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醫易
楊老醫生帶著楊木衣來到他的辦公室,辦公室裏麵已經有幾個年輕點的醫生在圍在那裏侯著了。他們看見楊老醫生後麵跟著的楊木衣,明顯臉上一愕,想來是沒有想到楊主任嘴裏的高人竟然是一個比他們都要小的年輕人。
楊老醫生揮手將看熱鬧的不相幹人士趕了出去,主任辦公室裏麵頓時安靜了下來。楊木衣也一眼看見了坐在那裏的兩個女子,兩人胳膊上麵都綁著繃帶,看來應該就是楊老醫生嘴裏說的那兩個被抓傷的護士了。
楊木衣仔細看向兩人,隻見其中一個年輕的女子臉色紅潤,明眸善睞,要不是她胳膊上麵綁著的繃帶,楊木衣肯定不會認為她受了傷;另一個中年女士就沒這麽精神了,她兩眼無光,眼球渾濁,臉色發青,皮膚黯淡,還隱隱有惡臭味傳來。
楊木衣解下兩人的繃帶,年輕護士的傷口處已經在愈合了,而中年護士的胳膊上仍舊布滿灰黑色,傷口處的腐肉傳來惡臭味。周圍的糯米卻是依舊白色,沒有**被引滲出來。
兩人看見楊木衣都瞪著眼睛看著他,要不是旁邊楊老醫生一臉緊張,她們肯定以為楊木衣是個騙子。楊木衣仔細為兩人把了脈,雖然楊老醫生在來的路上已經將兩人的脈象什麽的全告訴了他,但是每個人把脈都是不同的,就如同一個脈象,不同的人摸起來感覺都不同,但是越是經驗越多的老中醫,他們把脈的結果就越相似。
年輕護士的脈象四平八穩,已經沒事了。但是中年護士的脈象就有些紊亂,也許是楊老醫生一直在刻意的想著她也許是被那種幾近僵屍的人咬傷了,所以沒有把到其他。
楊木衣皺著眉頭,再看了看中年護士的舌頭。對著兩人說到:“這位護士姐姐沒什麽事了,休息兩天就行了。至於您麽……”
中年護士一臉緊張,問道:“我怎麽樣?小兄弟,你隻管說,昨天被那病人抓傷之後我就已經有心理準備了。”
楊木衣搖搖頭:“沒那麽嚴重,你先別急。我問幾個問題,你最近天癸不知道是不是正常啊?”
中年護士一臉愕然,楊木衣以為是沒有聽懂:“月事如何,正常不正常?”
中年護士臉上紅了紅,雖然病不諱醫,自己也是醫療工作者,可是被一楞頭小子問道月事還是有些不自在。中年護士咳嗽了一下:“嗯,最近幾個月不是很正常,說來就來,而且時間比較長。”看見旁邊小護士紅臉看著自己,她又補充道,“我想是到了更年期了,就自己買了些靜心口服液喝。”
楊老醫生也是聽出了些什麽,又讓中年護士將手放在脈診上,仔細的診斷了一番,臉上露出了絲絲了解,望著中年護士欲言又止。
楊木衣說:“這個傷口好了之後,你還是去做個B超或者鏡檢吧。”
中年護士看著胳膊上的傷口,疑惑的問道:“那這個胳膊上的傷口沒什麽大礙麽?”
楊木衣搖搖頭:“你的比她的複雜點,”楊木衣一指年輕護士,“你被抓傷的時候正好是天癸上身,體內陰陽失調,陰氣潰泄,所以僅用糯米治療還是不夠的。”
“那要怎麽治?”楊老醫生比中年護士還要好奇。
楊木衣嘿嘿笑道:“要是以前麽,那些人就會和你們說抓條蛇讓蛇咬在你的傷口處,蛇性屬陰,蛇毒更是陰中之陰,這樣體內的屍毒就會積聚在傷口處,用糯米一敷自然就出來了。”
兩個護士互望了一眼,然後齊齊打了個冷戰。中年護士滿臉苦笑:“小兄弟,能不能不用蛇啊,我一看見蛇估計這傷口沒治好,我自己就被嚇死了。”
楊木衣笑道:“時代在進步麽,現在麽,也不必用到蛇了。這樣,你去捉幾隻蜜蜂在傷口處紮幾下就行了,蜂毒屬陽中之陰,以前認為這樣治療效果不行,但是結果還是不錯的。”楊木衣看著一臉疑惑的楊老醫生解釋道。
中年護士長長的吐了一口氣,看來不用被蛇咬傷一口她心裏要舒坦許多。
楊木衣看著中年護士輕鬆的臉,還是提醒道:“等傷口痊愈了,你記得去做個B超或者鏡檢啊。”等到兩個護士走了,看看時間,快到午餐時間了,楊木衣站起來,準備和楊老醫生告辭。
楊老醫生看著站立起來的楊木衣歎道:“我昨天下午和晚上看了整晚的書,將《閱微草堂筆記》裏麵的有些章節看了下,但是沒有看全,雖然我是搞中醫的,對古文也算有所研究,但是還是看得比較慢。但是我發現……”
楊木衣看著楊老醫生在那裏說不出話,接到:“您發現那些都是些封建迷信的靈異誌記,並不是醫術對麽!”
楊老醫生歎氣點了點頭,話說中醫界一直有中說法就是要摒棄那些帶有濃鬱封建迷信的東西,比如說頭發指甲秋石牙垢之類的東西,可是有些東西看似封建,但它的治療效果卻是明顯,就比如這次的糯米。
楊木衣思索了半晌才說道:“其實這個世界上有許多東西是現代科學無法解釋的,我們老祖宗為了解釋生活中出現的事物,經過長年累月的積累才將世界樸素的分為陰陽五行。並一直用這種樸素的觀念指導日常生活,包括古代中國醫學。”
楊木衣將以前老頭說的雜七雜八的東西自己做著總結:“古人常說醫易不分家,但是到了現在,因為現在的西方科學解釋不了醫易,所以有一大幫人就叫囂著中醫是偽科學,還舉出李時珍的《本草綱目》裏麵的一些藥材來進行論證。”
“是啊,現在來看中醫的基本都是些老太太老大爺了。”楊老醫生感歎道,“年輕人都不怎麽相信中醫可以治病了,就算信的也因為中藥難喝而放棄了。”
楊木衣點點頭:“解釋不了醫易,大家就將醫易分開,認為醫至少還挽救過不少人的性命,還有點用,就存了下來,易則認為是幹脆的封建糟粕,給剔除了。醫易不分家,這一分開,原本就勢弱的中醫不就更難處事了麽?”
“中醫裏麵的藥引,看似與疾病完全無關,什麽無根水啊清晨露啊,但是與病人體內五行調節息息相關,外人看來莫名其妙,其實缺了它這病就是好不了。”楊木衣道。
楊老醫生點了點頭:“看來還是你們這些有家傳的底蘊足些啊,像我以前跟過的幾個師父都沒人和我們聊過這些,今天一聽你說,頓時茅塞頓開啊。”
楊木衣好奇的問道:“你跟過哪些大師?”
楊老醫生感慨道:“我當年跟過許多大家學過,像補土派的李大家啊,不過對我悉心指導的卻是孫鶴雲先生,孫老先生估計你就不知道了,他老人家一向閑雲野鶴,不喜拘束,治病救人也很少留名的。”
楊木衣腦海中頓時閃現出上回與苗姬一起去彩瓦寨看見的孫老大夫,當時他可是愣了好久,萬萬沒有想到在這偏僻的苗寨裏麵能碰到孫老大夫,而當時孫老大夫看見他也是一臉驚愕,眼中竟然還有絲其他的色彩。楊木衣問孫老大夫時,孫老大夫卻是摸著長長的白須沒有回答他。
楊木衣衝著楊老醫生說:“您跟的師父都是禦醫派的,我們祖傳的那屬於伶醫。這些東西屬於不入流的東西,禦醫們怎麽會放在眼中呢。”
楊老醫生這才恍若大悟,楊木衣正要告辭,隻聽見外麵傳來一陣喧囂聲,楊木衣與楊老醫生走出去,隻見辦公室裏麵已經沒有人了。
楊老醫生在辦公室門口抓住一個醫生問外麵發生了什麽事情,那醫生說:“昨天死在咱們醫院的那個僵屍……不,那個人的家屬來了,不同意火化,說是要搞清楚死亡原因,要醫院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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