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爺,您這是?”

那個禮官是認識徐久彪的,看到他忽然出現,心中不由得一驚。

“怎麽,不歡迎我?”徐久彪冷哼一聲。

“不敢,來著皆是客,裏麵請!”

那個禮官哪裏敢得罪徐久彪,畢竟他隻是臨時過來客串的,並不算是李家的人。

“徐久彪九爺到。”

禮官此話一出,裏麵那熱鬧的場景陡然之間陷入了沉寂。

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看向了那邊的大門,甚至於李豐田都沉默了,目光死死的盯著大門。

熟識的人,都知道李家跟徐久彪之間不對付。

“賀禮是……”

禮官看到徐久彪拉開紅布之後,整個人都哆嗦了一下,半天都說不出來一句話。

“徐久彪的賀禮是什麽?”

“沒聽到有人喊啊,難不成是過來砸場子的?”

“說不準,誰都知道,李家可是差點弄死了徐久彪。他既然沒死,肯定得報複!”

“這善者不來,來者不善呢。”

“……”

四周的賓客都議論紛紛。

李家的不少人都想要衝出去,可是被李豐田老爺子給攔住了。

“閆勇,你去看看。”李成玉沙啞著嗓子說道。

此刻的李成玉,穿著一身肥大的衛衣,頭上戴著鴨舌帽,還戴著一個口罩,遮住了全部的麵容。

“是。”

閆勇應了一聲,然後就徑直向著門口趕了過去。

一分鍾後,他就出現在了門口。

剛到了門口,閆勇的臉都快綠了。

原來,門口擺放著一口大紅棺材!

就連棺木都是新刷的,還有淡淡的油漆味。

閆勇指著徐久彪,冷聲嗬斥道:“徐久彪,你這是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今天是李老爺子的大好日子,我當然不能空手而歸啊。”

徐久彪冷笑一聲,“這口上好的棺材,是給李大少送的。”

“你還敢挑釁上門?是不是不知道死字怎麽寫?”

閆勇陡然大怒,指著徐久彪出聲威脅。

“我也想要試試。現在的李家,是不是真的能滅殺了我。”徐久彪盯著閆勇一字一頓地說道。

“你……”

閆勇隻感覺一口熱血湧到了腦袋上來。

“好了,既然九爺貴客盈門,我們應該以禮相待。吵吵鬧鬧成何體統?”

身後傳來了一個怪異的聲音。

閆勇扭頭看過去,趕忙變得恭敬了起來:“少爺!”

正所謂,仇人相見分外眼明!

徐久彪看著眼前包裹嚴實的李成玉,心中已經動了殺心。

“九爺,下人不懂事,還請見諒。”

李成玉沙啞著聲音道,“不管送什麽,我李家都照收不誤。”

徐久彪見狀,也無法繼續發作了。

畢竟今天過來,目的是為了調查李成玄的下落,同時能探聽秦風的蹤跡。

不過,一口棺材擺在那邊,也算是出了一口怨氣。

“李少,這……”禮官有些為難地問道。

李成玉深深地看了一眼大紅棺材,大聲說道:“不管來人送什麽都喊出來,我李家來者不拒。”

那禮官點了點頭,然後扯著嗓子喊道:“徐久彪,送賀禮大紅棺材一副……”

聽到這話,在場的賓客都麵露驚訝的神色。

壽宴送棺材,這不是擺明了欺負人嗎?

隨著徐久彪跨進了大門,所有人的眼神都注視在了他的身上。

可徐久彪總歸是經曆過大風大浪的,對這樣的眼神絲毫不畏懼。

隻見他徑直走向了那邊的大堂,對著那坐在正位上的李豐田一拱手道:“李老爺子,今天是個喜慶的日子,祝你福壽安康。”

李豐田盯著麵前的徐久彪看了許久,然後才點頭道:“徐老板,恭喜發財。”

看到李豐田竟然沒有發飆,旁邊的不少人都再次嘀咕了起來。

他們可是都知道李豐田李老爺子的脾性,當年還在執掌李家的時候,也曾經是一方霸主,手腕非常地凶悍。

沒想到,徐久彪上門如此挑釁,他居然沒有生氣?

這……可是出乎很多人的意料之外。

徐久彪也頗為好奇,不過還是找了一個位置坐了下去。

宴會還未開始,賓客已經滿堂。

“九爺,看著情況,那李成玄是不會出現了。”徐久彪的手下阿木低聲道。

“李成玄不管出不出現,我們都得探一探這李家。”

徐久彪點頭說道,“不過,棺材都送過來了,那李成玉都沒有發飆,有很大概率李成玄不在家。”

“那李成玄不在,秦先生必然也不會在這裏的。”阿木說道。

“先不用著急,宴會不是還沒有開始嘛。”

徐久彪雙眼眯了起來,“等宴會開始以後,再看看正主到不到場。”

阿木點了點頭,同時目光時不時警惕地對四周張望。

閆勇看在眼中,氣的渾身直哆嗦。

李家鼎盛的時候,何曾被人這樣騎在脖子上拉屎過?

“李少,這家夥敢在老爺子宴會上如此鬧騰,我們竟然要放過他?”

閆勇咬牙切齒道,“要不我帶人把他給做了,反正他已經是斷了翅膀的鳥,飛不起來了。”

“不用,這些人都是宵小,不值得一提。況且,今天是老爺子的生日不能見血。有什麽事情過了今天再說。”李成玉寒著臉,沙啞著嗓子說道。

“可是……”閆勇仍然眼不下這口氣。

“沒什麽可是,做好你自己的就行。”

李成玉根本不給閆勇說話的機會,徑直打斷了他的話。

閆勇心中暗暗歎了一口氣,麵色很不好地去了別的地方招呼賓客了。

李成玉則看了一眼那邊的徐久彪,然後就向著後院走了去。

李家後院分為二十個院落,每個院落都居住者不同的人。

而李成玉的院落,其實就在那大堂之後的第三個。

這個院子幹淨整潔,四周都是一些古樸的裝飾,並沒有其他的東西點綴。

走進了院子,李成玉突然停下了腳步。

扭頭向著後麵看了一眼,發現並沒有什麽人,這才推門進了旁邊的偏房。

裏麵煙霧繚繞,中間有一張桌子,桌子的四個拐角,都擺放著一個香爐,那煙就是從香爐之中升起的。

而桌子上,坐著一個金發碧眼的男人。

現在,他的左腳搭在右腳之上,閉目養神,看起來很是愜意的樣子。

“湯姆,事情做的怎麽樣了?”李成玉沉聲問道。

一聲過後,那金發碧眼的湯姆才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李先生不用著急。我既然接了你這一單,自然會做好的。”湯姆伸了個懶腰說道。

“這都一上午了,你們辦事效率都這麽低?還是說……你們在跟我玩貓膩。”

李成玉的聲音極其的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