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他是我的
裴笙卻突然拉住了裴衍的手，很慢很慢地抬起頭一點點地勾起一個微笑的弧度：“快樂需要分享的，介意留下來一起吃蛋糕嗎？”
裴衍拍了拍裴笙的肩膀：“當然不介意。”
裴笙這才鬆開了裴衍，俯身去吹熄蠟燭。裴衍突然製止了他：“等一下，許個願吧。”
裴笙聳聳肩：“我以為隻有小孩子才會相信這個。”
裴衍有些尷尬地撓了撓頭：“以前母親給我過生日的時候都會下一碗長壽麵，然後晚上吃蛋糕之前都是會許願的。”
裴笙默然，這簡單的一句話透露出了太多的意思。裴衍這才後知後覺地想起自己說了些不該說的話。
安寧的氛圍稍稍被打破，裴笙看著有些無措的裴衍，閉上那雙沉寂的眸子雙手合十，很是虔誠的模樣。
如此之後，才俯身把蠟燭吹滅。
裴衍適時地為他清唱起了生日歌，順手打開了床頭燈。
橘黃色的光芒閃爍著，照耀了這個陌生的空間。裴笙眨了眨眼睜開後，眼前人的眉眼清晰可見，然多了絲自己看不透的陌生。
這種陌生，和心底緩緩流淌過的熱源一樣，溫暖得讓人無法抗拒。
安靜地分著蛋糕，再安靜地吃完。兩個人都默契地沒有再說話，唯恐打破了這份難得的安詳。
這樣默默了很久，久到裴笙忍不住再次打了個嗬欠。
“困了就早點睡吧，明天一早就要去拜訪客戶了。”裴衍望了眼正揉著眼睛，如同隻貓般慵懶的裴笙說道，聲音裏有著他不自知的輕柔。
裴笙應下，在裴衍快要走到門口的時候突然說道：“其實我生日不是今天，但是謝謝你。”
“……”
裴衍的腳步踉蹌了下，而後那扇厚重的木門以一種無可抵禦地強勢姿態砰然關上。力道之大讓裴笙側目，忍不住去想裴衍是不是把那扇門當成是他想要狠狠地打上一架。
裴衍確實有種被耍了的感覺，這感覺也確實讓他很不爽，但是也並沒有阻擋著他眉梢那份止不住的溫柔。
一夜好夢，裴笙洗漱過後出門時正巧地看到裴衍剛從房間出來。
“早。”
“早。”雖說經過這幾天的相處，他們的關係改善了很多，但是裴笙還是有些不太習慣。他不冷不淡地打著招呼：“一起吃早餐嗎？”
“嗯。”裴衍點頭，走在了前麵。裴笙慢吞吞地跟上了裴衍的腳步，裴衍不動聲色地放慢了腳步直到裴笙跟上。
吃早餐的時候發生了點小意外。
伴隨著早餐送過來的不隻有早餐，還有著一束嬌豔欲滴的海棠。服務員是個笑起來有酒窩的甜美的女生，她上完餐以後笑容可掬地給裴笙遞上海棠，語速很快地說了句話，而後又指了指他們後幾排的一個女生。
裴笙接過海棠後，服務員就走開了。
“她剛剛在說什麽？”裴笙把玩著懷裏的海棠，有些好奇地問道。
裴衍臉色不是很好看，目光定定地停留在服務員剛指過的那排椅子上。聽到裴笙的問話後愣了愣神才恢複他慣常的笑容：“哦，她說她是替你身後的那位小姐給你送花的，還有，你很帥。”
裴衍斂下心神，他也不知道剛剛怎麽一聽到服務員那句‘喜歡你’以後就不太淡定了。就好像自己精心寶貝的東西被人偷窺了去，而且那人還打算占為己有一樣的心情。
裴笙順著裴衍的指示回頭望去，看到是個精致得如同洋娃娃的女生，不由得停留的時間長了點。
裴衍心裏的鬱悶更重了，而那女生察覺到他們接二連三投過來的目光以後落落大方地向著他們走來。
洋娃娃般的女生笑容甜美地自我介紹道：“你好，我是山野由子。”
“裴衍。”裴衍應付式地回答道，和山野由子友好地握了握手。
“這位？”山野由子眨眨眼，俏皮地衝裴笙笑了笑。
由於他們的對話都是用日語進行的，所以裴笙根本不知道是什麽意思。所以他隻能用微笑去回應。
裴衍突然道：“他是我的。”裴衍的目光定在了山野由子剛送過來的海棠身上，意味不明。
山野由子有些訝異地掩唇嬌呼：“對不起。”
裴衍不甚在意地笑著：“沒關係。”
山野由子順勢道別，裴笙依然淡定入場地吃著早餐，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經被貼上了所有物的標簽。
而裴衍這才開動起來，微眯著眼目送著山野由子的離開。
其實，他剛剛想說的是：他是我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