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言昕就醒了，可能是因為想著馬上就可以離開這座城市奔赴和陸直的嶄新的未來，她精神出奇的好，把早飯放在微波爐裏。
“媽媽，我去找一個中介朋友，你起來記得吃早飯。”
“欸！”
蹦噠著出了小區，攔了出租車去了一家二手房交易中心。
各種信息和照片鬧得她眼花繚亂的，或許是心裏開心所以也不覺得煩，反而幹勁十足。
“姐姐，請一定幫我留心買家，條件都好商量的。”
“好的，你就放心吧，一有消息我給你打電話。”
“謝謝！”
背著包包準備逛一圈剛好回家做午飯，第一家店的門都還沒推開就接到了鄰居阿姨的電話。
“言言，快點兒回來你媽媽出事了！”
言昕來不及多問，放下門把手就往出跑，該死的出租車怎麽都攔不到，等不了了！
言昕順著人行道開始狂奔，氣喘籲籲地跑到小區門口，連彎腰喘口氣的機會都沒有，因為她看見自己家樓下停著的警車和救護車，還有一圈一圈的圍觀人群。
言昕心裏默默祈禱，邊往過走，她不求別的隻要媽媽還好好的，她隻要媽媽……
盡管腦子已經下意識的想到了，眼淚也已經掉在了下巴上，可推開人群看見滿眼的觸目驚心的血跡的時候她還是不相信。
“言昕你總算回來了，你那個爸爸……”
言昕聽不見，她什麽也聽不見，眼裏隻有擔架上的媽媽，她就靜靜躺在那裏，渾身是血。
言昕顫抖著聲音問，“醫生，我媽媽她……”她想問為什麽還不去醫院，為什麽沒有人治療，可她問不出口，事實就擺在眼前，但她不想接受。
“受害人已經死亡，請節哀。”
這句話才是導火索，一下子點燃了死氣沉沉的言昕。
她瞪大眼睛看著麵前的人，眼淚和話同時落地，“怎麽可能！我出門的時候她還好好的，她還好好的啊！”
就這麽一上午，誰能告訴她，就一上午，怎麽說沒就沒了呢？
小姑娘眼淚鼻涕淌在臉上，眼裏的抗拒是那麽明顯，誰也不願意看這樣的場麵，可是沒有人說話，他們都不知道該怎麽安慰她。
一個女警察走過來拍了拍她的肩，“我知道你難受，但是收拾一下情緒，後續的事情還需要你。”
之後是怎麽樣的言昕不記得了，她就那樣呆滯的跟著警察，他們讓她做什麽她就做什麽，直到站在警察局。
“小姑娘情緒不對，還有沒有別的親人，聯係一下吧。”
角落裏的男警官壓低聲音問那個女警察。
“沒有了，家裏就隻有母女兩個。”
“那其他親近的人呢？姑姑姨姨也行，先安撫她的情緒吧。”
“還不知道，我去問問。”
言昕坐在椅子上，隻覺得渾身冰涼，連身下的凳子都透著刺骨的涼意。
“小姑娘，你有沒有別的親屬，為了案件順利解決，我們希望能聯係其他親人。”
言昕搖了搖頭後又點點頭，“我男朋友。”
她還記得陸直說過，有任何事情都要告訴他。
女警察顯然愣了一下，然後才出聲，“好的，請提供一下他的聯係方式。”
言昕掏出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