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事非

當然,這一年半的差不多三年的商賈生活對於陳凡來講卻也未必沒有任何的好處。

至少,如果不是因為這幾年的錢財收集來的珍惜藥材的話,陳凡也未必能夠以“練體拳”在三年之內修煉出堪比三重天武者的氣力。

不過,眼下事情已經解決,陳凡自然不會再世俗逗留太久。

思量間,陳凡已經走出了祠堂,卻在院子中見到了一個管家打扮的中年人。

“少爺。”這中年人眼角微微帶著一絲皺紋,身姿挺拔氣息浮動展現出不弱的武道修為,然而,對於陳凡他卻又十分恭敬的樣子。

“恭叔。”麵對這中年人,陳凡卻沒有任何倨傲,也是尊重的叫了一聲。

微微頷首,中年人深深地看著陳凡,問道:“你真的準備好走了嗎?”

“我意已決,恭叔你就不必再勸了。”陳凡搖了搖頭打斷了恭叔的話語,他的眼中滿是堅定之色。

看著陳凡臉上的神情恭叔的眼中流露出一絲無奈,又開口道:“方才餘家的人來了,想要與少爺聯姻。”

“你應下了?”陳凡皺著眉頭看著恭叔,他瞬間明白了恭叔話語當中的某些意思,

恭叔搖了搖頭:“自然不可能應下,餘家害死老爺,於情於理這件事情是不能答應的。隻是這聯姻的對象有些特殊,還要請少爺自行定奪,因此老奴隻是讓他回去等答複。”

陳凡聞言眉頭一挑:“可是餘娉婷?”

“正是,餘家的人雖然與我們有仇,但是這餘二小姐卻與少爺關係莫逆,老奴也不敢擅自做主。”恭叔點頭,回道。

“替我回了吧。”陳凡沉默了一陣,隨即搖了搖頭道。

恭叔一陣沉默,卻又開口道:“少爺,按理來講老奴不應該在這少爺的私事上多過言語,更何況餘家是賈家的大仇!”

“恭叔,你知道我所追求的並不是這些東西。”陳凡皺了皺眉頭,打斷了恭叔的話語。

“可是,餘二小姐乃是不可多得的賢才女子,她與少爺的情感也匪淺,實在是少爺不可多得的良配。而且,餘家雖然被少爺重創,但百足之蟲死而不僵,餘家畢竟沒有完全的被滅亡。如果少爺能夠通過這次聯姻,一舉將餘家的財富與路子掌握在手裏,想必這是老爺在天之靈想要看到的。”雖然陳凡的臉上已經流露不快,可恭叔依然執意道。

“這三年將精力分散在商道之上對我來講已經是莫大的損失了,我已經不想再在這無意義的事情上多費什麽精力。當初接下這擔子也不過是受義父臨終所托,如今餘家已經被我擊潰,接下來我打算將精力全部放在修煉之上。”陳凡完全不為所動的說道。

見陳凡的麵色堅決恭叔無奈的歎息:“仙道飄渺,老奴自問也是天資不凡的修煉之才,卻終身在先天之境之外徘徊不得入內。並非老奴要打擊少爺,隻是少爺你丹田受損,隻怕今生將全部精力都放在修煉之上也未必能夠比得過老奴現在的成就。”

“這我自然清楚,可上天畢竟沒有斷絕我的前路,煉體之道雖然艱難,但未必不能讓我借此成就仙道!”陳凡的眼中帶著十足的自信,可就是這種自信正是恭叔難以理解的。

曾經也是力求仙道之人,恭叔也十分清楚煉體之道的艱難,比自己曾經走過的路要艱難得多。

恭叔也知道陳凡的悟性很不錯,對於修煉之道也知之甚詳,甚至身負傳承看上去來曆非凡的樣子。但是,恭叔依然無法確定陳凡能夠在煉體之道上有所成就。

然而,看著陳凡臉上的自信,恭叔口中欲要說出的話語卻是硬生生的止住了。

取而代之的,卻是恭叔另外的近乎懇求的一番話語:“就算要求仙問道,又何必要將凡塵的因緣斬斷呢?你一心想要去追求仙道,可曾想過賈家該怎麽辦?”

“賈家的事情我自然會安排好的,以後這份家業由你和阿福繼承,這是再適合不過的。”陳凡卻似乎早有打算的如此說道。

“老奴並非這個意思。”恭叔搖了搖頭,臉上的神情並非慌張之色,而是呆著一種懇求與苦澀的神情看著陳凡,“少爺你是老爺認的義子,老爺也沒有別的後代,這賈家的香火傳承就落在少爺你的身上了,你可不能讓老爺就此絕了後啊。”

“恭叔你這番話卻顯得有些妄自菲薄了,我雖然是義父認的義子,但是論感情卻絕對沒有恭叔你和阿福來的深。當初,義父也不過是看中我的能力奮力一搏,想要讓我為他報仇罷了。”陳凡神色不變的搖了搖頭,否決了恭叔的話語。

“恭叔你與阿福都隨了義父姓‘賈’,我卻不能為義父改了自己的姓氏,因此這賈家的香火傳承,說到底還是在你們的身上。”

見陳凡竟然三言兩語又將問題推回到了自己的身上,恭叔一陣語塞,隨即無奈的歎息了一聲。

他複雜的看著陳凡,道:“難道你對這賈家一點留戀都沒有?而且,求仙問道之路何等的艱難,何不給自己留一條後路,萬一仙道不成也能夠回到家鄉安享晚年。而且,據老奴所知,那餘家二小姐對少爺你也是情根深種,又是不可多得的才女,的確是難得的佳人啊。”

“如果說我與娉婷是兩情相悅的話我自然不會因為仙道的追求而放棄私人的情感,隻是,娉婷雖然才貌雙全,我卻與她沒有任何的男女之情。”陳凡緩緩地搖了搖頭,眼中卻閃爍著堅定的精光。

“而且,求仙問道本身就是九死一生之路,又怎能為自己留下什麽後路呢?修道之人,本就應該堅守本心,向著心中的道前進,眾人身死千百次,也無悔無憾!”

陳凡的聲音並不響亮,但是臉上的堅定與話語之中的堅決卻是如金石一般難以撼動。

看著陳凡的神情恭叔一陣沉默,心中卻再也生不出什麽阻攔陳凡的理由。

而恭叔還有陳凡本人都沒有察覺到的是,此時在陳凡身體深處的某個地方,一點金光不知從何散發出來。

那一點金光雖然微弱,卻仿佛春雨過後的嫩芽一般漸漸的壯大起來。

“少爺。”就在陳凡兩人相繼沉默之際,阿福從外麵走進來,臉上帶著古怪的笑容衝著陳凡叫了一聲。

隨即阿福看到了陳凡身畔不遠處的恭叔,然後露出老鼠遇見貓一般的懼怕神情,恭敬的叫了一句:“爹!”

恭叔點了點頭,卻沒有像往常一般的嗬斥阿福對陳凡的隨意無禮的行為。

見此,陳凡微笑點頭,然後衝著阿福問道:“什麽事情讓你笑的如此古怪?”

有些顧忌的看了看自己的父親,阿福不敢再露出之前戲謔的笑容,臉上微帶恭敬的說道:“餘家二小姐來了,看樣子似乎是來談聯姻之事的。”

“是嗎?我們這就過去。”陳凡眉頭微微一挑,隨即回道,隨即向著客廳的方向走去。

阿福應了一聲,趕緊跟在了陳凡身後向著客廳的方向走去。

恭叔見此,他無聲的苦笑也跟在兩人的身後向客廳的方向走去。

當陳凡來到會客廳之中,他們就看到了一個年約二九的女子正站在大廳之中焦慮的等待。

女子身著一身粉紅色的長裙,襯托著她那無比姣好的身軀。臉上不施任何粉黛,卻是長得柳眉紅唇是個十足的美麗女子。

雖然難以掩飾臉上的焦慮,但是這女子卻沒有任何坐立不安的樣子,顯現出了其良好的家教。加上她身上若有若無的出塵氣質,使得這女子顯得更加出身不凡。

“娉婷。”走進客廳,看著那女子陳凡笑著喊了一聲。

聽到陳凡的喊話,女子臉上帶著驚喜之色,隨即將自己的神情收斂,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嬌嗔:“陳凡,你可算是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