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心傷破
“我，還能夠重來嗎？”鐵建的眼中流露出迷茫，他猶豫不定，不知前行的方向。
“為何不能？”陳凡的臉上露出輕笑，“每個人都有重來的機會。”
鐵建聞言沉默，最終無奈的歎息，道：“故國毀滅，又如何能夠重來？”
看著鐵建臉上毫不掩飾的傷感神情，陳凡的臉上卻露出了一絲笑容：“國雖亡，但人依在，不是嗎？”
“既然國已經滅亡，那麽人又如何能一如以前呢？”鐵建聞言沉默了一陣，最終卻如此歎息道。
陳凡聞言沉默了一陣，他伸出手從鐵建的手中將那“百挫”劍接了過來，然後，陳凡看著鐵建的雙目，問道：“前輩，晚輩冒昧問一句：您是愛國，還是更愛家？”
聽著陳凡的問話鐵建愣住了，如果是他人問出這句話的話鐵建自然會毫不猶豫的說自己更加愛國，畢竟這是支撐了自己百年的信念。
然而，聽著陳凡的問題鐵建卻是沉默一陣，最終歎息一聲，道：“這有區別嗎？沒有國，哪來家？”
然而，陳凡聽到此處卻是看著鐵建反問道：“沒有家，何來國？”
鐵建再次沉默，最終心中的猶豫與困惑再次化作一聲歎息：“如今說這些有何用？故國滅亡，而我的血親也都已經皆盡崩離了。”
陳凡聞言卻再次搖頭，道：“晚輩卻不這麽認為，難道有血緣親情才能算得上是家人嗎？在晚輩看來，能夠互相了解，這樣就算得上是一家人了，不是嗎？鐵建前輩，整個鐵家，不都是你的家人嗎？”
鐵建聞言沉默，但是臉上的茫然與猶豫卻是更甚了。
見此，陳凡的臉上卻露出一絲笑容，他就此起身，臨走時對鐵建再次開口道：“如此，晚輩就先行告辭了，希望鐵建前輩不要讓鐵家的所有人失望才是。”
留下這麽一番話，陳凡轉身出了鐵建的洞府。自己所能夠做的事情已經都做了，接下來如何抉擇則是要看鐵建自身的選擇了。
不過，以陳凡的判斷，相信鐵建能夠做出不讓鐵家人失望的決斷的。
剛剛走出鐵建的洞府陳凡就看到鐵如英迎了上來，見她臉上流露的緊張與焦慮，陳凡知道她絕對在這裏等候多時了。
“如何？老祖他怎麽說？”見到陳凡出來，鐵如英就迫不及待的出言問道。
陳凡搖了搖頭，然後在鐵如英不由自主流露出失望的神情的時候，道：“我已經盡我所能勸導鐵建前輩了，不過以鐵建前輩的天資與修為，想來在下的言語也無法左右他的決定吧。之後的一切，還是需要前輩自己去抉擇。”
聽到陳凡的話語鐵如英的臉上帶著失望的神情，卻還是對著陳凡感激的說道：“即便如此，還是要感謝陳凡師傅。”
看著鐵如英臉上的神情陳凡並沒有多出言解釋，實際上他也有些摸不準鐵建的決定，與其讓鐵如英事後失望，不如到時候事情向好的方向發展的時候給她一個驚喜比較好。
“不知鐵家主現在在何處？在下打算不日就要辭行了，此前還希望與鐵家主道個別。”鐵家的事情對於陳凡來講已經告一段落了，他也打算就此辭行了。
“陳凡師傅你要走了？”鐵如英聞言愣住了，雖然她也清楚陳凡不會再鐵家駐留太久，但也萬萬沒有想到陳凡竟然會這麽快就下定決心。
“是，不過此事也不著急，過幾日在下才會離開的，今日就先與鐵家主打個招呼吧。”陳凡點了點頭，如是說道。
鐵如英聞言緩緩頷首，不過臉上的失望卻是怎麽樣都無法掩蓋。
隨即兩人前往鐵家前堂，去見了鐵玉成一麵。
在聽到陳凡的去意之後鐵玉成並沒有多出言阻止，僅僅是道了一句“一路順風”之後，甚至大筆一揮讓鐵家的人為陳凡準備了諸多珍貴的鍛造材料。
現如今鐵家可謂是百廢待興正是需要人才之際，但是鐵玉成卻並沒有挽留陳凡的意思。他清楚，陳凡這樣的人絕對不會是為鐵家駐留的，而且陳凡已經給予了鐵家許多，鐵玉成也不想虧欠陳凡許多。
對於鐵玉成的好意陳凡也沒有客氣，自己所需要的神劍已經鑄成，但是百挫劍如其名字所講的需要經曆諸多挫折加上多次的鍛造才能夠真正的練成，在這個過程當中自然少不了諸多的材料。從鐵家得到的材料未必會夠，但是也算得上是有備無患了。
之後的幾日陳凡一直在鐵家為自己安排的洞府之中將自己的鑄造心得記載下來。
在鐵家陳凡可謂是受益良多，留下這份心得也算是投桃報李了。
然而，整理好了這份心得，陳凡走出洞府的時候卻意外的看到了一個人。
這是陳凡從未見過的一個中年人，現如今鐵家的所有人陳凡都至少有見過一麵，然而麵前的這個中年人陳凡竟然沒有任何的印象。
看著對方的麵容，陳凡的臉上漸漸的露出了一絲猶豫與期待，最終他不確定的問道：“鐵建前輩？”
聽著陳凡的呼聲，中年人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然後點了點頭。
看到中年人點頭承認陳凡愣了一下，隨即臉上猛然間綻放出驚喜的神情：“前輩，你將體內的隱患除去了？”
“雖說不能算是盡除，但至少這幅皮囊不會隻停留在百多年前的時間了。”鐵建的臉上帶著笑容，眼中滿是放鬆之色。
陳凡的臉上也露出笑容的點了點頭。
鐵建的麵容之所以一直都保持在青年時間並不是因為他修煉的功法有駐顏的神效，畢竟金屬性的功法除卻攻擊力犀利之外並沒有別的特點。
而鐵建之所以一直以來保持著青年的姿態完全是因為他的功法出了岔子，他的皮囊就像是金屬一般永遠的凝固在了自己的青年階段，如堅硬的金屬一般不再有任何的變化。
也是鐵建天資絕豔，如果是換做一般人功法上出了如此的差錯隻怕已經全身都化作金屬成為了一個貨真價實的“金人”了。
可鐵建卻硬生生的憑借著自己的天賦與悟性將這種趨勢壓製下去，甚至修煉到了神通九重天的強大境界，如今更是完全的扭轉了自己功法上的差錯，回複了他本來的容貌。
不，還不止於此。陳凡仔細的感受了一下鐵建身上自然而然散發出來的氣息，臉上的驚喜越來越盛。
“前輩，你莫非要突破天人境界了？”陳凡帶著幾分期待的看著鐵建，不確定的問道。
先前鐵建已經將金庚劍術修煉大成，否則不可能施展這門功法的殺招“金庚巨劍”。雖然有些不可思議，但是陳凡還是確定鐵建已經完全將金庚劍術修成了。
而這門功法足以讓修煉者修煉到天人境界，也就是說，鐵建已經擁有了天人境界的感悟！而如今，體內隱患除去，鐵建也就立刻突破，即將突破這世俗的臨界達到天人境界！
“是啊，我不日就要飛升修真界了。”鐵建的臉上顯露出複雜之色，他抬起頭看著天空，似乎想要透過自己頭頂的方向看向那世俗之中眼中神秘異常的修真界。
“那可要恭喜鐵建前輩了，你前輩的悟性與實力，想來在修真界也是能夠大放異彩的！”陳凡笑著對鐵建拱手道喜。
“隻怕，那也並不是什麽好事吧。”鐵建聽著陳凡的道賀卻是歎息一聲，臉上露出了憂慮之色。
看著鐵建的神情陳凡一愣，隨即想到了什麽灑然一笑，道：“如果前輩是憂慮劍靈峰的事情那大可不必。如果前輩真的能夠飛升修真界，隻怕劍靈峰即便不與前輩冰釋前嫌也會極力的避免再與前輩發生衝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