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二章
太陽已經高高的掛起了,雖然羊片兒小鎮地處比較偏僻,四處也都是叢山峻嶺樹木成蔭,但是這已經漸顯威能的烈日還是將整片地方曬得火熱。草叢之中,不甘寂寞的蟲兒一陣雜‘亂’的鳴叫,不遠處的大樹之上,幾隻叫不出名來的小鳥也是在那裏煩躁的叫囂著。
釋為的眼睛盯著那後院的一個角落,那裏綠草叢叢,看上去並沒有什麽異樣,但是釋為的眼睛卻是一動也不動,而且身子也變得緊張起來了,原本那有些佝僂的身子一下子‘挺’直了起來,這也讓旁人頓時覺得呼吸一陣急促,高手的氣息從他的身上蓬然爆發了出來。
見到釋為大師的異樣,眾人紛紛隨著釋為的目光掃視著那一個角落,虛機子等幾個高人頓時看出了些許蹊蹺,身上的氣勢也一下子綻放了出來,旁邊就算是功力不夠看的不是很清楚的宗教聯盟的‘精’英弟子們此刻也知道了那個角落裏肯定有著不尋常,一個個也學著模樣,將自己的氣勢提拔到了最高點,頓時整個後院裏麵變得劍拔弩張,凝重的氣息充斥著整個後院,那些草叢中的蟲子也本能的感受到了氣氛的異樣,停止了它們的鳴叫,甚至旁邊大樹上的小鳥也是嚇得呼啦一聲全部飛走了,不過一息之間,原本還是一片祥和的後院就變得無比的安靜起來,隻有眾人的輕淺的呼吸聲。
這樣過了大概半分鍾,釋為大師以及虛機子都並沒有動作,旁邊的‘精’英弟子們也沒有動彈,仿佛泥塑雕像一般靜靜的守候在一旁,那匯聚而成的磅礴氣勢一直緊緊的籠罩著那一處角落裏麵,如果這氣勢是‘逼’向一個普通人的話,他肯定已經手腳發軟的軟倒在了地上,甚至心智差點的都有可能已經被‘逼’瘋了,但是角落裏麵卻是一片安靜,仿佛那裏沒有絲毫的東西。
宗教聯盟的有些‘精’英弟子們都有些心搖了,那空‘**’的地方到底有沒有藏著人呢?如果不是昨天他們親眼目睹了那一個奇妙的陣法此刻他們估計不會如此的安寧,早就有沉不下心來的人跑過去一探究竟了,但是昨天那陣法以及‘花’非霖施展的手段還是很好的震懾了這幫‘精’英弟子們,至少他們不會覺得自己天下無敵了。
“哈哈哈哈,釋為大師果然不愧是釋為大師啊,這都讓你給發現了”一個爽朗的聲音在眾人耳畔響起,這聲音無比的渾厚深沉,似乎隱隱的還帶有催眠的功效,讓人忍不住的就覺得說這話的人是一個正直善良的人。緊接著,那空‘**’的角落裏仿佛平靜的湖麵泛起一陣漣漪,那透明的空氣仿佛一陣扭曲,然後一個人影突兀的出現在了那裏。
“‘花’非霖”一眾人還是有不少人忍不住的叫出了這個名字,然後一臉異樣的看著這個他們絕對覺得有些陌生的男人。‘花’非霖已經一改往日裏的裝扮了,脫下了他那不知道穿了多久的灰白‘色’補丁長袍,換上了一身休閑服裝,頭上的頭發也細心的理過了一番,甚至還上了一些發蠟,腳上一雙皮鞋換下了他那一雙老布鞋,整個人來了個華麗麗的大變身。不過不得不說,這樣的一身打扮再加上他原本就很是不俗的國字臉濃眉大眼,看上去很是富有成熟男人的韻味,而這種氣息完全可以讓他在一幫懵懂的少‘女’麵前充當上一個騎士的角‘色’,即便是這個騎士估計比她們的父親年齡都要來得大。
‘花’非霖根本就不理會這幫‘精’英們羨慕嫉妒恨的目光與呼喊,也對他們釋放出來的驚人的氣勢不理不會,徑直的超前走了幾步,來到易雅馨身前不遠處,看著易雅馨溫柔的說道:“雅馨,你怎麽走了,我派人去找你卻找不到你,就算是我們之間鬧什麽矛盾,也不用離家出走吧,要知道你這樣做,我很傷心的。”
易雅馨臉‘色’紅白‘交’加,嘴‘唇’不停的喏動著,那微微顫抖的嬌軀以及含淚‘欲’滴的表情真實我見猶憐,這回沒有輪到易雅馨背後那些後援團的出麵,易哲一個錯步站在了易雅馨的麵前,將易雅馨遮擋在了他的身後,對著‘花’非霖沉著臉說道:“‘花’非霖,我們易家與你也算是相識一場,沒想到你竟然隱藏得如此之深,這次還傷了楊坤正,抓著楊木衣脅迫雅馨堂妹,你簡直就是禽獸不如。雖然你不仁但是我們不會不義,這樣,隻要你自廢功力,並且發誓從今以後絕對不再將你那邪功傳揚出去,我們易家願意保你一條‘性’命”
易哲一番話首先站住了理,他可不願意自家堂妹易雅馨與‘花’非霖有太多的糾葛,雖然從易雅馨嘴裏麵大家已經知道了易雅馨與‘花’非霖並沒有什麽真正的瓜葛,但是你能封住一個人的嘴你封不住江湖上千千萬萬張嘴,那些沒事找事的舌頭長過裹腳布的是非男們總是喜歡流傳一些風言風語的話語,易哲甚至不用想也知道此刻的易雅馨已經處在‘浪’頭風尖了,背後那一幫人還不定怎麽樣的詆毀易雅馨呢,為了易雅馨,也為了易家的信譽,易哲此刻不得不站出來將話題給扯開來。
再說了,現在的‘花’非霖的功力實在是匪夷所思超乎尋常了,雖然相信以著自己這方近二十個‘精’英們的功力能將‘花’非霖給留下來,但是誰也不知道過程會是怎麽樣,如果能夠兵不血刃的將‘花’非霖給拿下那可就是最好了,雖然易哲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的反間計能力值會有這麽高。
“嗬嗬嗬,易家?易家算個屁,還保我一條‘性’命,你們知道我現在的修為有多深麽?要說饒命也是我饒你們一條狗命”‘花’非霖語氣驚人,這樣的口‘吻’嚇傻了對麵的一堆人,大家都愣住了,一時之間竟然沒有人說話。‘花’非霖搖搖頭聲音有些低沉的說道,“唉,算了,井底之蛙又怎知天高地厚呢,與你們談這些簡直是侮辱我的身份”
好一會,大夥才從震驚中醒悟過來,好家夥,這會就算是脾氣再好的人也忍不住的大罵出口了,唯有釋為大師等寥寥幾個人不動聲‘色’戒備的盯著‘花’非霖,唯恐他趁著眾人心浮氣躁的時候發動突然的攻擊,他們此刻是察覺到了‘花’非霖的功力比起他們來是隻高不低,再加上他那些神秘莫測的秘術,幾人都小心翼翼的戒備著,不敢有絲毫的輕舉妄動。
見此,‘花’非霖心底裏也不由的暗暗歎了一口氣,原本他想著用言語挑撥起這一堆人來,然後趁著大家都沒有注意的時候迅速出擊,快速放倒一兩個宗教聯盟的人來達到震懾作用,讓一幫人麵對他的時候失去對敵的勇氣,卻沒想到釋為等幾個高人卻是沒有上當,一臉警戒的盯著他,並且不著痕跡的將那一個個義憤填膺的‘精’英弟子護在了身後。
不過‘花’非霖雖然心裏歎了一口氣,但是表麵上卻依舊是那樣的一副欠揍的表情,他對著易雅馨柔聲的說道:“雅馨,別鬧別扭了,你看看你身邊的這一堆人,和尚道士尼姑一大堆,不是出家人就是醜漢,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跟著他們顯得你也一樣的低俗掉價兒了。”
‘花’非霖的話語卻是氣的一幫人一佛出世二佛涅槃,有幾個‘精’英弟子就要衝上前去與‘花’非霖計較,隻是他們被釋為大師等幾人巧妙的擋在了身後,並不能上前來,所以隻好在那裏朝著‘花’非霖喊著:“‘花’非霖,你算什麽東西,一條養不熟的毒蛇白眼狼罷了,你有什麽口氣同我們說著這樣的話,雖然現在的你也許可能很厲害,但是我們記住的永遠是以前在我們跟前獻媚搖尾的‘花’非霖。”
‘花’非霖也不發火,擺擺手大度的說道:“我都懶得同你們做這些小孩子般的爭執,這樣吧,我就站在這裏,你們要是不服氣的話,就同我來試試身手就行了。”‘花’非霖左手放在身後,右手朝著右側擺了一個請的姿勢,不得不說,如果此刻不明真相的人看到這一幕,肯定會將‘花’非霖當成是一代大俠,而對麵的這幫人肯定就會變成一堆仗勢欺人的狗‘腿’子了。
登時就有人要衝出去同‘花’非霖動手,隻是他們卻是牢牢的被釋為大師等人攔在了身後,又不好全力朝著釋為等人動手,隻好在那裏同著釋為大師等人商量著,頓時場麵變得嘈雜不已,而‘花’非霖則安然的站在對麵,不動神‘色’的冷眼看著,嘴角‘露’出一絲嘲諷的譏笑,更是如同火上添油了。
釋為等幾個超級高手也是感覺到了身後的壓力,釋為運著內力誦了一聲佛號,那充滿著肅穆威嚴的聲音讓一眾宗教聯盟的‘精’英弟子們安靜了片刻,但是也僅僅是安靜了片刻,不久之後,這些‘精’英弟子仿佛又受到了刺‘激’一般的亢奮了起來。釋為大師心下裏一凜,顯然不知不覺當中他們又已經著了‘花’非霖的道了,不然這幫‘精’英弟子們不會這般的莽撞失去理智,隻是這次幸運的是他們這幾個功力高超的似乎並沒有受到影響,不然如果全部失去了理智的話那可就麻煩了,不過就算是現在這樣麻煩也不小了,那背後的人總是不斷的想要衝出來,要與‘花’非霖一較高下,以著他們現在這般的狀態,那還不是去找死的麽。
釋為大師又誦了一聲佛號,然後對著‘花’非霖說道:“‘花’施主,要比拚身手的話老衲一概接下,但是要是使用這般卑劣的手段的話實在是太令人失望了。”
‘花’非霖看著釋為大師好一會,突然哈哈的笑了起來,他指著釋為大師的鼻子說道:“哈哈,不錯,果然不愧是釋為大師。今天衝著釋為大師的麵子,我且放過這幫蠢人們,說起來,我同釋為大師也有一些‘交’情,釋為大師不知道能不能離開不理會這裏的事情呢,說句實在話,對於釋為大師我還是很尊敬的,不想與釋為大師為敵啊。”
隨著‘花’非霖的笑聲,釋為大師還是能夠覺察到身後的這幫宗教聯盟的‘精’英們施加給他的壓力越來越小了,嘈雜的聲音也不斷的在縮小,想來是‘花’非霖已經停止了他的手段,而這幫受到感染的‘精’英們也已經恢複了他們往常的理智了。釋為大師的心下裏更是一陣涼意,看著‘花’非霖的眼神更是有了幾分忌憚,他緩緩的搖著頭說道:“‘花’施主客氣了,其實‘花’施主不願與老衲為敵很是簡單,佛說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隻要‘花’施主願意,‘花’施主照舊可以與老衲一起煮茶論禪的。”
‘花’非霖原本滿臉的笑容突然的收斂了起來,那變幻莫測的表情著實讓人覺得他很是捉‘摸’不透,不知道到底什麽樣的一個‘花’非霖才是真正的‘花’非霖。‘花’非霖冷眼看著對麵的一幫人,那冷酷的眼神讓一眾宗教聯盟的‘精’英們覺得心底一寒,‘花’非霖的眼神表情仿佛他們就是一群死屍一般。‘花’非霖冷冷的對著釋為大師說道:“那釋為大師的意思是不願意給‘花’某這個麵子了?”
宗教聯盟的‘精’英弟子們心裏麵在那裏不恥,你‘花’非霖有什麽麵子啊,真是給臉不要臉,不過剛才那異常的失控讓他們心底很是有幾分忌憚,一個個提起十二分功力,卻是不敢與‘花’非霖有任何的言語衝突了,他們是打定主意了,不與‘花’非霖說話,‘交’談的事情‘交’給釋為大師他們,而他們則隻負責圍毆‘花’非霖。這幫‘精’英弟子們也很是清楚,自己現在同‘花’非霖的個人實力是有著一定的差距的,要想發揮作用,那隻有蜂擁而上了。
釋為大師的臉上表情未變,淡然的說道:“此時關乎著無數世人的生死離合,卻是恕老衲不能賣‘花’施主這個麵子了。不過老衲還是以為……”
‘花’非霖一揚手打斷了釋為大師的勸說,他搖著頭說道:“大師不用說了,卻是道不同不相為謀了。”‘花’非霖突然扭過頭對著易雅馨柔聲的說道:“雅馨,你卻是怎樣?是不是真的不願意跟我在一起了,隻要你跟我在一起,我們倆攜手合作,自然可以有一番大作為的。”
易雅馨別過臉去,不再回答,顯然現在這種時機,說的越多,不管是什麽樣的言語總是會更多的引起眾人的異樣心情。看到易雅馨如此的表現,‘花’非霖歎了一口氣,然後說道:“唉,沒想到我這些日子同你好言好語的說話,卻是一點改變也沒有,你依舊是原來的你。既然是這樣子的話,那麽……我隻好將你的自尊全部摧毀掉了。”
隨著後麵的幾個字的一字一句的念了出來,‘花’非霖的身子如同一道閃電一道光帶著無數的殘影朝著釋為大師奔騰而去。突然的變故讓眾人有些錯愕,就連釋為大師都是沒有料想到。原本‘花’非霖同著易雅馨說的好好的,看他那情形,就算是要衝誰動手也是第一個對著易雅馨的,但是沒想到‘花’非霖的動手目標竟然是釋為大師了。
不過釋為大師也不是平凡之輩,雖然沒有料到‘花’非霖會如此突兀的動手,但是麵對‘花’非霖的突然出手他還是展現出了他矯健的身姿。釋為大師手捏了一個法決,不動聲‘色’的朝著‘花’非霖的身影迎了上去。
沒有巨大的響聲,甚至都沒有發出肢體碰撞的聲音,但是在場的眾人都感覺到猛然之間仿佛空氣不夠呼吸一般的窒息感,幸好這感覺很快就消失了。眾人心中一陣凜然,然後朝著兩人看去。‘花’非霖動作非常之快,帶著殘影又回到了原來的位置,臉上一陣藍光閃過,很快就斂去了,依舊那樣平靜的樣子,仿佛剛才動手的並不是他自己;而釋為大師則不由自主的倒退了兩步,臉上金光閃爍看上去無比的威武。
眾人一陣啞然,沒想到這一接手,看上去似乎還是釋為大師吃了虧,畢竟‘花’非霖的臉‘色’很是正常,而釋為大師則臉‘色’金光閃爍甚至還倒退了幾步。眾人看著‘花’非霖的眼神不由的又增添了幾分的忌憚與謹慎,虛機子等幾個大高手也連忙的站在了釋為大師的身邊,警惕的盯著‘花’非霖,以免‘花’非霖趁著釋為大師吃了小虧的時當,再次出手。
釋為大師閉目深呼吸了幾口氣調息了幾次,才睜開眼睛,臉上的金光也逐漸的散去了。釋為大師看著‘花’非霖誦著佛號說道:“‘花’施主的功夫果然深不可測啊,但是‘花’施主卻有沒有想到過得道多助失道寡助,‘花’施主倒行逆施身邊卻是一個人都沒有,而老衲雖然功力比不過施主,但是老衲站在正義的一麵,身邊自然有這眾多的道友幫助老衲。難道‘花’施主到此刻還是沒有看清楚麽?‘花’施主所行的這條道路是條不歸路啊”
‘花’非霖臉上‘露’出一絲嘲諷的笑意:“釋為大師,縱容你是口若蓮‘花’也休想讓我心動彈。搞清楚,現在可是我把你打退了我不信其他的,我隻相信我自己,隻相信我自己的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