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那麽聰明，不妨猜一猜。”
麵具人不急不緩笑道，“猜對了有驚喜！猜錯了，你也沒有什麽損失。”
即便看不清楚他的麵目和表情，卻也猜測出他此刻非常地篤定。
“在悔竹林盯著我的人，是你嗎？”秦風問道。
“沒錯，是我！”麵具男倒是沒有否認。
“當時我們是去解救秦龍飛的，還出現了藥人，而你對於秦家很是熟悉，甚至於能完美的避開每一個點。這麽說來，你也是秦家的人。”
秦風緩緩分析道，“但是，你卻避而不見，分明是心中有鬼。按照我的推測，你就是那個秦藥，不……高藥吧。”
“果然聰明，看來外麵的世界真是一個好地方。它能讓你成長的如此之迅速。”
麵具人拍了拍手，給出了一絲稱讚。
“然後呢？”秦風饒有興趣的問道。
“真不敢想象你這些年都經曆了什麽，智商和身手都磨煉到此種地步。這個過程……一定很難吧。”
高藥似是在與老友交談，語氣也非常輕鬆。
“不錯，這些年雖然難可是過的很充足和快樂。不過，我很詫異，你蟄伏這麽多年，為何選擇這個時機動手？”
秦風下意識地問道，“秦家那麽多人才，秦無名的天賦，秦龍飛的勢力……你都不動心，為什麽盯上我這麽一個外來人？”
按照秦風對於高藥的理解，那是一個天才瘋子，絕對不會對他這種無關緊要的人上心，應該對準的是秦龍飛或者秦無名之流。
“想知道？”
“想！”
高藥背負雙手喃喃道：“這樁事情，也是從三十多年前說起的。
當時的我算得上醫道天才，我之所以會進入秦家，就是因為一個女人。
她是秦家當時家主的掌上明珠，是個病秧子，而我小有名氣，就被來帶醫治。
一見麵，我就喜歡上了那個女人，那個女人的眼神很透徹，有一種看透世間一切的那種感覺，我很快就被吸引了。”
對高藥黑化的事情，秦風之前有所耳聞。
但是，現在聽事主敘述更加詳細一些。
“治療的那一段時間內，我發現這個女人卻根本沒有見識過外麵的世界，對一切都是那麽的新奇。
畢竟，她的生活中隻有琴棋書畫跟女紅。
說到底，她就像是一隻被囚禁在宮殿裏的鳥兒。”
說到這，高藥停了下來。
秦風雖然沒有聽到他描述那個女人的麵容，可卻知道，那個女人肯定很漂亮，還帶著那種大家閨秀的氣質。
否則，也不至於讓一個天才如此神魂顛倒。
“因為是從外界而來，所以對她來說外麵世界很是神往。
一來二去之間，我們就產生了情愫。
為了她，我留在了秦家改了姓，叫做秦藥。
在不懈努力之下，我的醫術能力得到了秦家的承認。
所以，我就在這個最佳的時機，向秦家提出了娶親。
沒想到，秦家直接拒絕了這麽親事，說我沒有資格。
那時候的她，已經身懷六甲，肚子裏有我的孩子。我曾經診斷過，那是一個男孩”
聽到這，秦風的眉頭開始皺了起來。
故事的走向，似乎跟他聽到的版本不一樣啊。
高藥的聲音越來越沙啞。
“被拒絕後，我就一直都不清楚這是什麽原因。
要知道，我也算是秦家的一份子，可以將自己的生命貢獻給秦家。
可是，秦家卻這樣待我。”
“她的小腹逐漸明顯，被秦家勒令用藥給打掉。
我不同意，就發了瘋的跪在了家主麵前，跪了三天三夜。
下了三天三夜的雨，我的膝蓋都腫了，卻沒有人給我說好話。
知道那一刻，我才明白，在秦家的眼裏我不過隻是一條狗。
所以，我知道改變自己的命運，也隻有一條路——謀反！”
說到這，他言語中已經有濃濃的殺機。
“後來的事情，與你們知道的版本是差不多的。
我連夜潛心研製的藥人，終於成為了秦家大亂的導火索，差點讓秦家就此覆滅。
雖然，最後我隻差一步成功，但是也使得秦家元氣大傷。
高不可攀，驕傲不可一世的秦家，其實也不是無懈可擊！”
說到這，高藥狂笑了起來。
“那你最終得到了什麽？”秦風問道。
“我得到了什麽？”
高藥喃喃地反複了幾句，隨後說道，“再後來，她就消失不見了。我尋遍了整個燕京，卻都沒有找到她的下落。有消息說，她已經死在了那場紛爭之中。也有消息說，她趁亂逃出了秦家，逃出了燕京……”
說完，他平靜地看著秦風。
“沒了？”秦風問道。
“沒了。”高藥淡淡道。
秦風頗為無語道：“故事編的很不錯，不過這個結尾沒意思，太過於俗氣，太過於老套。”
“你不相信？”高藥反問道。
“不相信。”
秦風搖了搖頭，說道，“除了你作亂這一點，其它的我一個字都不相信。”
“為什麽？”
“簡單啊。
其一，秦家的人不是傻子，雖然他們不願意你這種外來人去迎娶自己族內的女人。
可是，既然生米煮成熟飯，秦家的人絕對不會做出傻事，還非要拆散你們。最多，也就是不讓你和她入族譜，撇除嫡係的核心圈。”
其二，秦家既然做出了招攬外姓人的決定，就一定有自己的一套管理方法。
那種天之驕女，豈是你那麽容易就騙到手的？
其三，那就是天才也是有限度的。
護衛隊的效率我是知道的，即使是給你一晚上，你也不可能研製出那種藥人。
所以，你反出秦家報複秦家，根本早就有了預謀。
其四，你不要把我當成傻子。”
秦風說完，冷笑著看向高藥。
高藥聽完之後沉默了，隨後釋然的笑了笑：“其實，你就是她的孩子，體內流淌著我的血液。”
“你說什麽？”秦風眉頭一凜。
“我暗中取了你的血液去化驗，你就是我的兒子。”高藥激動的看著秦風，聲音也提高了幾分。
秦風遲疑了一會，隨後大聲笑道：“我見過認領房子的，有認領財產的，有認領車子的，卻沒有見過認領兒子的。”
“我說的都是事實，我真是你的父親。”高藥聲音急促道。
“我真是你大爺！”
秦風大吼一聲，手中的刀猛然一抖，抬手就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