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就看見小福喜極而泣的小臉蛋,我有點奇怪,好端端的,她這是什麽表情?

對了,我是昏過去了。

“寶心姐,你沒事吧?”小福抹了抹臉上的殘淚,還是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

想起昏迷前的不愉快,我甩了甩頭,“小福,先扶我起來。”

坐起身,我揉了揉還有點發暈的腦袋,“我這是怎麽了?暈了?”

“嗯,您都睡了好幾個時辰了。”小福重重地點頭,“而且大夫剛走,少爺也跟著出去的。”

大夫?我的身體出了什麽問題,需要請大夫這麽誇張?

而當喬雲煦返回,將大夫的診斷說給我聽的時候,我幾乎覺得他就是在開玩笑。

“我有喜了?”我張口結舌地看著他,而他似乎很開心,往日的從容此刻都變成了激動。

不可能!也不對勁!我猛地抬頭,“不對,從那天……到今天,也不過一月,怎麽就能診出有孕?是不是大夫診錯了?”

聽到我的疑問,他微微一愣,喜悅的表情稍稍收回,“不會錯,大夫說雖然時日尚短,不過沒錯,就是喜脈。”

我下意識地撫上自己地腹部。卻怎麽也接受不了。肚子裏已經多了一條小生命。“你能不能先出去。我有點。有點亂……”

喬雲煦沒再多說什麽。很平靜地出去了。小福本想留下。也被我攆了出去。屋子裏一下子空**下來。隻剩我一個人。

孩子……

我地肚子裏有個孩子……

很別扭。非常別扭。我怎麽就懷孕了呢?

接下來地兩天。我把自己關在房間裏。倒說不上是絕食。隻是不知道該怎麽麵對。讓從未經過人事地我接受自己地清白被一個陌生地男人。就算現在稍稍熟悉地一點地男人給奪走這件事。已經使用了我前世二十多年地鎮定。可是如今又中了頭獎。我懷孕了!

這讓我怎麽接受,怎麽反應?

痛哭?發瘋?還是把那個男人揍一頓?

我呆呆地倚在窗邊,雖然窗外秋意正濃,卻半點都入不了我的眼睛,手指搭在腹部上,有一下沒一下地輕輕敲著,偶爾輕輕撫摸一圈,這種無意識的動作,我已經持續好幾天了。

“寶心姐,吃點東西吧……”

我茫然地回頭,小福的眼圈紅紅的,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不由得有點驚訝,“小福,誰欺負你了?”

小福咬了咬嘴唇,上前一步,“寶心姐,吃點東西吧,這幾天你都是有一頓沒一頓的,身子都要搞垮了。”

“沒事,我不餓。”既然不是有人欺負小福,那就沒事了。我把頭轉回去,繼續呆呆地看外麵。

沒想到小福卻哇地一聲哭了出來,抽抽搭搭地蹭到我的跟前,“寶心姐,你不吃東西,身子可怎麽辦?少爺也是,好幾日沒吃好睡好的,身子都瘦了一大圈。小福,小福真不知道怎麽辦好……”

喬雲煦好幾天沒吃好睡好了?

他這是怎麽回事?

“你說,怎麽回事?”

小福連忙擦了擦眼淚,把這幾日我將自己關進房間裏之後發生的事情一件一件地講給我聽,看來我把自己關起來這件事,嚇到了很多人呢!

他們以為我會想要如何呢?不要這個孩子,還是想要做什麽驚世駭俗的事情麽?

可是我知道,我什麽也做不了,這幾天,我隻是每日都在說服自己接受這個事實而已。

打掉它,是解決我現在所有無措和煩惱的方法,我並不是沒想過這麽做,可是這裏不是現代,不是醫療設施完善的現代,我沒有辦法確定,當我打掉這個孩子之後,會不會連帶失去做母親的資格,我不能,也不敢下這個決定。

其實我隻有一個選擇,那就是生下他。

而我還要考慮的是,懷了孕的我,還應不應該留在這裏。

我還記得昏迷的理由,是因為我和喬雲煦吵架了,而吵架的原因,是為了那個總是陰沉著臉的繁伯。

“懷疑誰都可以,唯獨不能是繁伯。”喬雲煦的表情很嚴肅,嚴肅到若我說出半分繁伯的壞話,他就要怎麽樣一般。

而我不過是想起了那日的紅布,以及繁伯略顯反常的舉動,再加上能給喬雲煦下毒的人,繁伯一家可以說是最有可能的。

喬雲煦不肯信,他不信我的話,自然也不相信我的判斷,這讓我很惱火,然後就莫名其妙的昏倒了。

再醒來之後,就變成了現在這種情況。

現在,就算我想離開,恐怕也不會放我走了吧?

“小福,我餓了,弄點粥給我喝吧!”我歎了口氣,懶懶地站起身,“還有,告訴那位大少爺,讓他好好吃飯,我要養胎,別惹我生氣。”

聽我說出這樣的話,小福歡喜地跑出去,想必是去報信了。我輕舒了一口氣,突然覺得心裏有點酸,小福是我從那個地方帶出來的,想來她應該跟我最親近才對,可是這才一個月,她竟然開始偏向於別人了。

還是說,我本就不該依賴她,以為她是和我一心的,還是說,誰都是不可信的,隻能相信自己。

“寶心姐,喝點粥,我放在灶台上溫著的,不燙嘴。”

小福小心翼翼地捧進來一碗香噴噴的粥,讓我一聞就食指大動,肚子有點空空的感覺,我也顧不得去想其他的,接過粥碗,便喝了起來。

“對了,少爺說,既然少夫人心情好了,那明日去末流神醫那兒去看看。”

“噗…”我差點把粥吐出來,瞪大眼睛看著小福,看著小福一臉無辜似的,我心裏說不上什麽滋味。

去末流那裏?

一月之期沒到,肯定不是為了喬雲煦身上的毒,那一定就是為了我,準確的說,是為了我肚子裏的小東西。

“呃……”我捧著碗想了想,既然要生,那就找個保險的醫生再看看好了,那位末流神醫似乎挺有本事的,而且我總覺得從他身上能挖掘出於我有關的事情來,再去一趟,似乎也很有必要。

“好,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