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大幻雖然也感覺到這個修真者的力量強大,但是他對於自己這些日子來的提高也相當有信心,假如真的不戰而逃,那必然對他今後的修煉有所影響。大幻大喝一聲,雙手合至胸前,全身功力運集,瞬間便在身前放出了一麵兩米多高的光盾!先前在對付海王類的時候,他放出的光盾足有十多米,現在他將光盾壓縮凝結,雖然尺寸變小,但防禦力卻增強數倍。

盡管大幻已經一再高估這個隱仙者的實力,但是他還是沒料到這家夥的實力竟然強到如此地步!那些水滴狀的小東西觸碰到他的光盾後,竟然爆發出有如炸雷般的巨響,狂猛的震波層疊波**,形成一道道肉眼可見的空氣扭曲,瞬間便將他的光盾炸的粉碎!

大幻魂飛魄散下雙臂猛地向前一揮,兩手驟然變得血紅,而且脹大了不止一倍,道道有如血箭一般的東西射出,轟擊到那些水滴上,劇烈的爆炸轟鳴,衝擊的震波將大幻轟出老遠,他一路倒飛一路吐血,直若在空中下了一陣血雨!

淩峰和巫閑目瞪口呆,他們從前和大幻交過手,知道他的厲害,不過眼下竟然連一下都沒有撐住便敗下陣來,由此可見這隱仙者的恐怖!

那個隱仙者“咦”的一聲,似乎對大幻剛剛使用的手法有些好奇。他眼力奇高無比,一下便看穿了大幻使用的功夫。“我幾百年沒出來了,沒想到過去的禁忌功法,現在竟然還有人修煉!”他說話逐漸熟練起來。

淩峰和巫閑悄悄交換了一個眼神,要是不趁現在這個隱仙者注意大幻的時候逃走,以後恐怕就沒機會了。兩人悄悄的後退,眼看便要溜到岸邊的樹林附近,卻被正在吐血的大幻給瞧見。

大幻心裏這個氣,雖然他自己沒得到好處,但是他也絕對不會讓淩峰和巫閑這兩個人好受!大幻大喝一聲:“兩位老兄!快來跟我聯手!”被他這樣一喊,那隱仙者的視線立刻便轉向了淩峰和巫閑二人,害得他們雖然心中狂罵大幻不止,卻也隻能停下不敢亂動。

“你們幾個……不但欺到我家門口來,現在竟然還敢聯手對付我?就讓我看看,你們到底有什麽樣的實力吧!”那隱仙者雖然說話的語調平淡,但身上的紫芒大盛,同時陣陣海嘯般的聲響從他身上傳出。

淩峰和巫閑心中駭然,顯然他身上穿的鱗片紫袍是一件厲害的法寶,剛剛大幻就是在這件法寶上吃了大虧,淩峰不欲動手,慌忙解釋道:“不要誤會,剛才我們沒動手,那妖獸也不是我們殺的,我們更不可能聯手……”

那隱仙者仿佛沒聽見淩峰的話一般,仍舊用平淡的語調道:“你們要小心,現在我不會再像剛才出手那樣輕了!”話一出口,不理會對麵三人驟然色變的表情,雙手一翻,滔天的氣勁激**而出!就在隱仙者出手的那一瞬間,淩峰、巫閑和大幻三人同時一震,感到有一種被冰冷波濤淹沒的古怪感覺,同時周圍的一切迅速黯淡下來,下邊的海水、上空的烏雲仿佛合攏到一起般,猛地壓上身來,身體的移動速度立刻受到影響,一下子變得緩慢起來!

淩峰心中震驚,不過他也明白這些隻不過是他心靈上的感覺而已,但是不管是真實也好,精神幻覺也好,自身的思維和肉體完全無法協調,更不用說躲避或者反擊!

雖然這種精神上的遲緩隻有一瞬間,但是在高手的比拚當中已經足以致命!

在那隱仙者身上再次爆起紫光,有若地獄鬼嘯的呼嘯聲響起,數百顆拳頭大小的水滴狀物體電射出來,直奔著三人而來!先前隻是黃豆大小的“水滴”便已經將大幻打得毫無還手之力,現在換作這拳頭大小的“水滴”,究竟會有什麽樣的威力簡直讓人不敢想象!

強烈至威脅生命的攻擊逼到眼前的時候,躲避已經來不及,淩峰深切的感受到一種發自內心的畏懼,現在的情況已經容不得他再作任何的隱藏!淩峰怒喝一聲,體內的混沌靈力全力運轉,數件他最得意的法寶威力開到最大,護在身前!

紫焰血罡噴射出紫紅色的火焰,浮現在淩峰肩膀上,護罡上的幾根尖大銳刺猛然如同花蕾般破裂綻放開來,變成一片片延伸護在淩峰身體各處;噴發出來的紫焰乍放即收,盡皆被護罡吸收進去,化作暗紅色的火焰斑紋。

淩峰一同放出來的還有飛劍碎瑩、七星影劍、納陀輪和死靈印璽這四樣法寶!對於淩峰來說,一次放出這幾樣法寶,對身體的負擔已經達到了極限,渾身上下的靈力幾乎一瞬間便被這些法寶吸收殆盡,強大的反噬力在體內鼓**,皮膚表麵的毛孔竟然都噴出血絲來,轉眼便將衣服染紅。

隱仙者放出的水滴狀法寶和淩峰的法寶狠狠地撞在了一起,一瞬間便爆炸開來,強烈無比的震波翻滾扭曲,向著四麵八方激**、衝擊。原本籠罩在幾人頭頂的那層層烏雲,瞬間便被蒸發殆盡,震波同時也將下麵的血紅海擠壓出一個數裏方圓的半圓坑,蘊含其中的力量竟然將這凹陷的海水維持了數秒,當力量失去平衡時,積蘊其中的勁氣狂爆開來!

“轟隆~!”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紅色的海水竟然衝天而起,恍若一條無比粗壯的血色巨龍騰升,血紅海水直升上近千米高後這才力盡落下,整片海域便如同變成了一條從天而降的紅色瀑布!靠近海邊的樹林也被如同瓢潑一般的海水砸下,無數的高大樹木轟然倒下,土石在萬鈞之勢的海水衝刷下崩解,一切都仿佛世界末日來臨一樣!

就在剛剛隱仙者的法寶和淩峰法寶觸碰的瞬間,淩峰耳中仿佛聽到一聲清脆的“哢鏘”聲響,那是什麽東西碎裂的聲音,在淩峰還沒反應過來到底是哪件法寶被毀壞的時候,一股有若將他整個靈魂碾碎的劇痛鋪天蓋地而來,瞬間便將他整個人籠罩,他眼前的世界一下子變得扭曲黯淡,隨即便陷入一片虛無。就在淩峰昏迷前的那一霎那,他已經明白,碎掉的一定是自己的飛劍碎瑩——那是他用元神淬煉的法寶,劍損人傷!

在那隱仙者攻擊的整個過程,淩峰甚至完全沒餘暇注意自己身邊的巫閑甚或不遠處的大幻,畢竟自己都保不住,哪裏還有心去關心他人的死活,他們根本連這隱仙者的一招也沒接下來,真可謂是慘敗到家!

就在淩峰身上法寶都被震波衝破的那瞬間,對麵的那個隱仙者驚“咦”了一聲,似乎發現了什麽,在震波衝擊到淩峰身體之前瞬移到淩峰身邊,一把抓住淩峰的衣服,將失去知覺的淩峰提在手中,同時另一隻手輕輕一揮,淩峰的那幾件法寶便都被他收到手中!本來淩峰身上的法寶不至於如此輕易就被人收走,但是在淩峰失去意識的時候對自身法寶的控製力也完全失去,那隱仙者便憑借著強絕的實力一舉抓到那幾樣法寶。

好半晌之後,衝至半空的海水才算全部落回海中,天空中開始灑下紅色的蒙蒙細雨,天空中、大海中的狂暴景象已經逐漸平息下來,如果不是這個隱仙者還腳踩一條巨大的水龍巍然立在那裏,剛才發生的那些真讓人有種恍然如夢的感覺!

混亂中,大幻和巫閑二人都不知去向,不過依照二人的奸詐狡猾性格來說,平安溜走的可能性是最大,當然也不排除負傷的可能,畢竟剛剛那一擊中,不止淩峰全力攻擊,就連大幻和巫閑也拚了老命的猛打,否則大家誰都逃不掉。好在這隱仙者的注意力都被淩峰的法寶所吸引,這才給了大幻和巫閑逃走的機會。

籠罩在那隱仙者身上的光芒慢慢散去,露出了他的真正麵目。這人四十多歲的麵孔,整張臉如岩石般嚴肅而無感情,他的額頭向前凸起好大一塊,很像是饅頭一樣,在他眉心處有一個火焰形狀的紅色痕跡,他的頭發很長,兩邊的鬢角垂下來兩綹在胸前,其餘的則用一個玉石的梳子挽在腦後。雖然這人臉上沒有什麽表情,但是他的眼睛中滿是喜悅,似乎對淩峰的這幾樣法寶相當喜歡!

“這小子究竟是什麽人?竟然有這麽多好東西!”

“哈哈,這不是七星影劍嗎?沒想到我找了幾千年的東西,竟然這麽輕易的就送到了我麵前!我要了!”

“哎呀!這不是納陀輪嗎?這小子竟然連這佛門法寶都有,太好了,我要了!”

“哇哈哈哈,這個是死靈印璽!死靈印璽啊!這小子好貨還真多,竟然敢拿著這些好東西到處跑,現在還不是便宜了我?哈哈,我要了!”

這個隱仙者看著手中的幾件法寶,越看越是興奮,雖然他的石頭臉還是什麽表情都沒有,但是眼神中卻透出熱切的神色,非常古怪——似乎是他許多年都保持現在的這個表情,已經沒法再在臉上表現其他的表情了!

“不行,我要看看他身上是不是還有什麽好東西……”這隱仙者嘴裏低聲嘀咕著,一隻手扶著淩峰身體,另一隻手毫不客氣地將那些法寶納入自己的介子空間,隨後便在淩峰身上掏掏摸摸,找個不停。

“咦?這是什麽?”他從淩峰脖子上摘下來一串東西,其中一塊是紫曜石,一塊是在堊羅天得到的解石化寶石,還有一塊是蘭若茶送的金屬牌子,“天哪,他連這個也有……嗯,另外兩個也不錯,太好了,我要了!”這隱仙者臉上的表情已經逐漸有了一點點的鬆動,看來這些法寶給他的衝擊相當強烈。

“還有什麽?……這……這是!不會吧?!他竟然還有山河社稷圖?!”當隱仙者從淩峰懷中拿出那個畫軸模樣的山河社稷圖的時候,眼睛都直了,“我是不是在做夢?!這小子到底是什麽人?他簡直就是一個活寶藏阿!”

“不行!我覺得你身上一定還不止這些!”這個隱仙者簡直快要瘋了,差點就要將淩峰扒光,不過接下來卻並沒有找到什麽,他沒看穿淩峰身上那個玥魂變的玉墜,隻當它是一個普通的玉墜而已。

而且,還有一個東西他也沒發現……那就是淩峰許久以前就一直戴在手上的那枚戒指,和赤炎戒、寒冰戒同屬抗天劫法寶的爆裂戒。那法寶戒指戴在手上後便自動縮成一條細小的絲線模樣,和肌膚混成一色,就算仔細看也未必能發現。

雖然再沒有什麽收獲,但那個隱仙者仍是欣喜萬分,忍不住便縱聲大笑起來:“哈哈哈哈,今天實在幸運,沒想到用一隻看門妖獸竟然換來這麽多法寶!哈哈,我有了這些法寶以後,一定能突破現在的這個層次!”

看著昏迷中的淩峰,這個隱仙者嘴角勾起一絲狠毒的笑容,獰聲道:“嘿嘿,小子,這是你自找死路,怪不得旁人——我相信你的介子空間中一定還有好東西,對了,說不定你身體中也有什麽不錯的東西,嘿嘿。我要逐一的把你身上所有法寶都敲出來後,再把你煉化,看看還能找出來什麽好東西!”

對於他們隱仙者來說,幾百年、上千年也無法突破最後的渡劫期而飛升,已經都快將他們逼瘋,平日裏隻能不住的修煉、修煉,也不知道究竟何年何月才能脫離苦海。而一旦有任何的契機或能引導他們突破現有的層次,則無不令他們趨之若鶩,就算上刀山下油鍋也在所不惜!

而且,隱仙者都是功力已經達到頂峰的超級高手,他們做事本來就毫無忌憚,所以就算要用到什麽邪門歪道的東西來修煉,他們一般也都是不會拒絕。這個隱仙者說要煉化淩峰,對一般修真者來說絕對是邪派中的邪派作風,可是在他自己看來,這就是再平常不過的想法,畢竟痛苦是加在別人身上,而且別人的死活和他自己的千百年痛苦比較起來,嗯,還是自己的痛苦比較重!

向四周看了看,這隱仙者略有些失望和懊悔——怎麽就放跑了兩個呢?說不定,他們身上也有一大堆的法寶啊,不過剛才好像沒看清楚,那兩個家夥似乎也拿出了什麽法寶,隻不過沒有眼前這小子的顯眼而已。

隱仙者腳下的水龍載著他們一頭紮進了血紅海中,一層無形的氣罩籠在那隱仙者和淩峰身上,將海水隔絕開來,兩人很快便沉了下去,消失不見。

好半晌之後,海岸邊的一堆灌木叢中“嘩啦”一聲響,一個滿身是泥砂、樹葉的人狼狽的滾了出來,正是之前那隱仙者遍尋不獲的巫閑!他望著淩峰被抓進去的海麵,麵露苦色:“真是倒黴,沒想到還是惹上了隱仙者……唉,老弟啊,誰讓你身上有那麽多法寶呢?這下你讓我怎麽救你出來?”

巫閑身上也受傷不淺,身上的骨頭多處斷成數塊,稍一活動便痛入骨髓,這傷勢如果放一般人身上,恐怕早就見閻王去了,不過好在他是一個特殊的改造人,這些傷勢倒也不在話下。

望著海水,巫閑苦思了一會兒後,雙手一拍道:“算了!既然人救不出來,那就……幹脆不要去救他了,免得再把我搭進去!”想到這裏,巫閑雙手合十滿臉悲戚的祈禱道:“淩老弟,你安心的去吧,你的朋友就交給我照顧好了,你放心吧……”

就在巫閑心中竊笑的時候,忽然又感覺到一陣淡淡的波動傳來,巫閑心中暗凜,這個波動他非常熟悉,就在先前他和淩峰離開明奇國的時候還曾經感受到過——那是他們改造人特有的氣息!巫閑抬頭望了望遠處的天空,漸漸的有些明白這氣息的來由,他心中忽然冒出一個大膽的計劃,嘴角露出一個微笑,喃喃道:“淩老弟啊,這次我這麽費心費力去救你,你到時候要怎麽報答我呢?”

反覆的在心裏考慮了幾遍以後,巫閑轉身衝天而起,他要先去安置一下蒂兒等三個女孩,因為不久之後,這裏也許將會變為戰場……

* * *

又是黑暗。

這是恢複了思考能力的淩峰所明白的第一件事。在無窮無盡的黑暗之中,看不到任何東西,也感受不到自己的身體,唯一存在的,似乎就隻是一個思維,也許,這裏就是意識空間而已。

“怎麽?我又重傷了嗎?還是說真的死了?”淩峰有些自嘲的想著,“還真是沒用啊,我不住地提升自己的力量,勤奮的修煉,甚至像塞亞人一樣利用瀕死的刺激來長功力,我的層次提高速度已經算是修真者中的奇跡了,但是還是不斷的有更強的高人出來將我轟殺……是我踏入了不該來的地方嗎?還是說,是麻煩主動找到我身上來的?”

“我希望變強……我希望變得更強!就算毫無勢力,我也要靠著一己之力壓下所有的敵人!”淩峰真正的感覺到自己對於力量的渴求,很快這股意念在胸中蠢蠢欲動,旋即化作滾滾熱流,燃燒在體內的每一分每一寸!

淩峰在痛苦之餘也驚喜萬分,能夠感受到痛苦,能夠感受到自己身體的存在,那即是說明,自己仍然活著!

四周的黑暗逐漸朦朧起來,一絲絲的清涼感覺從皮膚表麵緩緩地滲透進身體中來,將剛才那種灼熱的痛楚壓下,淩峰慢慢的清醒過來,不過他仍然閉著眼睛沒有移動。四周似乎有一種淡淡的潮水湧動聲響,聽在耳中雖然單調,但是卻非常的舒服,同時好像有柔和的光線撫在自己身上,讓他的整個身體無比放鬆。

“這是什麽地方?我怎麽了?”淩峰心中冒起了這個疑問,他能感覺到自己似乎正躺在一張石**,身邊好像沒人。空氣很清新,同時有一股輕微的潮濕氣息,看來自己應該還是在血紅海附近才對。

回想一下先前發生的事情……自己和那個隱仙者正麵對上,在放出了幾件法寶後,緊接著便是一陣強烈的爆炸,再之後的事情,自己已經一點都記不起來了,看來應該是被人救到這個地方,隻是不知道,救自己的究竟是誰?……

不過,答案很快便揭曉:一股沛然威壓從緩緩地從遠處浮現,並慢慢的向自己靠近過來!這股威壓絕對不可能是巫閑所發出來,也不是大幻,更不可能是蒂兒、小明和蘭若茶三個,那麽剩下的……似乎就隻有那個隱仙者了!

淩峰心中忐忑不安,這家夥肯定不是什麽好路數來的,先前差點把自己打死,現在轉眼又把自己救回來,無論怎麽想都像是有陰謀!

(那麽,自己身上到底有什麽值得別人圖謀的嗎?)

(……似乎太多了啊!)

淩峰心中苦笑,無論是黃泉炮、死靈印璽還是山河社稷圖,這些好像都很值得其他修真者收藏!至於說其他那些自己還搞不懂真正作用的法寶,說不定更是吸引人。

腳步聲緩緩移近,那個隱仙者特有的平板聲音響起:“你應該醒過來了吧?還想賴在寒玉**多久?”

淩峰慢慢睜開眼睛,入眼處是一間白石建成的屋子,牆壁中鑲嵌了一些發光的珠子,將整間屋子照亮。屋子不大,但是建築的非常平整,整間屋子就好像是用一整塊白石頭雕刻成的一樣,折角處圓潤平滑,竟然沒有一絲縫隙。

偏過頭去,淩峰終於看清了這個幾乎要了自己小命的隱仙者。此時他身上籠罩的光芒已經不見,不過那高高鼓出來的額頭實在有夠難看。淩峰心中嘀咕:“是不是因為那個額頭的關係,所以你才不敢以真麵目示人?不過也還真難看!要是我,說不定也要想什麽方法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