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瑉瑄無奈,想要反駁,又聽秦城數落他,“難怪那天晚上那麽反常,居然真在撩撥人家,原來是對人家有意思。說,你們進展到哪一步了?”
“我說你這人怎麽這麽八卦?”顧瑉瑄鬆開秦城,“我這是為你好,你那晚把那個什麽律師帶到林舟麵前,把人氣的飯都吃不下,你覺得你們最近適合見麵嗎?”
“不至於吧?”秦城道,“我也沒幹什麽傷天害理的事啊。”
“這不是至不至於的問題,她見到你那叫觸景生情。你那位小律師好像給了林舟頭上種一片青青草原,林舟現在有沒平複我不確定,但是心裏肯定不會太舒坦。”
程度辭職的時候倒是什麽都沒說,他大致也猜到肯定程度確實做了什麽事兒。可是,“舒不舒坦另當別論,我們倆約出來打球,你知道她在這兒你不會另外開一間嗎?你把我趕走幹嘛?你就不能當做不知道她在這兒啊?”
他們倆打他們的,林舟在不在好像一點關係都沒有。
倒是顧瑉瑄,一聽林舟在這裏就要把他趕走,還讓他自己找樂子,顧瑉瑄這不明擺著要去找林舟嗎?
顧瑉瑄微微一愣,他的第一反應確實是把秦城趕走再去找林舟。他並未覺得有何不妥,被秦城這麽一說,好像又有些不對味。“我跟她有事要說。”
“你們在公司還說不夠?”秦城調笑道,見顧瑉瑄又要反駁,索性道,“行了,我不當電燈泡,我走。要是你倆成了,讓她幫我和那些公司牽個線唄。”
“滾滾滾!”顧瑉瑄擺手,嫌棄極了。“好好的律師,整個散發出銅臭味,堪比商人。”
“律師也要養活自己。”
秦城又貧了幾句,這才提著包離開。
網球室內,砰砰的聲響不絕於耳。有節奏感的律動擊打著聽眾的心髒,讓人熱血沸騰。林舟纖細柔軟的手臂此時剛勁有力,每揮動一下球拍,肌肉都在跳動。
她認真專注,卻又心事重重,她將所有的情緒全部集中在球拍上,用力的揮動擊打。幾十個回合下來,她喘著氣,汗水浸濕了她的衣服。
打累了,她曲著膝,雙手壓在膝蓋上。低頭時,她看著額頭上的汗水滴在地板上,很快便是濕漉漉的一片。晶瑩剔透的水光裏,她似乎看到程度帶笑的臉,紳士溫柔。不覺間,眼眶酸澀,幾滴淚水順著眼角與汗水一滴滴的滾落。
眼前突然出現一條米白色的毛巾,她茫然抬頭,紅潤靈動的眼眸對上顧瑉瑄俊美帶笑的臉。“擦一擦。”
林舟勉強直起身,想要抬手去接,卻發現因為剛剛運動太久,歇下來之後手臂有些酸麻,微微抬起的手臂又回落下來。
顧瑉瑄經常運動,看她這樣便猜了個大概。“打很久了?手臂酸了吧?”看起來像是疑問句,其實是肯定句。
林舟喘著氣,眼淚已經收住,不仔細看很難發現她哭過。“有點。”
顧瑉瑄上前,不等林舟反應,手上的毛巾已經貼著林舟的臉。他輕輕地擦拭著林舟的臉頰,“你今天的運動有些過量了。”
林舟本能的想要躲開,顧瑉瑄左手按住林舟的肩膀,不給林舟動彈的機會。手上擦汗的動作沒有停下來,“你打多久了?”
林舟側頭看了一眼握著她肩膀的手,又抬頭看了一眼顧瑉瑄,實在沒力氣躲了,“顧總,我衣服都濕了,你不嫌髒嗎?”
兩人雞同鴨講,完全不在一個頻道上。
顧瑉瑄勾勾唇角,俯身上前,在林舟的肩膀處嗅了一陣。“不會髒呀,而且味道還挺香。林助,聽說有人身上會散發出獨特的香味,看來林助你也是。”
人與人之間的社交距離是不少於1.2米,個人距離是不少於0.46米,當一個人打破社交距離,試圖侵入個人距離的時候,就會讓對方感到不適。
剛剛顧瑉瑄幫林舟擦汗已經打破了個人距離,現在,顧瑉瑄離林舟的距離不到0.1米,完全進入了親密距離。
林舟不僅不適,還覺得心跳加快了。再加上顧瑉瑄話裏撩撥,使得林舟麵色更加燥熱紅潤。
她不禁蹙眉,手上不知哪裏來了力氣,汗噠噠的手掌抵著顧瑉瑄的額頭,使盡全力將他推開,順手扯過他手裏的毛巾,不悅道,“顧總,請自重。”
顧瑉瑄輕輕擦了額上的汗漬,輕笑道,“我哪裏不自重了?”
林舟懶得搭理他,這人臉皮厚的要命。平時在公司一副生人莫近的樣子,怎麽每次私下相處,總覺得這個男人有點輕浮,很不正經。
“顧總對每一位女性都不會保持社交距離嗎?”林舟捏緊濕漉漉的毛巾,紅撲撲的臉上掛著不和諧的冷漠。她對公司的領導層都很尊重,偏偏顧瑉瑄和她磁場似乎有些不對付,幾次讓她反感。
顧瑉瑄無奈聳肩,往後退了一步,算是知趣。嘴上卻說,“不,我對每一位女性都保持著合理的社交距離。林助,你是個例外。”也許是有過親密關係,顧瑉瑄在和林舟相處的時候總是忘記他和林舟隻是上下屬。
又氣林舟當初扔了五千元在他床頭,時不時就想惹林舟,看她氣鼓鼓的想要發作又極力在克製的樣子,他的心情便會愉悅幾分。這就是所謂的報複心理?
林舟氣結,不想和這無賴糾纏。惹不起,她還躲不起嗎?“難道顧總覺得我應該感到榮幸?”林舟冷笑,“不好意思,我沒這個覺悟。顧總您玩兒,我打的差不多了,先失陪了。”
說完也不理會顧瑉瑄的詫異,徑直往外走。顧瑉瑄話裏話外皆是輕浮,林舟也不想對他太過客氣。畢竟,公司是封和煦說的算,顧瑉瑄她不一定要放在眼裏。
顧瑉瑄也不惱,隻覺得有意思。他長這麽大,從來隻見過女人往他身邊湊,還沒哪個女人像林舟這樣嫌棄他的。對,顧瑉瑄深刻的感受到了林舟的嫌棄。偏偏,林舟越是嫌棄,他居然越想去招惹林舟。
這難道就是男人該死的勝負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