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眉頭緊鎖。

好端端的一口井,怎麽會吃人?

“沒錯,每次我來敲打銅鍾,這枯井內都會傳來一種奇怪的聲音,就好像有東西在啃食什麽。所以,我才會用雜草壓住那個井口。”安向北道。

秦風沉默了一下,隨後示意秦龍飛推動那邊的撞錘。

撞錘撞擊銅鍾,發出了沉悶的聲響。

秦風貼在了那邊的井口,仔細聽著裏麵的聲音。

還別說,真的有那種啃食的聲音,窸窸窣窣得讓人頭皮發麻。

“是鍾聲讓那些黑色甲蟲躁動,從而發出了這種聲音。”秦無名沉聲道。

他剛剛已經摘下了靜音耳塞,所以聽得比秦風更加的細致。

“你家在哪?”

秦風又看向了安向北。

“我家就在後麵,你們幾位要過去?”

安向北剛剛真的被秦風嚇到了,現在可謂有問必答,有求必應。

秦風點了點頭,表示自己要過去。

安向北不敢耽誤,趕忙在前麵帶路。

他不是不想跑,而是宋正的人都掏出了槍,麵對這種東西,他哪裏會敢亂來。

順著那邊的小道,秦風等人紛紛跟了過去。

走了將近得有二十分鍾,秦風看到了那邊的一個小院子。

院子外圍是籬笆牆,裏麵有個小屋子,屋子內還有點點的燈光。

秦風暗自戒備安向北暗中耍詐,所以一路上格外的小心。

推開院門進去,就見裏麵傳出了一個聲音。

“當家的,你回來了。”

是一個女人的聲音,而後就見木門開了。

一個滿是疤痕的女人跑了出來,當看到這麽多人嚇了一跳,隨後驚訝叫一聲隨後就躲在了屋子內。

秦風卻在那手電筒的照耀下,把那個女人看的真切,滿臉都是被燒傷的痕跡,看著有點恐怖。

“這是我老婆,小時候被火燒傷了臉,嚇到各位了。”安向北趕忙解釋說。

秦風倒是沒什麽,目光立馬就被院子中的沙盤吸引了。

這沙盤他之前就見到過,現在看來沙盤必然是有秘密的。

而且,這東西肯定是安勝龍留下的。

隻是,安向北不知道這東西有多貴重罷了,否則也不會隨意擺放在這裏。

“你們是幹什麽的,為什麽要抓我的老公?”

裏麵的女人怯生生的問了一句。

秦風不知道如何回答,隻能交給宋正去處理。

宋正隨即笑著就迎了過去。

秦風卻示意秦龍飛跟秦無名幫著一起在四周找尋,畢竟他們不是強盜,太多人指不定會被人誤會成什麽樣子。

找了許久,秦風都沒有找到別的東西。

整個家裏麵,就隻有那個沙盤是最為珍貴的。

宋正那邊,正在不斷地套著那個女人的話,可卻沒有一點點的收獲。

“這個東西我買了,多少錢?”秦風指著沙盤道。

“我可以選擇不賣嘛,這是我家唯一的傳家寶。我怕下去了之後,會被祖宗們咒罵。”安向北遲疑的看著秦風。

那小心翼翼的眼神,並不是裝出來的,很明顯他被秦風這些人給嚇到了。

“當然,這是你的權利。不過我有必要提醒你一句,這東西會給你帶來麻煩的,你也不想你平靜的生活被打破不是。”秦風開始了攻心計。

“這東西有那麽重要?”

安向北不相信的看著秦風。

“在你眼中或許沒用,可是在某些人眼中,這東西可能會很重要。如果你想賣的話,我會給你一個好的價格,讓你一輩子衣食無憂。對了,你有孩子嗎?”秦風問道。

“有……孩子才一歲不到。”安向北點頭道。

“每個人都希望自己的孩子有出息,我想你也不例外。有了這筆錢,你們可以好好培養孩子。至於你媳婦臉上的傷痕,我也有辦法治療。”

秦風開出了自己的條件。

安向北聽著如此誘人的條件,卻直接搖頭拒絕了。

“為什麽?”秦風有些不解。

“我不習慣外麵的生活,也不想跟別人打交道。”安向北認真的說著。

就在這時候,裏麵的孩子哭了。

安向北扭頭看向嗷嗷哭泣的孩子,心中有些動搖。

他看著那燭光下,那個跟了自己十多年的女人。

這一刻,他心軟了。

女人抱著自己的孩子,粗糙的手撫摸著孩子的麵龐,嘴裏唱著一種不知名的歌謠,很好聽。

她的衣服頗為陳舊,原本的顏色已經掉光了。

秦風還在思考著要如何勸說能得到沙盤,安向北突然歎了一口氣。

而後,他向著院子外麵走了出去。

秦風一愣,隨後跟了過去。

門被關上了,屋子內孩子的哭泣聲也小了很多。

秦風看著安向北,隨即遞了一根煙過去。

可安向北沒有接過來,而是從自己兜裏掏出了一個小盒子,一個破舊的那種鐵煙盒。

打開了盒蓋,裏麵滿是自己搓的土煙卷,沒有過濾嘴。

火機一閃,火苗瞬間升騰,照亮了安向北的那一張臉。

他原本憨厚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的愁容,一絲的不甘。

“其實你知道那沙盤是幹嘛的,是吧?”

秦風坐在了旁邊的石頭上,深吸了一口煙。

“沒錯,那是一個真正的寶物。不過,你們的做法卻真的讓我意外。最起碼你沒有動手搶,而是願意花錢買。”安向北緩緩道。

這下,宋正等人都醒悟了過來,極其戒備的看著安向北。

這個人,之前有可能一直在裝傻。

“正哥,你們暫且回避一下,我跟他單獨談談。”秦風招呼說。

宋正猶豫了一下,還是帶著人去了其他地方。

此地,隻留下了秦風和安向北。

“安勝龍的事情你知道多少?”秦風反問道。

“知道很多,不過我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幹什麽,也不敢問。”安向北緩緩道。

“為什麽不敢問?”秦風好奇道。

“從我爸媽死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這輩子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我的這一生,都要被他擺布。”

安向北猛吸了一口煙,煙霧再次升騰。

“他對家人也下手?可你們為什麽不逃?他不是神,外麵有很多人盯著他,隻要你們逃離了這裏就沒事了。”秦風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