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分析
“仙姑何出此言？”對於婦人的話幾人都是愣住了，可是那青年的眼中卻略帶期許的，甚至有些迫不及待的問道。
其他人聞言也是盯著婦人，他們也想知道這件事情的緣由，因為心中焦慮因此他們並沒有在意青年的語氣。
“也難怪，你們凡人由於眼光所限看不透也是自然的。”婦人說著指著身邊的田地，道，“天地間的萬物相生相克，你們僅僅看到了這田地裏的莊稼生長卻沒有看透這底下的發生的事情。”
“莊稼肥沃了，那麽以這些莊稼為食的蝗蟲也自然而然的跟著滋生。而蝗蟲雖然數量增加了許多，可是周圍的鳥類等蝗蟲的天敵卻未曾增長多少數量。如此一來，蝗蟲吃著莊稼，數量增加了許多，可是天敵吃蝗蟲的速度完全跟不上其增長的速度，這蝗災自然而然的就釀成了。”
幾人的臉上皆是帶著似懂非懂的神情點了點頭，不過他們對於婦人的話語卻沒有太多的認同。
可是，此時一旁的青年卻問道：“仙姑，你說這陳凡是否是故意這麽做的？”
對於青年突然的話語婦人楞了一下，其他幾人也是一樣，有兩人更是對青年怒目而視。
對於青年如此的懷疑他們十分的不滿。
婦人楞了一下，她的眼中有著異樣地神情閃爍，最終卻是搖了搖頭，道：“我說的這一切皆是出於自身的推測而已，我並不知曉那陳凡是否也知道這其中的後果。不過，修仙之人感悟天地，對於天道循環自然都有自己的感悟，想來那陳凡多少應該有些了解吧。”
對於婦人模棱兩可的話其他幾人皆是鬆了一口氣，可是那青年的眼中猛然間閃過一絲神光，像是把握到了什麽似得。
“看來這陳凡如此做一定是別有用心的！”
“哦，此話怎講？”婦人的眼中閃爍著異芒，口中卻是反問道。
“孫楊，你這人到底是什麽失心瘋？你怎麽就這麽和宋濂大人還有陳凡小哥過不去呢？”此時，旁邊的一人忍不住的再次出言怒道。
“老張叔，我這也不就是猜想一下嘛，你也不用這麽緊張。”那孫楊雖然這麽說，臉上卻是帶著得意的笑容，一副認定了的樣子。
“老張叔你可曾記得，饑荒過後運糧食來村子，在蝗災過後又運糧食來村子的那個人是誰？”
聽到這話那老張叔楞了一下，隨即臉上的怒意更甚，道：“你難道還懷疑王博老哥不成？他這麽大年齡的一個人，兩次不遺餘力的幫助我們度過災難，第一次的時候更是未曾想要過報酬，第二次也僅僅是索取來年的補償罷了。這樣的一個人，你為什麽要懷疑他呢？”
“因為我知道一些你們不知道的事情，因此才會有自己的判斷。你們可知，那王博其實就是陳凡的管家，兩次運來糧食隻怕都是在陳凡的指示之下進行的！這件事情，你們不信的話可以問王大山！”那孫楊說著臉上略帶冷笑的看向了一旁沉默不語的王大山。
看著幾人投來的視線，王大山沉默了一下，最終卻是點了點頭，道：“是，王博的確是陳凡的管家，不過在那次饑荒過後兩人已經解除了主仆關係。據我所知，現在那王博接替了之前李明的事情成了宋濂大人的管家。”
王大山後麵那句話像是在解釋，卻又像是暗喻什麽事情一般。
孫楊聽著王大山的話語臉上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情，隨即他又看著其他人臉上帶著冷笑說道：“你們看吧，我就說這王博有問題！如果不是和宋濂有所聯係，當初饑荒的情況下這附近糧食的買賣幾乎被宋濂所掌控，那王博又是如何買到糧食的呢？”
“哼，那麽做又有什麽好處？難道將糧食給我們他們能得到什麽好處嗎？”老張叔冷笑著回道。
“第一次他們運來糧食我不知道他們是什麽打算，不過，這一次他們的謀算卻是十分的明顯。大家可曾記得，從王博那裏領來的糧食不但來年要如數奉還，而且還要加上三成的回報？”聽著孫楊的話語，幾人的臉上神情微動隱隱間捕捉到了什麽。
“你們想想，今年從王博那裏拿到的糧食再加上三成的話，即便來年的收成和往年一般，你們覺得在保證再來年能夠安然度過的前提下咱們能夠有富餘的糧食嗎？”孫楊的話讓眾人一陣沉默，往年，即便上柳村這塊地方無須上交賦稅每年的糧食一般也僅僅隻有四五成的富餘罷了。
加上一年當中所需的一些柴米油鹽之類的付出，一年下來他們這些村民能有一兩成的積蓄也是十分不容易的了。
如果遇上了收成不好的年份，能夠安然度過一年已是十分不容易的事情了。
這還是上柳村這種風水比較好的地方，換做其他的一些村子，收成不好的時候餓死人的事情也是有的。
不過，相比起戰亂年代，這樣的情形已經是十分好的了。
可現在，如果來年還要償還借來的糧食，隻怕再來年還是無法平穩的度過一年的時間。到時，隻怕還是得從王博那裏借取糧食或者錢財！
想到這，幾人的臉上皆是不由得變sè了。
“就是這樣，來年還得借糧，再來年也是如此，如此一來每年都要借糧，而且每年都要附上三成的額外的話數年過後是多大的一筆財富啊！”聽著孫楊的分析，幾人的不由得陷入了深思當中。
“而且，這一次不單單是咱們村子，由這村子往北好幾個府城都受到了蝗蟲的災害啊。其中受到了那王博接濟的地方更是不少！”
最後一句話，終於讓幾人心中的想法動搖了，即便那老張叔也不例外。
如果真的如孫楊所說的話，隻怕陳凡和宋濂真的會忍受不住其中的利益**設下如此的布局！而且，以宋濂的地位和能力，也有能力做出這種事情！
一時間，陳凡和宋濂的形象在幾人的心中顯得如此的可怕。
“啪啪啪。”猛然間，那“百鳥仙姑”拍了拍手掌臉上露出一絲寬慰的笑容，道：“空想這些做什麽，想再多也毫無意義，畢竟你們猜想的事情也未必是真相！而且，現在尚未確定的一點就是：陳凡當初在田地裏施法是否意識到了他的做法會產生如此的影響。”
“不確定這一點，你們猜想再多也是無意義的。”
幾人聞言點了點頭，不過他們的心中卻已經有了各自的想法。
看著幾人臉上或是隱晦或是明顯的想法，婦人的臉上閃過一絲異樣，接著又露出一副尋常村婦的神情說道：“都別想了，難得好吃的蝗蟲都浪費了。現在你們已經無需擔心蝗災，也無須為冬天而勞神費力，這不是已經很好了嗎？來來，都拿上一些蝗蟲拿回去炸起來嚐嚐，沒法炸的話炒起來也很好吃，拿回去試試吧。”
婦人說著，也不知道從哪裏摸出了一個個布口袋開始裝著地上的蝗蟲。
很快，幾人的手中各自分到了一包蝗蟲，隨即眾人帶著各自的思緒回家去了。而地裏的稻杆，此時他們也沒有什麽心思去處理了。
其他幾人包括王大山都心事重重的離開了，可是孫楊卻是留了下來。他看著婦人，問道：“不知仙姑接下來可有去處？”
婦人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孫楊，道：“我接下來並未有什麽特別想去的去處，這上柳村也算是一處風水寶地，我也打算在此呆個幾天。”
“如此，仙姑不如去我的居所吧。小生雖然不是這上柳村的本地人卻在這裏也有房產，那裏一個人也顯得十分的空曠，相信仙姑會滿意的。”孫楊說著眼神當中略微帶著期待的看著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