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六十章
“嗬嗬”一陣暴虐的冷笑聲在眾人的耳畔響起,隨著這聲詭異的笑聲,就算是虛機子道長也忍不住的跳了起來。虛機子道長繃緊的身子如同彈簧,一下子朝著身後蹦了足有一米遠,然後駭然的看著那中間的僵屍。
虛機子道長的反應實在是有些劇烈,但是卻沒有人去笑話他,同樣的事情發生在幾個圍著僵屍的高手身上。
“這……”一個超級高手蠕蠕著嘴唇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東西為好,這事情實在是太過於聳人聽聞了。這僵屍竟然在那裏笑了?這僵屍雖然不俗,但是遠遠沒有達到旱魃的境界,不然的話,根本不用動手,隻要是釋放出它的氣魄來,所有人都會逃得遠遠的,但是這伏屍境界的僵屍竟然發出了笑聲,這絕對不是眾人出現了幻覺,而是實實在在發生了的事情。
“莫非……”虛機子道長心裏猛地一跳,有了一個朦朧的想法,但是他卻怎麽也不敢去證實這一點,畢竟實在是太過於詭異了。虛機子狐疑的上下的打量著眼前這具顛倒了他大半輩子人生觀的僵屍,一時之間竟然是有些呆了。
“嗬嗬,”僵屍再次發出了笑聲,“怎麽了,被嚇到了?”僵屍發出含混的聲音,雖然因為舌頭不太靈活的緣故,說話來很是含混不清,但是模糊聽著還是能夠聽到它在說些什麽的。
“這……”虛機子道長等人的下巴都快掉落在地上了,張大著嘴巴怎麽也合不攏了,這是自亙古就沒有聽說過的事情竟然在他們的眼前發生了,怎麽能不讓虛機子道長等人奇怪萬分呢。
不過虛機子道長等人雖然心裏麵很是有些發虛,但是他們的行動還是很符合他們高人的作風的,又慢慢的圍了上去,當然他們的動作很是小心謹慎,比起之前的動作要謹慎許多,不過他們敢圍上去也與僵屍所散發出來的氣息有關,僵屍散發出來的氣息還不是那麽的強大,沒有到讓人聞風而逃的地步。
“你……莫非你是花飛霖?”虛機子道長好不容易將自己心中的疑惑給說了出來,這個時候,產生這樣念頭的人有好幾個了,但是敢於問出來的還隻有虛機子道長。
僵屍僵硬的身子在那裏似乎做了幾個熱身動作,身子扭得很是別扭的如同一根不肯屈服的鋼筋一般,那樣的動作著實讓人覺得很是好笑,但是卻又不敢發出笑聲來。隨後僵屍又跳了幾下,每一下跳動的幅度不一,不過越跳越高,如果不是情況不對,恐怕它老早就跳得歡起來了。
直到這些動作都完成了,僵屍才含混的回答到:“老道士,你人老了腦子倒還沒有那麽的僵硬啊,這麽快就猜到了啊”僵屍卻是根本不在乎自己的秘密被虛機子道長等人所知曉了,大大方方的就告知了虛機子道長他所期待的東西。聽到僵屍的回答,饒是眾人心裏麵因為虛機子道長的話語有所準備了,還是一陣的肉跳。
“這怎麽可能”一個宗教聯盟的人失聲喊道,這也是眾多人的心聲。自古至今,還從來沒有聽說過人將靈魂移入僵屍的身體之內的,就算是在古老神話傳說之中,那個精魅不窮的年代,也隻有精魅轉為人形修煉得道成仙或者被高人識破,然後變成一段除妖風光事了,卻是從來不曾聽聞有人自己跑到僵屍的身體裏麵的,畢竟僵屍是僵屍,不是人。
“嗬嗬為什麽不可能,狗急還會跳牆呢,我會有現在這樣的時刻,還不是都是你們逼的”僵屍大聲的嘶吼著,聲音雖然有些含混不清,但是眾人半聽半猜還是聽出了個大概,而且似乎花飛霖也受到了僵屍本性的影響,雖然還有著理智,但是這理智可是大打折扣了,嘶吼的聲音之中充滿了暴虐與嗜血,如同瘋狂的野獸一般,隨時會跳將起來咬上一口。
眾宗教聯盟的人一片沉默,雖然他們對花飛霖恨之入骨,但是真的看到花飛霖最後竟然將自己的靈魂移入了一頭僵屍的身體裏麵,即便是這具僵屍原本就是花飛霖他自己的肉體,還是會讓人感到一陣陣的唏噓的。
“你們那是什麽表情”花飛霖大聲的嘶吼著,他與僵屍最大的不同就是他可以分析他所看到的東西,然後理智的行動,而僵屍則隻會是本能的趨吉避凶。花飛霖自然看出了眾人看他眼中的那一抹可憐之情,花飛霖到現在為止,為什麽放手一搏,不就是不願意這些他心目之中的偽君子們那可憐的眼神麽,花飛霖認為那簡直是對他的侮辱,所以花飛霖即便將自己的靈魂移入一頭僵屍的身上,也不願意束手就擒,將自己就這麽樣的給這樣的一堆偽善之人。
虛機子道長沉默了好一會,才歎了一口氣說道:“你這是何苦呢”這確實是虛機子道長的心裏話,說起來花飛霖作為一個敵手的話絕對是稱職的對手,如果將他的行事拋棄到一邊不提的話,虛機子道長相信他絕對是一個很好的敵人,但是……沒有什麽但是了。
虛機子道長話語中的善意花飛霖是沒有感受得到,反而是如同火上澆油一般,一下子將花飛霖的秉性或者說是僵屍那嗜血的心性給點燃了。花飛霖嘶吼一聲,然後整個身子如同飛起來一般迅速的朝著虛機子道長這邊衝了過來,一雙有著長長的毛發的胳膊筆直的伸著,直接的插向了虛機子道長的咽喉,而手指指尖那在手電光下偶爾閃耀著黑色光芒的指尖,猶如一柄柄尖銳的刺刀,如果真的被插到要害部位,或者甚至是擦破一點毛皮,那也是一件不小的事情了。
虛機子道長心裏一突,迅速的避讓到了一邊,匹夫之莽不屑與他對壘,要知道虛機子道長也是一大把年紀的人了,真要是給上了這麽一下,那可就真的是難得善終了。花飛霖的身子與虛機子道長還差的老遠的地方就相交而過了,畢竟花飛霖對這個身子的控製還很不適應,他也是剛剛才活動熱身了一下,就好像是有著一挺衝鋒槍的小屁孩,雖然知道手中的東西威力巨大,但是連保險都還不會打開,也就起不到什麽作用了。
眾人原本還在那裏唏噓不已,此時一見花飛霖在眾人圍困之中,以著這樣的一具僵屍的身體,竟然還要負隅頑抗,簡直就是不知死活。眾人一聲呐喊,齊齊的朝著花飛霖的身上攻擊了過去,他們對花飛霖可是忌諱莫深,知道花飛霖絕對是屬牲口的,所以下手毫不留情,就更不用提花飛霖此時還是以著異形的形態出現在他們的麵前了。
花飛霖雖然閃避了一下,但是他的身子還沒有完全的控製過來,再加上攻擊他的人實在是有夠多的,雖然躲開了兩三個人的招式,但是其餘的招式還是沒有躲避開來。花飛霖那血紅的眼睛甚至都閉上了,想承受著這一波躲避不開的攻擊,不過當那些拳腳印在他的身上的時候,花飛霖心裏卻是一鬆,並沒有太大的感受,身體隻是好像被什麽東西摸了兩下一般,並沒有太大太過於難受的感覺。
這一波很是輕鬆就撐了過去,花飛霖猙獰的臉上露出了猙獰的笑容,雖是笑容,但是卻格外的難看,恐怕沒有幾個人會對他的笑容產生任何的興趣來。花飛霖卻是不理那些,他的心裏充滿了得意之情,站定了朝著眾人說道:“怎麽了?你們沒有吃飯還是怎麽了,怎麽軟綿綿的,連個娘們都抵不過啊”
花飛霖的群嘲並沒有太大的效果,眾人都不是傻蛋,剛才他們已經用盡了他們所有的力氣,擊出去的拳腳落在花飛霖的身上卻隻是發出來一陣陣的如同擊打在鋼鐵之上的聲音,而且還將他們自己的手腳震得發麻,顯然以前對付花飛霖的招式現在不能照搬著放到了現在俯身僵屍的花飛霖身上了。
不待別人提醒,眾人就紛紛的拿出了各種各樣的兵刃法器來,花飛霖不由的有著一些猶豫了。花飛霖比起僵屍來更要有心得體會的,僵屍本身的肉體發出一陣陣的發怵的感覺來,那是一種本能的畏懼,而花飛霖也由著這股感覺,自己也不由的有些畏懼起來了。對於那些平常的兵刃什麽的,花飛霖並不在意,砍在他身上想來效果也就是一般了,但是那些法器什麽的,想到從前他所見識過的場景,花飛霖的身子甚至不由的朝著身後退後了幾步了。
有得必有失,花飛霖附身僵屍身上,獲得了僵屍刀槍不入的肉體,同樣的他也繼承了僵屍懼怕法器的心思。不過對於花飛霖算是幸運的是對麵的宗教聯盟的人所攜帶的法器並不多,他們原本隻是來追擊花飛霖的,哪裏想到會突然的冒出一個僵屍來,不然的話,恐怕花飛霖就隻有束手就擒了。
看到花飛霖後退了幾步,原本心裏有著幾分忐忑的宗教聯盟的人心裏不由的一喜,臉上也露出了幾分自得來,這些都看在了花飛霖的眼中。花飛霖心裏一陣憤慨,蠻橫之意一下子衝上腦殼,整個人直直的朝著最近的一個宗教聯盟的弟子衝了過去,那個弟子手裏拿著一把亮晃晃的軟劍,看上去鋒利無比,其實卻並不放在花飛霖的心頭。
提醒的聲音都還沒有喊出口來,花飛霖的攻擊就已經攻到了,就連虛機子道長都以為一切是在劫難逃了,那個年輕弟子下意識的一個躲閃卻是躲開了花飛霖的這一記爪擊。花飛霖原本還想著趁勢再攻擊一下這個年輕的弟子,但是那僵硬的關節卻是讓花飛霖的下一個動作生生的落空了。
花飛霖還是不熟悉這個身體,不然的話這個弟子真的就喪命於此了,不過即便是這樣,這個弟子還是嚇得臉色一陣陣的發白,閃到了眾人的身後,不斷的大口的呼吸著。雖然他的樣子很是狼狽,但是卻沒有人取笑他,能夠逃脫一條性命出來,那已經是幸運的了。
花飛霖 這一下突然的攻擊在將眾人嚇了大跳的同時,也成功的激起了眾人的憤慨,同時還將眾人心中的那點畏縮恐懼感給驅散掉了。雖然花飛霖現在變成了僵屍刀槍不入,力大無窮,甚至還全身沾滿了毒藥,可以稱得上是一個沾手就痛的刺蝟,但是同時花飛霖以前的那些手段也不再了,身體不再那麽的靈活,連有心攻擊一個宗教聯盟的弟子都失敗了。
“賊子敢爾”虛機子道長大吼一聲,揮舞著手上的七星軟劍就朝著花飛霖衝了過去,七星軟劍是虛機子道長的成名兵器,他已經許多年不曾在眾人麵前用過了,這也是因為對手花飛霖成了僵屍的緣故,所以虛機子道長才將這兵刃再次亮了出來。
虛機子道長雖然多年不曾在眾人麵前使用過這七星軟劍了,但是使用起來還是虎虎生威,很是不俗,上次與花飛霖的交鋒,他並沒有攜帶自己的寶貝,這也讓虛機子道長心中隱隱有著那麽的一絲不甘,此次終於找到機會了,哪能不大發其威呢
隻是霎那,虛機子道長的閃閃劍花就落在了花飛霖的身上,花飛霖雖然有心想要避讓開來這樣看著就令人心寒的劍光,但是這明顯有些呆板的身體明顯跟不上他的思想,劍花還是源源不斷的落在了他的身上。
七星軟劍雖然是虛機子道長的成名兵器,但是卻並不是什麽法器,隻是柔韌性更強的軟劍罷了,甚至可以握成一團放在口袋裏麵。所以這劍花雖然好看的落在了花飛霖的身上,但是隻是將花飛霖身上的那一圈長長的毛發給斬斷了不少罷了,割在花飛霖的皮膚之上,連破皮的小傷口都沒有,皮膚的堅韌程度著實令人歎為觀止。
花飛霖雖然沒有什麽滅頂之災的危險,但是卻依舊被虛機子道長打得大聲的不斷咆哮,雖然他的感覺已經很是微弱了,但是還是感覺到一陣陣的疼痛在身上各處傳來,即便是花飛霖本身想要控製住不露出任何的軟弱的情緒,但是他現在的身體卻並不聽從他大腦的控製,直接就發出了陣陣的咆哮聲。
虛機子道長看著暴跳如雷的花飛霖,撤回了身體,衝著眾人喊道:“大夥小心了,注意不要吸入到這些毛發,其中有毒的。”眾人其實早在虛機子將花飛霖的毛發給削了不少的時候就已經知趣的控製住了自己的呼吸了,一些功力不夠內呼吸的人以及易家的幾人也立馬拿著一塊衣物遮在了自己的鼻子之上,這樣詭異的場麵還是小心為上,免得一不小心就成了枉死鬼了,就連昏迷不醒的楊木衣,蕭麗華也很是關切的撕下了一塊衣料遮在了他的臉上。
虛機子道長想要撤回身體,但是花飛霖卻又怎麽能夠忍受被人削了一頓,然後全身而退呢,更何況花飛霖還需要拿一個人來立威,雖然虛機子道長身子滑不溜手的,但是不可否認絕對是一個立威的好對象,要是將虛機子道長給留下了,那麽宗教聯盟的這些人恐怕就不戰而退了。
花飛霖雙手一伸,雙腿一蹬地,整個人高高的躍向了虛機子道長,速度很是不俗。雖說天下武功唯快不破,花飛霖的速度也明顯的達到了一個驚人的程度,可是一個直來直往的穿梭機一般的東西能夠奈何得了虛機子道長這樣的人麽,虛機子道長隻是稍稍的往旁邊移了移,花飛霖的攻擊就落入了虛空。
從前都是花飛霖仗著自己快捷的身法戲耍眾人,現在他終於明白了被人如此戲耍,空有一身蠻力卻無法使用出來到底是什麽滋味了。
花飛霖的腦海之中自己的思維越來越變得模糊了,整個人的大腦裏漸漸的被各種嗜血殺戮所代替,而他僅有的那一絲理智也變成了對那些法器的畏懼的壓製。如果沒有這樣的一絲理智,恐怕他的身體就已經在逃跑了,而不是現在這樣用著一雙嗜血的眼睛看著麵前影影綽綽的人們。
虛機子道長不知道花飛霖到底怎麽了,不過從花飛霖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的變化他還是懂的,原本花飛霖怎麽說還是有著幾分的人性的,至少有著他的喜怒哀樂,而不是現在這般純粹就是殺戮與瘋狂。虛機子道長不敢將自己的視線從花飛霖的身上移挪片刻,他頭也不回的朝著眾人招呼著:“諸位小心了花飛霖這廝有變”
虛機子道長話音剛落,花飛霖的身子再次朝著他撲了過來,那速度比起剛才來還要快上不少,如同一顆出膛的炮彈一般,朝著虛機子道長落了過去。虛機子道長被這全速的僵屍給嚇了一跳,整個人朝著旁邊躲閃開來,僵屍卻是在半空之中仿佛對抗著萬有引力的吸引,整個身子有著一道弧線變向朝著虛機子道長衝了過去。
虛機子道長大駭,全力的運起他全身靈氣,整個人呈現出一種青綠色來,才堪堪的躲避開了花飛霖這出人意料的變向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