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林舟想要用雙手抵住男人的時候，旁邊的顧瑉瑄擠到林舟的前麵，橫手支著電梯壁，身體盡量往後撐，將林舟護在他撐起的隔離空間，並在林舟和他之間空著一拳的距離，讓林舟不至於有壓迫感。
林舟抬頭望了一眼顧瑉瑄，他的眼中含著笑意，像是在說快謝謝我。林舟故意將頭瞥向一邊，假裝沒看到。餘光裏，她好像看到顧瑉瑄的臉上有些許失落。
顧瑉瑄的身上有股淡淡的古龍水的味道，離遠了聞不到，像這樣近距離的接觸才能聞到一點點。
林舟覺得這味道有點熟悉，像是在什麽地方聞過，但又想不起來具體在哪裏聞過。不知為何，這種香味會讓她心跳加速，麵紅耳赤。
電梯很快到了第一層，辦理入住的人比較多，很快電梯就空了。顧瑉瑄往旁邊移開，林舟沒再聞到香味，情緒總算能平複一些。
室內網球場在第二層，顧瑉瑄定了一間，還讓工作人員為林舟準備了一套網球服。
換完衣服出來，兩人皆是白色鑲嵌著一些紅邊。工作人員在一旁笑道，“先生，您女朋友這身跟您的還挺搭，妥妥的情侶裝。”
顧瑉瑄肆無忌憚的打量著林舟，緊身短袖T恤和超短百褶裙，包裹著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平時看她都穿職業裝，穿超短裙還別有一番味道。“是挺搭的。”
顧瑉瑄忍不住上前拉林舟，這回不是拉手腕，而是直接拉手心。林舟的手軟軟的，暖暖的，大小剛好被他的大手完全包裹住。他故意調笑道，“走吧，女朋友。”
林舟一點也不給顧瑉瑄麵子，抽回自己的手，“別老占我便宜。”
“在國外擁抱擁吻都隻是禮節性的打招呼，拉個手算什麽？”顧瑉瑄不以為然的說，“林助，現在是什麽年代了，早就不興男女授受不親。”
“我不是留學生，不興你那套。”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並肩走進了獨立的球場。
“我先教你怎麽握拍。”顧瑉瑄站到林舟的身後，不等他動作，林舟一個旋轉，躲到一邊。
“顧總，您做示範，我看著學。”林舟防備著顧瑉瑄，嘴上沒說什麽，身體反應表現的很明顯
顧瑉瑄無奈的笑笑，“林助，你不用避如蛇蠍般避著我吧？好像我特別愛占你便宜一樣。”
顧瑉瑄對女人很少有親近的舉動，別說讓他主動靠近，有時候非工作必要，他一點都不想搭理。
偏偏林舟很有意思，他忍不住想逗她。
林舟心中冷笑，可不就是這樣嗎？明知故問。嘴上卻說，“顧總您想多了。”
顧瑉瑄故意湊近，低頭俯身“你對封董也是這麽避之不及嗎？”
林舟又往後退了步，麵上露出慍色，她知道顧瑉瑄的意思，無非是打探她和封和煦的關係。
既然顧瑉瑄已經知曉她有過未婚夫的事，也不隱瞞，譏誚回應，“封董比您紳士許多。”
換而言之，封和煦才不會做這麽無禮的事來。
顧瑉瑄輕笑一聲，也不再反駁，站直身體，認真教林舟打球。
林舟是個領悟力很強的女人，很快便掌握了網球的技巧，甚至能和顧瑉瑄對戰好幾個回合。
別說，運動真的能讓人暫時忘掉不快。一個小時之後，汗流浹背的林舟差不多已經忘掉程度給她帶來的不悅。
兩人皆是麵紅耳赤，滿頭是汗，濕漉漉的頭發耷拉在頭頂，盡顯狼狽。
彼此對視一眼，皆忍不住發笑，毫不客氣的送對方兩個字，“好醜。”
見林舟心情平複，顧瑉瑄問道，“聽說你斷了程度的財路，他是做了多齷蹉不堪的事來？我看你不像是瑕疵必報的人。”
如果真是這樣的人，林舟根本不可能和他一起打球。
他能感受到林舟對他的不喜，但林舟卻不會因為對他不喜歡而在工作上給他使絆子，不僅如此，甚至明裏暗裏的幫他。
這樣一個公私分明的人，一般做不到那麽絕。
“財路？”林舟咀嚼一陣，從他的話裏品出點味道來。
原來程度憔悴是工作上出了問題，複合也不過是要拿回原來的一些業務。她還以為程度真的發現了她的好，原來是發現了她對他的事業有幫助。
“我沒動過他手裏的蛋糕。”林舟心情又不好了，連帶也不想運動了。“今天秦律師約我吃飯也是為了同一件事吧？”
她很快便明白秦城的意圖，“顧總，您可以轉告秦律師，程度手上的案子我沒做過手腳。既然這麽多人看程度不爽，可見他做的虧心事還不止我這件。”
心裏憋著口氣，她頭也不回的往外走，顧瑉瑄叫她她也不搭理，佯裝暫時性失聰。
顧瑉瑄苦笑著，不過是隨口問問又把林舟給惹生氣了。
回家之後林舟把程度的手機號碼從黑名單裏放了出來，主動給程度打了電話。有了顧瑉瑄的宣誓主權，程度不再糾纏林舟，言語中有些不舍，還是同意三天後到服務中心辦理房子過戶手續。
辦理過戶很順利，親眼見證自己婚房成了別人的嫁衣，林舟心裏多少也有些難受。
相識十載，終究還是分道揚鑣。愛情，實在太脆弱了。
“林舟，我辭職了。”程度眼睛裏布滿血絲，肉眼可見的消瘦下去。
林舟不懂到底是工作將他打垮了，還是感情將他打垮了。有時她甚至想，程度是真的愛她吧？有時又會想程度應該並不愛她，要是真愛又怎麽會背叛呢？
林舟覺得自己有時精分的不像自己，理智如她卻在一段感情裏活的不像自己。
“嗯。”林舟淡淡的應了一聲，算是回應。
“我準備去S市，你要好好照顧自己，外麵的東西始終不幹淨，實在不行你給自己找個鍾點工，專門給你做飯。”
林舟不是不會做飯，而是以前工作太忙，沒有時間將精力花在做飯上，所以很多時候都是程度包攬了家務活。
程度除了出軌之外，其他很多方麵都很好，林舟心裏明白。可是明白程度的好又如何？她對感情有潔癖，一次不忠二次不用。即便程度真的誠心悔過，想要挽回這段感情，她也不願再投入其中。與其將來疑神疑鬼的過日子，不如當斷則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