度就立即減緩,然後逐漸停止。
“誰讓你給他手術的?”秦風看到撕裂的傷口,臉色一黑。
那老人沒有說話,而是把一顆子彈頭放在了旁邊的一個瓷碗之中。
眼鏡男的胸口,居然中彈了。
從傷口來看,足足得有三個彈孔,現在才弄出了一顆。
秦風歎息了一聲,又補了一針。
這一針,可以讓眼鏡男陷入昏睡,不會感覺到疼痛。
秦風拿起旁邊的小刀,消毒之後,小心翼翼地開始在肉裏找尋的子彈。
對於秦風反客為主,那老人並沒有任何的不爽。
隻因為秦風那一手止血的手段,已經讓他很是佩服了。
秦風雙眼如同鷹隼,仔細地盯著血肉模糊的傷口。
終於,被他發現了位置所在。
他拿起一根銀針,隻是輕輕一挑,一顆子彈就被挑了出來。
隨後再次一挑,另外一顆子彈同樣挑出。
“金瘡藥和紗布。”秦風喊了一句。
老人趕忙遞過了藥和紗布。
隻見秦風手腕輕輕一抖,將金瘡藥均勻地倒在了傷口上。
然後,他雙手非常麻利地將傷口給纏繞了起來。
這猶如變戲法一般的手法,讓旁邊看著的人都懵了。
做完這一切,秦風默默地在一旁的盆裏洗著手。
“謝謝。”陳敏的老父親感激道。
秦風沒有說話,而是對著另外那兩個人檢查了起來。
這倆人倒是還好,雖然受了一些傷,可是並不致命,養一段時間就能好。
“這些挨千刀的。”旁邊有人忍不住罵了一句。
秦風則沒有搭理他們。
這些人或許脫離的世俗太久,根本不了解外麵的規則。
所謂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
人命可以很貴,人命也可以很輕賤。
忙活完了以後,秦風掏出一根煙給陳敏的老父親遞了過去,問道:“陳叔,你有什麽打算?”
陳叔擺手並沒有接,指了指自己的煙袋。
他眼神茫然,歎息一聲說道:“不知道,我也沒有了主意。這些人的報複太快了,快到我們都沒有來得及反應。或許,我們這些人已經要被社會淘汰了。”
林家的瘋狂跟殘忍,真的是駭人聽聞。
那麽多全副武裝的人,幾乎是把整個向陽村清理了一遍——現在隻留下了這幾十個老幼婦孺。
“跟我走吧。”秦風淡淡說道。
陳叔猶豫了一下,隨後搖了搖頭,說:“我知道你是好心。可是,對方來勢洶洶,跟你走,隻會把你也拖下水。”
“你也知道對方的手段。與其死守在這,倒不如尋找出一條活路。”
秦風沉聲道,“別的不敢保證,但我起碼能讓你們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