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章

花非霖的話語讓白穎與白翼齊刷刷的打了一個寒顫,他說話的口吻語氣實在是太過於冷冽了,就像是冬日裏的冰霜,讓人聽了不寒而栗。

白穎愣了好半晌才諾諾的問道:“你還準備在他的身上動什麽手腳?你還準備對他做什麽?”

花非霖轉過頭去,這時白穎與白翼才看見花非霖的紅色的眼睛,白翼還好,白穎當場就忍不住的發出了一聲驚呼聲。花非霖的眼睛慢慢的朝著白穎走去,雖然花非霖穿著的是布鞋,但是在他特意的踩踏之下,結實的地麵還是發出了“砰砰”的腳步聲。

白穎已經變得驚慌失措了,臉色也變得很是慘白,這樣的黑暗之中原本她就很是害怕,雖然說洞穴裏麵還有楊木衣與白翼的存在,但是此刻麵對著花非霖的時候,白穎還是覺得自己就是孤零零的一個人了,就連身邊的白翼的呼喊聲似乎也是飄渺得如同在外太空一般。

白穎想要閉上眼睛,不去看花非霖的那雙眼睛,但是那腳步聲每一腳似乎都踩在了她的心跳之上,讓她心血澎湃更是讓她連閉上自己眼睛的勇氣都沒有了。白穎就這麽樣的癡癡傻傻的看著花非霖一步一步的靠近著她,就這麽愣愣的看著那雙閃耀著紅光的眼睛慢慢的挪到了她麵前不到二十公分的地方。

“桀桀桀桀”花非霖突然厲聲的笑了起來,隻是這笑聲聽在三人耳中,隻是覺得恐懼難聽,即便是世界上最難聽的夜梟的聲音恐怕也比不上花非霖的這個笑聲。花非霖咧了咧嘴吧說道:“放心了,我的可愛的穎兒徒弟,我不會讓楊木衣那小子這麽孤獨的,放心吧,我會讓你們倆姐弟也享受享受他所享受到的痛苦的,相信我,那絕對是你們從來沒有過的體驗。”

楊木衣先前都不曾有過怯懦,可是當聽到花非霖如是對著白穎說道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的爆發了起來。楊木衣對著花非霖的方向吼道:“花非霖,你還算是個人麽?他們兩姐弟好歹在你身邊跟隨了你這麽多年,你不說放過他們也就算了,讓他們毫無痛苦迅速的死去就已經足夠了,沒想到你竟然這般的狼心狗肺,到最後了竟然還要折磨他們,你簡直就不是人”

花非霖饒有興趣的扭過頭來,看著楊木衣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隻是這絲猙獰的笑容楊木衣看不到罷了。花非霖聲音中帶著幾分嘲笑:“嗬嗬,看不出你還真是個風流人物啊,自己都死到臨頭了還這般的記掛著你的美人還有小舅子,不過怎麽辦呢?你越是這樣隻會讓我越發的興奮,越是迫不及待的想看著你痛苦絕望的表情。”

“你個畜生,你簡直豬狗不如。”楊木衣愈發的罵的凶了,可是卻根本看不見花非霖的表情,不過聽著花非霖的口吻似乎一點都不為之所動,仿佛楊木衣罵的是空氣又或者是別人,反正與他沒有絲毫的關係。

楊木衣突然聽見白穎發出一聲淒慘的尖叫,她沙啞的喉嚨瞬間爆發出了高高到破音的嗓音,楊木衣心裏一緊,大吼道:“花非霖,你幹什麽有本事你衝著我來啊,你個禽獸不如的家夥。”

花非霖卻是咂了咂舌頭,然後說道:“嗯,不錯,真的很香啊,就算是這麽久沒有清洗了,可是身上的香味還是這麽樣的明顯,甚至更加濃鬱了嘛”

“你這個變態,你在幹什麽?”花非霖的話語讓楊木衣愣了好幾秒,然後才醒悟過來,一雙眼睛瞪得老圓,眼角都要撕裂開來,隱隱的有鮮血從那裏流出來。

“嗬嗬,真香啊,我都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了,可是穎兒怎麽辦?我隻能讓你先等上一會了,等會等我恢複了功力之後,我自然就會讓你知道我的厲害。”花非霖似乎聽見楊木衣的聲音更讓他興奮了,對著白穎用著變態的語氣說著,“哈哈,乖穎兒,師傅給你看一樣好東西,你可要注意了。”

“花非霖,你在幹什麽?”白穎旁邊的白翼就像是一隻被踩著尾巴的貓咪一樣尖叫了起來,先前花非霖的話語在他耳邊響起的時候,他還以為自己的耳朵出現了什麽問題,不然的話為什麽一向將自己與白穎當成親生兒女的花非霖怎麽會對白穎說出這樣的話語來呢?當花非霖再次在白穎的身邊說起那些話語的時候,白翼爆發了,尖叫著朝著花非霖吼叫著,如果不是被捆縛著,他肯定已經忘了眼前的這個男人對他曾經的照料之恩,隻會想著將他暴打一頓,懲戒他對自己的姐姐說出這些猥褻的話語。

聽著花非霖的話語似乎充滿了猥褻,楊木衣隻覺得自己都快要氣炸了,他從來沒有如此的痛恨一個人,那手腳腕上的浸泡過的牛筋繩索深深的勒進了他的肉體裏麵,發出一陣刺痛,楊木衣似乎覺得那牛筋都要將他的手腕給割斷了。

楊木衣看著白穎的方向,白穎閉上嘴巴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白穎努力的不發出任何的聲音,不想讓身邊的楊木衣與白翼發現她的囧樣,白穎的心中其實充滿了憤怒與尷尬,其他人對她說出這樣的話語也許她還能夠有所接受,但是當說出這番話語的是曾經她認為與她阿爹一樣尊重的花非霖的時候,她隻覺得這是對她感情的深深的褻瀆。

白穎不停的掙紮著,即便是她的手腳腕上發出了刺痛,即便是她都感覺到被捆縛著的地方有著濕濕的感覺,那是被勒出了鮮血的跡象,但是白穎還是在那裏用力的掙紮著,她不敢發出太大的聲音,隻有那不斷加粗的呼吸聲暴露著她自己的心情。白穎不停的掙紮著,直到她看見自己的身邊不遠處漸漸的發出了淡藍色的光芒,仿佛就像是黑夜之中的螢火蟲一般,雖然不是特別的明亮,但是在黑暗之中格外的醒目。

楊木衣與白翼也是看見了這樣的景象,他們也暫時的停止了掙紮,努力的睜著眼睛看著光源的方向,淡藍色光芒之下,花非霖的身影逐漸的顯露了出來,他的整個樣子漸漸的變得十分的清晰纖毛畢露,甚至在一片黑暗之中能看到他臉上露出的微微的笑容。

花非霖散射的光芒甚至將他身邊不遠處的白穎都照的有些模糊,看著花非霖的身體離著白穎還有大概一二十公分的距離,白翼與楊木衣總算是放下了心來,停止了掙紮,緊張的看著花非霖的身體動作。

花非霖臉上帶著一絲似笑非笑的笑容,這樣充滿了自信的笑容看在楊木衣等三人的眼中隻是覺得如此的可惡,十足的嘲諷味,楊木衣不由的將目光從花非霖那張臉上移挪開了,看向了花非霖的全身,最吸引他目光的莫過於花非霖一手拿著的一個布包裹了。

先前大概就是那東西打在自己的臉上吧,所以自己才承受了那麽多下擊臉而沒有受到重傷,如果換成是花非霖的手或者是其他什麽堅硬的東西的話,恐怕那連串的擊臉攻擊就將他打得頭破血流昏迷不醒了。楊木衣好奇的打量著那兩大包的布團,似乎覺得有些眼熟,但是卻是認不出那是什麽東西,同樣的白穎與白翼也第一時間注意到了花非霖手上的兩個包裹。

花非霖紅色的眼睛紅光閃爍著,他臉上露出著迷人的笑容,方正的國字臉上濃眉大眼,嘴角帶著一抹開朗的笑容,賣相真的很是不錯,要是扔到電影電視劇裏麵去,那絕對是純天然的我方政委或者地下黨之類的正麵人物,可是花非霖的這個笑臉看著楊木衣三人眼中那就是無比的厭惡惡心了,恨不得將眼睛別到其他的地方去,不去看花非霖的臉麵了。

但是三人卻還是不得不將目光凝聚在花非霖的臉上,不是因為對光明的向往,而是因為害怕花非霖會突然的對某人出手,雖然他們現在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但是他們也不願意被花非霖所看不起,更是要將花非霖的惡行看在眼中記在心裏,如果有來世,就在來世也記住花非霖的一言一行。

花非霖的臉上突然露出了一絲奸計得逞的笑容,不得不說光從外表上看去,花非霖真的算是一個無比正直的人,就算是狡黠的笑容看上去也是那樣的溫厚敦實,但是人的外表怎麽可以跟內心有這麽大的差距呢?常說三十歲以前的長相是看父母,三十歲之後的長相是看自己,怎麽在花非霖的外表之上卻是看不出他內心的險惡呢?

而這時兩聲咕咕叫著的嬰兒哭聲在黑暗的洞穴裏麵傳了出來,這突然起來的聲音讓楊木衣等三人大吃一驚,旋即醒悟了過來,眼睛直直的盯向了花非霖手上托著的兩個包裹,聲音就是從那裏麵傳出來的。

“這……這是?”楊木衣的腦海之中頓時想起了白穎與白翼身後的那一堆嬰幼兒的幹枯的屍體,臉上不由的一陣抽搐,難怪自己總是覺得那個包裹有些眼熟了,原來是父母用來包裹嬰幼兒的裹布啊。

楊木衣在那天看見那堆嬰幼兒枯骨之上又多了幾個幹屍,然後看見花非霖的出現,他的心裏就已經有了定論了,更何況在他心中花非霖的形象已經非常差了,也根本沒有太多的粉飾,楊木衣不憚用最惡毒的念頭來思索花非霖的一舉一動。但是白穎與白翼則完全不同了,雖然他們甫一剛看見那一堆嬰幼兒的幹屍的時候他們也是嚇了一大跳,他們的心中也曾有過這樣那樣的念頭,以為那是花非霖的所作所為,甚至他們也知道了藍靈功的存在,但是他們對花非霖的感情並不是假的,他們有過那樣的念頭,那堆嬰幼兒的幹屍不是花非霖所殺的,而是曆史遺留下來的,而花非霖的功法也不是藍靈功而是另外一種功法。

這樣的念頭看上去似乎很是荒謬,在證據確鑿的情況之下還為著花非霖粉飾太平,但是這就是人,這就是人心。但是這一切在今天完全被破滅了,當花非霖大搖大擺的托著兩個嬰兒的身體來到這個洞穴的時候,當花非霖將兩個昏迷不醒的嬰兒弄醒哭鬧的時候,這個白穎姐弟倆用來自己欺騙自己的思維就完全的破滅了。

這樣的效果十分的震撼,白穎與白翼都是目瞪口呆,不知道該如何的表達自己的感情了,以前雖然也有過心灰意冷甚至絕望的時候,但是他們心中還是認為花非霖的心底是存有著一種人性的,不管花非霖對楊木衣或者楊坤正甚至是易雅馨做過什麽,但是他對白穎與白翼還是沒話說的,就算是兩人再怎麽頂撞他,花非霖最多也就是打了兩下就沒有再打了,甚至還親手烹飪了飯菜來到他們的麵前,讓他們可以飽餐。

但是今天這一切都結束了,當花非霖在白穎的麵前說出那些帶有猥褻的話語的時候,白穎與白翼就已經滿臉錯愕驚詫了,當聽到這嬰兒的哭泣聲的時候,他們已經沒有勇氣再回憶起曾經他們在花非霖的身邊的日子了,那簡直就是對他們自己的深深的褻瀆。知道真相是一回事,當直麵真相那就是另外的一回事了。

冷眼看著這一切的楊木衣卻是停止了掙紮,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花非霖的側麵,想要從他臉上看出一些異常來,但是除了花非霖眼睛中那抹攝人的紅色光芒之外,花非霖似乎並沒有太大的變化。不過在楊木衣的心中,卻是已經隱隱覺察到了花非霖似乎有些意外了,以前的花非霖可不是這個樣子的。以前的花非霖雖然對他一樣是那樣的厭惡粗魯不屑一顧,但是以前的花非霖對白穎姐弟倆的感

情那絕對是真摯的,沒有參合半點水分在裏麵,那絕對是一種對子女般的真摯感情。

可是現在花非霖卻變了,他變得肆無忌憚了。先前花非霖說出那些十足猥褻的話語的時候楊木衣本來就應該要察覺的,但是因為關心則亂,當目標是白穎的時候則更是如此了,楊木衣隻覺得滿腦子都是鮮血,臉上憋得紅紅的,根本無暇思考其他,而當花非霖弄哭了兩個嬰兒之後,楊木衣冷靜了下來,頓時就發現了異常。從前的花非霖絕對不會在白穎姐弟麵前暴露出他如此的一麵,即便是他已經有心要將白穎姐弟倆也一同送入死亡的輪回之中,但是現在的他卻這麽樣做了,這樣突然的轉變讓楊木衣很是驚訝,再一聯想到先前花非霖對白穎所說的陰氣森森的話語,楊木衣幾乎已經可以斷定在花非霖的身上發生了什麽事情,讓他發生了如此的改變。

隻是楊木衣注意到了,白穎與白翼卻是沒有注意到,他們此刻依舊一臉震撼的看著在那裏肆無忌憚的逗弄著手上嬰兒的花非霖,不知道什麽時候曾經他們尊敬的師傅花非霖已經變成了這個模樣,而且在他們的身邊沒有了絲毫的忌諱,毫不忌諱的在他們麵前顯露他最陰暗的一麵。

花非霖臉上露出和藹的笑容,不停的逗弄著兩隻手上托著的兩個嬰兒,不時的低下頭湊上去發出“哦哦”的逗樂聲,隻是不知道是嬰兒剛從睡夢中醒過來還是已經饑餓了,又或者是拉撒在了包布裏麵,根本不理會花非霖的逗樂,那哭泣的聲音反而更大了,仿佛已經知道他們的命運一般發出淒婉的哭泣之聲。

花非霖逗弄了一會,但是嬰兒們依舊不迭不休的嚎啕大哭著,哇哇的哭聲真是我見猶憐,但是在花非霖的耳邊卻仿佛沒有聽見一般,不時的湊上臉去親吻上一兩下,不過一雙發紅的眼睛還有透著藍色光芒的身體,實在是說不出的詭異恐怖。

嬰兒哪裏懂得眼前這個人的恐怖,他們隻會本能的哭泣,那是一種本能的害怕,花非霖漸漸的臉沉了下去,陰森了許多,那雙等著嬰兒的眼睛讓楊木衣等三人不寒而栗。突然他的臉上一下子露出了開朗的笑容:“好了,大聲的哭吧,哭得越是大聲證明你們越有用。”

“你想要幹什麽”卻是白穎多此一舉的問話了,花非霖依舊那兩個嬰兒就在她的身邊,白穎甚至都能夠看到嬰兒臉上的那皺褶的肌膚,還有似乎都難以睜開的眼睛。

“嗬嗬,你不知道麽?你沒有看見你身後的那一堆寶貝麽?”花非霖的聲音之中有著難言的興奮,似乎這件事情讓他格外的激動興奮。

“你是變態”白穎隻覺得什麽樣的惡毒語言在花非霖的麵前都失去了意義,皺著眉頭說出了這樣的一句話。

“嗬嗬,等下你就知道我是不是變態了。先你們好好休息休息,我將這兩個小家夥給處理了,然後等下我們再好好的聊聊吧”花非霖裂了裂嘴巴嗬嗬的說著,然後不理會身後憤怒的三人,托著兩個嬰兒朝著洞穴深處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