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二十三章

“這就是所謂的正人君子了!嗬嗬,不過是一群欺世盜名的虛偽小人罷了。”花飛霖看著不住附和著楊木衣外公的一眾宗教聯盟的人,不屑的說道,為了強調自己的鄙夷,更是狠狠的吐了一口唾沫吐到了一邊的地上,隻是花飛霖此時身體狀況並不良好,就算是剛剛服用了一顆藥丸之後強自壓住了沸騰的氣血,但是這一口唾沫吐出去的時候,還是可以見到這唾沫中夾雜著許多的血絲,將唾沫也染成了紅色。

“君子眼中總見君子,小人眼中都是小人!花飛霖,我們之間道不同不相為謀,這對話也就算了,你就說一句話,我們給你出的條件你願不願意接受就行了。”外公此時的樣子十分的充滿了男子漢氣概,緊緊的握住了外婆的手,他說這話的時候心裏真的是十分的緊張,迫切的想從花飛霖的嘴裏得到肯定的答複,但是他自己心中卻也是很明白,這樣的幾率微乎其微,基本上是不可能出現的。

而外婆此時心中也變得格外的安寧了,她已經了解了自己丈夫的心意了。這麽多年來,外公對著外婆都是十分的嗬護,那樣的小心翼翼讓外婆都有些覺得外公算不上一個真正的大男人,此刻外婆才明白,外公所有的小心翼翼隻是因為她的緣故,外公不管是從前還是現在一直都是堂堂正正的男子漢。不管外公做出了什麽樣的決定,外婆都已經下定決心擁護到底了,哪怕是自己最愛的閨女,在這樣的時刻,那也是不能夠打動自己以及丈夫的心了。外婆心中同時有了計較,如果這輩子緣分已盡的話,那麽下一輩子再去償還這樣的恩怨罷了。

不是外婆對自己的女兒易雅馨太過於絕情,而是她受的教育以及她的理智戰勝了她的感情,女人也許真的是弱者,但是要是真的將她們當作弱者看待的話,那麽恐怕怎麽死的都不知道了。

花飛霖怔怔的看了楊木衣的外公良久,又看了看周圍圍著他的宗教聯盟的高人們,許久才歎了一口氣說道:“也許這個世界之上真的還有所謂的君子吧,不過那樣的傻瓜是不會有好報的。如果以前是你教我如何做人,可能我不會是現在這個模樣。”花飛霖苦笑了一番,低頭看著自己的一雙白嫩的手,有些黯淡的說道,“難怪你能夠教育出茹雲和易雅馨這樣的好女兒來,難怪我到現在還是能夠感覺得到易雅馨的反抗了,你是個好人!”

楊木衣的外公沒有丁點的興趣與一個敵人討論自己是不是一個好人,他隻想著解救自己的女兒逃脫魔掌:“我是不是好人用不著你來下定論!雖然我心中十分的厭惡你,比起這裏的所有人都要討厭仇恨,但是此刻我還是想請求你,這是一個做父親的請求,請你放過我可憐的女兒!”外公說到後麵的時候,眼神語言中有著說不出的黯淡,那樣的神傷真是讓最硬的鐵漢子也垂淚。

可惜的是花飛霖並不是鐵漢子,而是一個冷心冷肺的真小人。花飛霖沉默了一小會,才說道:“我努力的想要去體會你這樣一個做父親的心裏,但是很可惜,我沒有孩子,我體會不出你的這種念頭,我隻能對你說聲抱歉了。因為我是不會將自己的命運交給任何一個人的,我想你們也是一樣。”花飛霖說話說的太久了一點,咳嗽了幾聲,嘴角又流出了些許的血絲,給他漂亮的臉蛋平添了幾分(陰)柔。

“看樣子隻好手下見真章了!”一旁的一個宗教聯盟的高手揚了揚眉(毛),手上的利劍擺了一個劍花。這個人是崆峒派的李子清,名字看上去很是優雅不俗,但是他這個人卻是一臉戾相,真正的可以達到小兒止啼的效果了。李子清嫉惡如仇,甚至可以用變態來形容了,隻要是落在他手中,不管是普通人還是武林中人,都不會有什麽好下場,他更是被一些人稱之為“修羅”,可以想見他是何等的狠辣。

李子清對於楊木衣的外公一直與花飛霖說個不停,心裏很是反感,自己等人又不是大和尚,來念叨幾聲“阿彌陀佛”“苦海無邊回頭是岸”就可以讓花飛霖幡然大悟。隻是礙於情麵他不好直接的說話,此時見到花飛霖如是說著了,終於是可以鬆動鬆動筋骨了,李子清的臉上的笑容也變得燦爛了不少。

“嗬嗬,果然是一幫偽君子,對他人的(性)命根本就不放在眼中,我鄙視你們!”花飛霖如是的說著,伸手攏了一下自己散亂的長發,那樣的說話那樣的神態,讓一眾年輕的宗教聯盟的男弟子們一個個愣在了當場。花飛霖說話的時候嫵媚嬌豔,儀態萬千,甚至連那一句似乎不可能從他嘴裏說出來的“我鄙視你們”都帶著濃濃的新時代風格。讓熟知內幕的眾人不(禁)有些懷疑,到底花飛霖有沒有完全的控製住易雅馨,還是易雅馨在不知不覺中竟然在影響著花飛霖了。

眾目睽睽之下,花飛霖很是舒緩的將自己的頭發紮好,又將自己鼻下嘴角的血跡抹去,作出了準備要決鬥的打算了。一旁的宗教聯盟的人也嚴陣以待,全部提高了自己的戒備,雖然花飛霖現在已經身受重傷了,但是花飛霖畢竟這些日子裏在他們耳邊可是不斷的出現這個名字,盛名之下其實難副,就算是花飛霖現在身負重傷了,誰也說不定花飛霖是不是還有什麽其他的絕招沒有使用。

花飛霖卻是突然的嫣然一笑,如果是花飛霖本人如此一笑,恐怕眾人多半會覺得惡心不堪,但是這個笑容在易雅馨的臉上浮現出來,卻是顯得格外的誘人,一幫年輕人,功力淺薄點的,不論男女都不由的加大了呼吸。虛機子道長的臉色微微的變了變,沒想到這幫年輕人心境如此的不穩,念道一聲:“無量壽佛!花飛霖,這樣的小動作無需拿來丟人現眼了,這裏還有許多的前輩在這裏,不會有任何的作用的。”

隨著虛機子道長的一聲低重的聲音,年輕的宗教聯盟弟子們一下子清醒了過來,看著花飛霖的眼神很是不喜,一個個瞪著花飛霖,臉上卻還是有著殘留的嫣紅。花飛霖格格的笑著,身子也如同梨花般亂顫個不停,那樣誘人的動作讓剛剛吃了個小虧的宗教聯盟弟子們連忙閉上了眼睛,有的甚至捂住了耳朵,不敢去看去聽了。第一次中招那是不謹慎,如果第二次還吃了虧,恐怕在自己門內的長輩們的眼中,自己可就是朽木不可雕了吧。

花飛霖見到似乎自己的行動起不了什麽作用了,臉色一正,身子一頓,那模樣哪有之前那搖曳不停招蜂引蝶的**模樣,相反的,更像是一個正經得不能再正經的女人了,活脫脫的就一聖女形象。花飛霖突然的轉變還是讓眾人感到一陣陣的鬱悶,如果是一個真正的女人如此這般的行為,可以說她千姿百態,可是明明知道裏麵是一個大男人的靈魂,卻是這樣的舉動,簡直就是讓人作嘔的一件事情。

就連虛機子道長也不由的微微的皺了皺眉(毛),舉著劍的李子清皺了皺眉,一記劍花朝著花飛霖的身上刺了過去,嘴裏麵還憤憤的說道:“你這個人妖,還不束手就擒!”

花飛霖雖然重傷之下,但是李子清也不願意落下一個落井下石的名頭,這一劍卻是隻發揮了五成的功力,花飛霖還是躲閃了開來。花飛霖朝著李子清微微笑了笑,似乎有話要說,李子清停下了身子,現在這個場景,他再貿然出手,恐怕被眾人所嗤笑,隻好頓下足,看看花飛霖到底有什麽想法了。

花飛霖喘了兩聲,然後對著眾人說道:“好了,你們贏了,我認栽了。不過你們對我的‘種魂大法’就沒有一點點的興趣麽?這可是可以讓你們不墮入輪回永遠強大的不二法門啊!”花飛霖的話語一石激起千層浪,就算是宗教聯盟的高人們再怎麽的正直高尚,但是他們也是人,也會有七情六(欲),也會貪生怕死,有這樣的一個機會,讓他們一窺那無窮的妙術,宗教聯盟之中的人心動了。

宗教聯盟的高人們雖然心動,手底下也有些軟弱了,但是卻是並沒有任何一個人說話。這樣的場景之中,如果自己說出口的話很是會被人看不起的,即便是旁邊的人同樣的迫切的想知道答案。楊木衣的外公外婆恨恨的看著花飛霖,圍著花飛霖的這麽多人裏麵,如果要說絕對沒有任何沾染“種魂大法”的念頭的人,就是他們兩了。兩人對花飛霖隻有恨之入骨,對這種生生奪人靈舍的方法更是厭惡至極了,隻是兩人手上沒有那樣的能力,如果有那種能力,兩人絕對不會囉嗦,直接一拳將花飛霖的靈魂給擊得魂飛魄散。

“嗬嗬,怎麽不說話了?想要就和我說一聲啊,說不定我的心情好,會告訴你們這麽功法呢!”花飛霖哈哈的笑了起來,心中對著周圍的這幫人很是鄙夷,同時對自己的想法正確感到無比的興奮驕傲,這種看穿一些所謂的正人君子的卑鄙用心的感覺實在是太過於興奮激動了,花飛霖話語中帶著濃濃的不屑,“嗬嗬,難道是你們看不起這樣的一門邪惡的功法麽?那就算了,你們動手吧,反正我現在也沒有了還手的力氣。”

花飛霖兩手一擺,微微的抬起頭,做出一幅引頸就義的樣子來,眼光中的不屑之意更是讓人很是羞愧。但是宗教聯盟的人還是沒有人說話,之前之所以與花飛霖對峙了那麽久,之所以沒有人痛下殺手,就是因為他們的私心裏對這門功法還是有著一種覬覦之心。但是這種想法可以在心裏有,但是絕對不適合說出口來,現在對麵的這個花飛霖簡直就是一顆美味的毒藥,有心品嚐美味卻又擔憂著毒死,放棄了美味心中又很是不甘。

“嗬嗬,什麽‘種魂大法’?有什麽用?說出來聽聽看看!”就在眾人一陣無解的時候,宋真人笑著問道,那樣的神情依舊是一成不變,好像他所說的話語不過是尋常人之間的問候一般,沒有丁點的不好意思在裏麵,讓旁邊的宗教聯盟的高人們對著他多看了幾眼,不知道這個宋真人是真的不知道還是在那裏假裝糊塗。

如果說在這一群的圍著他的人當中選出一個他最不願意麵對的人,花飛霖絕對會選這個武當的宋真人。一直以來,花飛霖都很是擅於察言觀色,這麽多年來,能夠多次的逢凶化吉,絕對與他能夠趨吉避凶有關,可是麵對著這樣的一個宋真人,花飛霖沒有丁點的優勢。即便是想著察言觀色,但是宋真人的臉色一成不變,總是那麽的微笑不斷,看不出他心裏的喜惡來,讓花飛霖很是糾葛。

花飛霖小心翼翼的說道:“您是真的不知道?”花飛霖期盼著宋真人隨口的詢問是因為他心中真的不知道這門秘法,而他也可以因為著宋真人的這點貪念而逃脫生天,因為花飛霖認為如果真的宋真人知道了這門功法,他絕對不會再次詢問的,“‘種魂大法’!我從古滇王國的古墓中說得的神功,可以讓人通過將自己的一魂一魄種植到另外一個人的身上來控製另外的那一個人,更是能夠見到他所見所聞。”

花飛霖仔細的盯著宋真人,但是這樣說完宋真人的臉色依舊不變,還是微笑不斷的樣子,花飛霖的心裏就更是有著幾分的忐忑了。花飛霖隻好繼續的說道:“這還隻是最基本的功能,可以操控著顯現或者不顯現自己的意識,那樣子被操控的人根本就不知道,與往常一樣,不會被人發覺。”花飛霖看著不動聲色的宋真人,咬了咬牙說道,“當然最厲害的就是……如同我現在這般一樣,本體死亡了,可以將自己的靈魂移居到被種魂人的身上,獲得重生!”

雖然眾人都已經從花飛霖的身上看到了這“種魂大法”的功效,但是此刻聽到花飛霖自己說出來,還是讓人一陣沸騰。沒有人不怕死,特別是這些正直大好年華的人,身份地位都很是不俗,再加上自身功夫又好,很是屬於那種自得的角色。但是人有旦夕禍福,誰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會不會被什麽七十碼之類的天降橫禍給黑了,雖然簡單的七十碼是奈何不了他們,但是誰知道有沒有個什麽走火入魔或者冤家路窄呢,有著一重保險那絕對是一件好事。

至於說被種魂的人的生死,對於絕大多數人來說,隻要不是自己的親人,那就無妨,這個世界之上缺什麽就是不缺人。不羈的人隨意挑選,厚道點的人出點錢也就可以了,現在這個社會,隻要你有錢,還真的鮮有買不到的東西。

一時之間周圍一片寂靜,不管是高手們還是弟子們,即便是易家的那幫嫡係弟子,僅僅隻是懂點皮(毛),但是此刻也是雙眼通紅,恨不得將花飛霖擒回自家的後院,從他的嘴裏麵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但是花飛霖一直盯著的宋真人的臉上卻並沒有太多的變化,依舊是樂嗬樂嗬的樣子,讓花飛霖看著一陣的心累。花飛霖恨不得將宋真人的臉皮都撕下來,看看裏麵到底是怎麽樣的一幅表情,但是他卻不敢,隻能眼巴巴的看著宋真人。現在他已經將自己最大的底牌甩出去了,至於對手接不接招就不是他所能夠預料的了。如果沒有宋真人的話,花飛霖相信自己一定能夠脫困的,但是有著這麽樣一個他絲毫看不透的絕世高人在這裏,花飛霖也隻能在心底祈禱了。

“哦?你在看我?”宋真人似乎呆了一會才看見花飛霖一直在那裏看著他,說出來的話語讓花飛霖直接鬱悶的想要吐血了,不過他也已經明白了這個宋真人就是一個老頑童,遊戲人間。宋真人好似大夢初醒的抬起頭來環顧四周,看著眾多沒有話語的宗教聯盟的高人們,隨意的說道:“我沒什麽意見,要不,你再說說看,到底是怎麽樣弄的,將自己弄成這樣一個男不男女不女的?其實我最好奇的是你一個男人,突然之間挺著兩堆這麽大的贅(肉)不會感覺到累麽?還有每次撒尿的時候會不會忘記了要脫褲子蹲下啊?”

如果說宋真人之前的話語讓花飛霖有些下不了台麵的話,那麽他後麵提出的疑問簡直就是要將花飛霖給氣死了,不過也差不遠了,他的憋紫的臉蛋可以看出他有多麽難堪。而眾人看著花飛霖的眼神也變得古怪起來,不斷的在花飛霖的身上掃視著,腦海中在那裏想象著花飛霖的感覺,而在場的女人們則紅了臉龐,瞪著宋真人,就差要罵著“為老不尊”沒有說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