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周航靠近時他感覺容風行的呼吸都輕了一點,他親完挪開了一點有些忐忑地看著容風行的反應,清楚地看到琥珀色的虹膜,泛著藍光,眼眸深深地看著他。
“怎麽不親了?”容風行問。
“已經親完了啊......”
“不對。”容風行的手握在周航的後頸,微微一推,又吻了上去。這一吻帶了點溫柔的味道,但周航還是覺得自己要被容風行吃掉了一般,在被鬆開後隻能靠在男人肩上失神地喘息。
容風行的手從周航的脖頸上移開,摸了摸他的耳垂,耳垂肉上通紅一片,帶著滾燙的熱度,周航被他捏得實在是受不了了,輕輕推了推他。
容風行低笑一聲,往後退了一點,道:“我走了,你在這裏等我一會兒。”
周航點點頭,等容風行走後就坐在沙發上看了一會兒落地窗外的風景,高空的眩暈感看得他出了一層手汗,隻好改換成坐在沙發上玩鬥地主。
中途封雲進來了一趟,一看見他眉開眼笑地把一小碟黑森林蛋糕和熱可可放在沙發前的茶幾上,開玩笑說:“你老公讓我給你送過來的。”
“!”
周航聽到這個稱呼臉色有點紅,也不知道說什麽,隻好小聲道:“謝謝......”
封雲覺得他的反應好玩得緊,也不再逗他了,走之前又對坐著的人說:“你再等個十分鍾吧,這個會議很快就結束了。”
周航點點頭,等他把碟子裏的蛋糕全部吃完時,容風行進來了,站在周航身後捏了捏他的肩,“走了。”
“這麽快?”
“不是什麽重要的會。”
容風行帶周航走高層的專用電梯,但到一樓大廳時旁邊的普通電梯也剛好開了,正碰上研發部的人下班,一幫大老爺們笑嘻嘻地從裏麵走出來,中間夾了個張緣棋。
兩撥人打了個照麵,見到容風行身後還站了一個大男生,一群人全都安靜下來,張緣棋推了推眼鏡,問:“老大,這你弟弟啊?”
這個場麵放周航眼裏是挺尷尬的,那幾雙藏在玻璃瓶眼鏡片兒下的眼睛全都犀利地看向自己,還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
容風行把周航往身後藏了藏,不輕不重地斥道:“眼神收收,這個不是你們甲方。”
張緣棋笑了,“不是甲方是誰啊?老板娘嗎?”
他原本隻是想開個玩笑,結果容風行淡淡地嗯了一聲。
張緣棋:“?”
其他人:“?”
容風行這麽一說,周航也不好再當啞巴了,有些緊張地對他們打了個招呼:“你們好,我是周航。”
不等眾人反應,容風行攬著周航的肩走了,走之前對傻在原地的張緣棋丟下一句:“跟封雲說,讓他今天不用加班了。”
張緣棋呆愣地推了推眼鏡,問旁邊的人:“你聽到了嗎?他之前說了什麽?”
那人:“聽到了,老大讓封助理今晚不用加班了。”
“不是,前麵一句。”
那人想了想也宕機了,又問自己旁邊的人:“老大剛剛說了什麽?”
周航坐上車時還在想剛剛在公司裏的事,今天晚上這一頓飯後,他和容風行的關係或許就人盡皆知了,他原以為容風行可能並不想讓別人知道這件事,但事實上他大概是想錯了。
外麵還在淅淅瀝瀝地下著雨,雨刮器在車前窗上有規律地晃動著,周航心不在焉,路上話也少。
“在想什麽?”容風行問他。
周航回過神,猶豫了一會兒低聲問:“這樣可能整個公司都知道了...沒關係嗎?”
“你不想讓別人知道?”
“也不是...”
周航糾結了一下,想了半天不知道該怎麽說,或許潛意識裏他還是覺得這一切都不可思議,生怕明天容風行就會變成泡沫飛走了。
但容風行又不是海的女兒,怎麽會變成泡沫。他又擰巴地想。
或許是周航臉上的表情太精彩,容風行毫無芥蒂地笑了幾聲,以前他都是很吝嗇笑的,笑也隻是低笑或者勾一點嘴角,周航第一次聽到他這樣放開地笑,男性獨有的低沉嗓音帶了點明朗的味道,讓人聽了隻想親他。
“這樣全公司都知道了,然後我的花邊新聞馬上就要滿天飛,然後我的追求者就要暗中給你使絆子,我信了然後要跟你分手。”
周航一愣,“什麽東西......”
“電視劇裏都這樣演的。”
現在還有什麽電視劇有這麽惡俗的劇情?
容風行補充道:“封雲愛看,濱江衛視《城市佳人》。”
“......”
周航被逗笑了,剛剛的疑慮因為容風行這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就消散了,真正的生活遠沒有電視劇裏那樣戲劇化,做夢也好,周航現在隻想好好享受待在容風行身邊的每一天。
容風行在一家聲譽很好的杭家菜館裏定了座,這家幾乎是在C城剛剛發展起來時就立足在這裏了,老城人都知道這麽個飯館,上菜分量足味道也正,容運良和馮玉如都極愛這裏的醋魚和東坡肉。
飯館藏在一個小廣場裏,廣場上冷冷清清沒見到幾個人,飯館裏卻是在外麵支了好幾排椅子等著叫號排隊。館內上下兩層,麵積看著不是很大,但幹淨漂亮,陳設古韻古香,帶著股江南的荷香味。
容運良和馮玉如已經到了,馮玉如今天穿了一身應景的杏色旗袍,看著好像還是二十幾歲的風韻,遠遠看見容風行和周航走過來,先露了一個溫和的笑。
“師母。”周航乖乖打招呼,“老師。”
容運良顯然還蒙在鼓裏,看見周航有些驚訝,“稀客啊,怎麽了風行,路上碰著一塊兒帶過來了?手上這提的是什麽?”
“燕窩和阿膠,都是補身體的。”
馮玉如知道這些禮物是花了人不少錢的,善解人意地替周航接了過來,笑道:“來陪我們吃飯已經很高興了,讓你破費了,真的謝謝。”
容運良從這一來一往裏也咂摸出些不同尋常的味道來,瞪著眼欲言又止。
容風行拉了周航的手一下,讓他先坐下,這下全被容運良看到了,他再遲鈍也知道怎麽個意思,當下茶都不喝了,推口而出:“欸——容風行,你先別坐。”
容風行臉上沒什麽表情,穩穩當當地站著了。周航與馮玉如麵麵相覷,幹脆也站著。
“你坐,你坐,他別坐。”容運良說。
周航看了一眼容風行,他還是表情淡淡的,好像早就知道容運良要有這麽一出。
“不然我......”
容風行伸出手壓了壓他的肩膀,周航隻好坐下。
三個人站著,就容風行一個身高腿長的站著,說不惹眼是不可能的,周圍幾桌都有人拿眼覷著,容運良明白這小子就等著自己發話呢,歎息一聲擺擺手:“坐吧坐吧,不知道還以為我讓你罰站呢,什麽事啊這都......”
“什麽時候開始的?”
“半個月前。”容風行說。
“半個月!瞞我這麽久,家裏就我一個還傻嗬嗬地不知道是吧!”容運良吹胡子瞪眼,“敢情我讓小航去家裏做家教,羊入虎口了?”
周航覺得這個比喻委實有點奇怪,開口圓場道:“老師,其實是......”
容風行握在周航肩膀上的手緊了緊,周航知道他是什麽意思,但還是把剩下的話說了出來:“老師,其實一開始是我先追容先生的。”
容運良一時噎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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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了!我能不能在今年更完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