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禾安麵色沉了下來,她看著**睡著的人,心裏說不清是什麽滋味。

這個人暗中藏了很多的愛意,但是卻無人知曉。

就連她這個當事人都察覺不到。

許禾安歎著氣,她把這些想法快速拋之腦後,重來一世,絕對不能戀愛腦了。

她又檢查了一下雲端,確定沒有那個錄音把手機給他放了回去。

到了第二天清晨,顧聞舟的燒果然已經退了下去。

許禾安也站起身伸了個懶腰,頓覺的四肢都是僵硬的。

她打了個哈欠,環視著周圍。

又看著大床裏麵沒人躺過的地方,想著顧聞舟一時半會也醒不來,幹脆洗了澡小心翼翼地躺進了裏麵。

也許是最近真的太忙了,許禾安剛躺下不到三分鍾立馬睡著了。

兩人就這麽樣一覺到了中午,還是顧聞舟先睜開了眼。

他像是被什麽驚醒,猛地睜開眼看向四周,心裏的失落瞬間填滿整個胸腔。

下一秒,他感受到腿上的重量,偏過頭去,就發現了正搭在她身上睡覺的許禾安。

他一隻手搭在了額頭上,遮擋住了眼睛,長長舒了一口氣。

他確實是敗了,他不得不承認,他喜歡許禾安。

他第一反應就是許禾安離開了,剛才那種失落難受比生病更加痛苦。

可是發現她就在身邊的時候,頓時又覺得開心。

顧聞舟苦笑了一聲,五年前的他絕對不會想到,自己會對許禾安動心。

他側過身去,仔細看著女生的臉頰,紅潤飽滿,烏黑的發絲隨意散在**,一身睡衣遮擋的嚴實卻勾勒出姣好的身材。

許禾安的腿搭在了他的身上,腦袋也緊挨著他的胸口,整個人像是樹袋熊一樣抱著她。

顧聞舟生怕自己的動作幅度太大,把人吵醒了,就這麽維持著一個姿勢看著,似乎他也好久沒有睡得這麽安穩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許禾安終於快醒來了,她的睫毛輕顫著。

顧聞舟立馬閉上了眼,等著身邊的人先醒來。

不一會兒,許禾安睜開了眼,一臉迷離,看著周圍。

一時間都沒有反應過來這是哪裏,足足等了一分鍾,大腦才算是激活。

她下意識伸手摸著顧聞舟的額頭,發現恢複了正常也鬆了口氣,“還不錯。”

許禾安收回手,才發現她近乎是蜷縮在了男人的懷裏,立馬撐著往後挪了點,這才整理好心情下床。

之後又覺得還不行,特意把**收拾了一下,表現的沒人睡過才放心。

許禾安拍了拍自己的小心髒,嘟囔著,“還好我醒的早一些,不然被這個狗男人抓到了,也是尷尬。”

上一秒還勸著讓他離開的人,下一秒睡在了他懷裏。

想到這個,許禾安直接腳趾扣地。

實在是有些丟人……

又詢問了一下林彥關於顧聞舟身體情況。

得到了那邊的肯定回答後,許禾安也徹底放鬆下來,打電話要了兩份早餐就去洗漱了。

等到人離開了,顧聞舟睜開眼,眼底一片清明,唇角還帶著些許笑意。

他發現有些時候逗弄許禾安也是不錯的選擇,可惜……他隻能裝作不知道。

許禾安還是從前的她。

那些小性子和習慣依然沒有改變。

顧聞舟在生病期間,竟然想起來好多事情,像是小時候,他忘記了許禾安的生日。

在經過爺爺的提醒後,不得已給她順手買了個玩偶作為她的生日禮物。

那個時候的許禾安笑的開懷,她鄭重其事地擺在了**,每晚都抱著睡覺。

後來顧聞舟心裏又覺得愧疚,因為他從小並沒有生日的概念。

對於他來說,一切都是社交的手段。

生日的意義也隻是用來開生日會,結交人脈。

那些禮物隻有貴重和華麗,他們什麽都不缺,也沒有人會這麽重視一件禮物。

可是許禾安卻抱著玩偶,他還記得當初的許禾安連發了三條朋友圈,表達了自己的喜悅。

回想起那些事情,顧聞舟覺得很是遙遠。

他眯著眼睛看著許禾安在那邊洗漱,忽然有一種錯覺,就像是不隻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場景。

“哥哥,你醒了?”

許禾安透過鏡子看見了身後的人眯著眼。

由於距離太遠,看不真切,她朝著這邊走來。

一瞬間,顧聞舟看著她,像是看見了另一個人,是更加成熟但是沒有活力的她。

她也是這麽走過來,神色卑微,問他要不要吃了早飯再走。

“哥哥?你怎麽了?”許禾安伸出手在他麵前晃了晃,立馬摸了摸他的額頭,“已經退燒了,怎麽感覺還是不清醒呢?”

顧聞舟忽然回過神,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回答著,“吃了再走。”

許禾安滿腦子的問號,她一臉奇怪地看著他。

“哥哥,你早就醒了?怎麽知道我叫了早飯?”

顧聞舟瞬間從那些情緒中抽離,他躺在**閉上眼,回想著剛才的一幕萬分真實,隻不過他當時的心裏隻有逃避。

“沒有,做了夢,夢見了你……”

“我?哥哥,你夢見了什麽?”許禾安有些奇怪,他做夢還會夢見吃飯嗎?還是那麽急切的眼神。

“夢見你叫我吃早飯,而我卻不領情,你一個人站在門口看著我離開。”

許禾安臉色一僵,猛地站起來,眼神格外複雜的看著他,欲言又止地問了一句。

“你……你還夢見了什麽?”

“你怎麽這麽緊張?”顧聞舟沒有夢見這麽詳細,而是覺得事情發展似乎是這樣,但是許禾安的表情很奇怪。

“沒事,隻是覺得哥哥你描述的太真實,讓人忍不住的想要生氣。”

許禾安笑了笑,直接扭過頭,陷入了沉思。

這些場景確實發生過。

在上一世,顧聞舟無數次離開家裏,她為了照顧這個狗男人的身體健康,早晨起來做飯,隻為了他多少能吃一口。

但是大部分時間,他都是隨意敷衍,基本不吃,隻留下她一個人暗自神傷。

“確實讓人生氣。”顧聞舟重新躺回**,閉了閉眼,也好讓剛才的念頭出去。

他不知道為什麽,有些時候總夢見一些荒誕的事情。

如果他和許禾安結婚,又怎麽可能那麽冷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