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尖觸碰到地麵,瞬間就沒入了其中。
石磚仿佛是豆腐一般,根本攔不住這把大刀的鋒利。
“他承認派人殺我,我當然就要報複了。”
秦風隨口回了一句,“有仇報仇,有怨報怨,就這麽簡單。”
“好,我知道了。”
秦無名突然在刀柄上門踢了一下,大刀立馬就從一邊偏移出去。
他伸手握在手中,就這麽離開了。
“擱我這耍帥呢?”秦風有些無語。
不過,當他扭頭的時候,卻看到那秦元慶的手背上多出了一條傷口。
這道傷口很深,鮮血已經汩汩流淌了出來。
秦元慶也被這一份疼痛刺激,徹底的清醒了過來。
不過,這一次他沒有看向秦風,目光一直盯著門口。
“當,當,當……”
三聲清脆的響聲響徹四周,應該是鍾聲。
在場的所用秦家子弟,紛紛拜了下去,動作整齊劃一。
連續叩拜三次,這才停了下來。
隨後,秦無名推著一個滿是白發的老人走了出來。
老人哪裏像是有病的樣子,容光煥發,神采奕奕。
他穿著一身黑色的唐裝,一雙眼睛似是透著無盡的滄桑和睿智。
“今天召集你們過來,也是想要了解一件事。這件事,也關係到了秦家的生死存亡,非常地重要。”秦老爺子開口了。
他的聲音渾厚,底氣十足,跟病秧子根本扯不上半毛錢的關係。
在場所有人都低垂著腦袋,似乎對他的威嚴都不敢造次。
“父親,是關於秦壽之事麽?”秦百川出聲問道。
“當然,這秦家招能人誌士加入家族,保持新鮮血液,並且賜予秦姓。這是先輩定下的事情,沒人能更改。而且,根據族規,秦家後人不能對那些人有歧義的目光或手段。這一點,你們應該沒忘記吧?”
老爺子的話說的很慢,可是每一個字都猶如千斤巨石一般,砸在了這些人的心中。
“父親,沒人對秦壽出手。反而是秦無名膽大妄為,隨意屠戮自家人。單憑這一點,就該以族規家法處置。”秦元慶出聲了。
這家夥一開口,就要釘死秦無名。
之前被秦無名殺了自己手下的人,現在又被劃了一刀,秦元慶哪裏吃過這種虧?
所以,他根本咽不下這口氣。
劃手事小,可是在這多人麵前動手,讓他的麵子朝哪裏擱?
“爺爺,我動手是有原因。”
秦無名緩緩說道,“有些人暗中做手腳,不好好替秦壽治病反而用陰損手段毀他的身體。這一點已然觸犯了秦家家法,孫兒也是被迫動手。”
秦無名的聲音不大,可是在場的所有人都聽得清楚。
秦風卻淡笑一聲。
這家夥根本不是在解釋,而是在演戲。
他能請出秦老爺子,自然把一起的事情都交代了。所以,這會根本就是做做戲,引那些人撲上來,然後再大腳丫子踹下去。
秦元慶不傻,此刻雖然憤怒,可是卻沒有露頭。
可是,他不露頭不代表其他人能看出這裏麵的道道。
果不其然,兩個倒黴蛋走了出來。
其中一人開口道:“大伯,這秦無名根本就是在找借口。”
“秦壽的病情可是經過很多人診斷的,所有人的診斷結果都一樣,絕對沒有任何的誤差。所以,這隻是秦無名給濫殺無辜找個理由開脫罷了。”另外一人也道。
“是嗎?”老爺子淡笑一聲。
“爺爺,秦二叔找來了一個年輕的神醫。他原本是來給您診斷治病的,隻是偶爾遇到了秦壽,搭手就知道了他的情況,且告知我其中的緣由。現在,這位神醫現在也在場。”
秦無名根本不想廢話,直接抬出了秦風。
“嗯。”老爺子淡淡道。
“秦風。”
秦無名見老爺子應了,隨即對著秦風一招手。
秦風笑了,隨後低聲對著旁邊的秦元慶道:“真是沒想到,你還真的是粗中有細,這次沒有踩進來。不過,我等下會好好的給你送一份大禮。”
聽到這話,秦元慶眼神一凜想要發作。
可是,他不敢,畢竟秦老爺子還在上麵坐著呢。
看著秦元慶無能狂怒的樣子,秦風哈哈大笑一聲,然後向著前麵走去。
“晚輩秦風,見過秦老爺子。”秦風隨便拱了拱手。
“秦風?也是姓秦?”
老爺子眼中有些狐疑。
“沒錯,晚輩姓秦,可是卻跟秦家沒有一點關係,隻是被秦百川先生請來給您診斷病情的。”
秦風不緊不慢道,“我半路偶遇了病弱的秦壽,本著醫者仁心的態度伸手替他號脈。卻發現,他體內的情況特殊,體內先天性肺部損傷不單單沒有治好,反而經脈也被人動了手腳。所以,我就把這些事實都告訴了秦無名。”
“你可有治療之手段?”秦老爺子反問了一句。
“有!先天性肺部損傷,是需要藥物來滋補,雖然不能完全治療好,可是最起碼能為此最好的狀態,不至於動彈一下就咳嗽不止。再者說,經脈堵塞算不得什麽大問題,隻需要走針就能治療。幾次之後,能讓他跟常人無異。”秦風說道。
“你懂什麽?秦壽已經走針幾次,卻沒有效果。”秦元慶冷哼一聲。
“那是因為那些人並沒有按照正確的方法行針,而是逆向行針,自然不會有任何的效果,還會加重經脈堵塞,從而導致那經脈變得脆弱。”
秦風侃侃而談道,“逆向行針危害極大,會讓患者承受更大的疼痛,猶如萬蟻啃食一般。”
“一派胡言!我秦家那麽多醫師,都比不上你一個毛頭小子信口雌黃?”秦元慶開口嗬斥道。
“比不比得上我不清楚,不過隻需要調查一下就清楚了。秦老爺子要是不相信,燕京之內還有國手。也無需動手,隻需要問診就可以知道答案。”
秦風扭頭看向了秦老爺子。
秦老爺子沒有說話,而是目光匯聚在了下方那幾個人身上。
“你們老實交代,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麵對這樣的質問,跳出來的兩個人都懵了,不約而同的看向了秦元慶。
可是,秦元慶卻沒有轉頭理會他們。
“看來你們真的以為我老了,才敢這麽糊弄我。”
老爺子的聲音提高了八度,“我再三強調,不管之前是什麽人,進入了秦家,就應該一視同仁。可是,你們卻一直陽奉陰違?”
那兩人感受到了怒意,立即打了一個激靈,不敢開口說話。
“無名,你去把那些給秦壽診斷過行針過的人都帶過來,我要親自詢問。”秦老爺子緩緩道。
“他們已經在外麵候著了。”秦無名恭敬地說道。
“帶上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