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能嗎？”
秦風嗤笑了一聲，“過慣了刀口舔血的人是不可能停下腳步的。
你們得罪了太多的人，停下腳步，就隻有一條死路。
反之，隻要你們在這條路上的一天，就不會有這些憂慮。
因為，你們手中有一把利劍，這柄利劍不管去不去殺人總是懸在頭上，威懾力還在。”
“你的意思是讓我不要解散？”夜老皺眉說道。
“解不解散是你的事情。宋家現在不需要什麽內應，它需要的是一種威懾，一種外來的威懾。”
秦風緩緩道，“您如果想要幫助宋家，創世紀就是這把利劍。還有一點……您或許都沒有考慮，那就是有沒有問過夜少白的想法？”
夜老沉默了片刻，隨後搖了搖頭。
“一代人有一代人的想法，有一代人的堅持和擔當。我覺得你應該聽聽少白的想法。畢竟，現在是年輕人的天下。”秦風淡淡道。
“秦風說的沒錯。您做這個決定有沒有考慮過我，考慮過其他人？”
就在這時候，夜少白拉開門走了出來。
夜老眉頭緊皺，繃著臉沒有說話。
氣氛瞬間變得格外壓抑。
秦風沒想到夜少白會這麽衝動，現在衝出來，這不是給夜老難堪麽。
看著那猶如黑鍋一般陰沉的臉，秦風心中感覺有些不妙。
果不其然，夜老猛然起身，對著那夜少白就是一個巴掌甩了過去。
眼看巴掌呼嘯著扇過來，夜少白連躲都沒有躲一下。
可是，當手掌距離臉龐還有一公分距離的時候，居然停住了。
“打啊。”
夜少白瞪著一雙眼睛，怒目而視，就像是小牛犢子。
“唉……”
夜老重重地歎了一口氣，然後緩緩的放下了手掌。
“爺爺，我還記得您小時候告訴我的話。一入江湖，身不由己。”
夜少白眸光閃動道，“激流勇退，可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如果我們現在退了，就絕對不會有什麽好下場的。古往今來，那麽多的例子擺在那邊……”
夜老沒有說話，隻是默默的坐在那邊。
“還有，我從小接受的是什麽教育？
別人都是吃喝玩樂，讀書上學，而我呢……從小都是在各種訓練中度過。
我現在隻有暗殺的各種技巧學科，隻有那冰冷的槍支彈藥。
您現在讓我退出來，不覺得有點晚了嗎？”
我知道，宋爺爺的事情對您觸動很大。
可是，您跟宋爺爺不一樣……”
夜少白似乎要把所有的委屈都說出來一樣，嘴巴跟連珠炮似地。
看到夜少白情緒這麽激動，夜老的臉上劃過一抹黯然和憂傷。
秦風看到夜老的神情，趕忙攔住了他，勸道：“你少說兩句吧……”
“不！我要說……我夜少白不是什麽聖人，隻想活下去，讓我的家人過的好一點，有錯嗎？”
夜少白一把推開了秦風，雙眼赤紅。
“我明白了。”夜老緩緩起身道。
此刻的夜老，整個人似乎蒼老了一些，臉上多出了一絲蒼涼，一絲解脫。
“噗通！”
夜少白直接跪在了夜老的麵前。
“爺爺，我知道我不應該說這些話的。可是，我想要走自己的路，你就讓我自己選擇一次吧！”
重重的三個響頭下去，地板都為之震動了一下。
夜老抿著嘴沒有再說一個字，對著門口走了過去。
隨著關門聲響起，夜少白這才抬起頭。
看著他頭上的灰塵跟淤青，秦風無奈道：“其實，老爺子應該有自己的打算。他這樣做，隻是想保護你。”
“我沒得選擇。如果能重新選擇，我也寧願成為一個普通人。可是，現在我隻有身前路了……”夜少白認真無比的說著。
“好了，相信夜老會考慮的。”秦風拍了拍夜少白的肩膀說。
“希望吧。”
夜少白重重地吐了口濁氣，“對了，今天有人對你產生了興趣。”
“哦？”
秦風愣了一下，不明白夜少白這是什麽意思。
“有人跟創世紀花錢買你的命。”
夜少白說道，“不過，創世紀現在還沒有回國發展的打算，我直接拒絕了。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幫你調查一下是誰下的單。”
“不用了，泄露信息是你們這一行的大忌。”
秦風冷笑一聲道，“還是我自己查出來吧。”
……
第二天早晨。
太陽初升，喚醒了這一座還在沉睡中的城市。
慢慢的，街頭上的人就越來越多。
秦風此刻正在一處早餐店，等著點的餐上桌。
一個大的鮮肉包子剛被服務員端了過來，卻見一個從未謀麵的人突然坐在了秦風旁邊。
他二話沒說，直接抓起包子往嘴裏塞。
秦風眉頭皺了起來，自己似乎不記得認識這麽一個人。
這人長的尖嘴猴腮，身材幹瘦，看起來就仿佛是一個瘦竹竿一般。
尤其是嘴邊的兩撇小胡子，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精明勁。
“這是我的早餐。”秦風無奈搖頭道。
“寫你名字了？你叫它一聲，看看它會不會答應你。”瘦竹竿一邊吃著，一邊回懟了一句。
看到這家夥如此囂張，秦風頓時也來了脾氣，捋著袖子說道：“那你叫它一聲。它要是不會答應，我把你屎都給打出來。”
“君子動口不動手。你不要亂來啊……”
瘦竹竿一看秦風要動手，頓時就有些慫了。
“放心，我不是什麽君子。”
秦風壞笑著站了起來。
“別過來了！你要是再過來，我就躺地上了。”
瘦竹竿此刻居然威脅了起來。
“放心，哥們有的是錢，就看你能不能訛走了。”
秦風笑著把手搭在了那個瘦竹竿的肩膀上。
可還不等他用力，卻見那瘦竹竿腳下一動，一晃就脫離出了好幾米，撒丫子就朝外狂奔。
這一下，輪到秦風傻眼了。
他不明白，這個奇葩是什麽情況，隻是為了白吃一頓早餐麽？
不過見這瘦竹竿溜了，秦風倒是也沒有去追，反而坐在原地安心吃了起來。
吃完了早飯，秦風摸著肚子，重新回酒店。
不過，在酒店的門口位置，秦風卻忽然站定了下來。
剛才跑掉的瘦竹竿，這時滿臉笑意的靠了過來。
“還敢來找死？”秦風活動著手腕道。
“沒有，我就是來送東西的。”
瘦竹竿時刻跟秦風保持著安全距離。
秦風要是進一步，瘦竹竿絕對就會退一步。
“送東西？我倒是可以送你上路。”秦風冷哼一聲。
這一次，他絕對不會輕易放這家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