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禾安一拍腦袋立馬想起來了,連忙說著。

“爺爺,你幫我招待一下,我和哥哥馬上就回來了。”

說完又叮囑了幾句才掛斷電話,許禾安搓了搓手臂。

感覺車內是不是開冷風空調了?怎麽這麽冷啊?剛才還沒有這麽冷。

結果一回頭,就看見了顧聞舟那個黑成煤炭的臉。

“安安,你的魅力很大,還是說你喜歡女人?”

身邊有一片男人也就算了,怎麽還有女人也要上趕著過去?還要以身相許?

這個明顯的醋味兒,許禾安笑了笑。

“哥哥,你在想什麽?我讓她來家裏等我們,是因為我覺得有可能……她和時漾姐姐有關係。”

許禾安隱去了中間那些發現過程,隻保留了在裏麵發現了時心,又因為有些不忍把她買了過來。

現在細細想來,她臉頰的輪廓還真的很像是時姐姐。

“時心?你給時漾打電話,確實是個令人驚喜的發現。”

顧聞舟清楚的知道時漾家裏的情況,一個出軌的爸,窩囊的媽,還有個不諳世事的妹妹。

時家有錢,也經不住家庭的支離破碎。

她才做人這麽財迷,但是掙錢的同時隻能付出時間和犧牲掉陪伴時心的時間。

時漾對時家的產業沒有絲毫的興趣,無數次的離開其實也是逃避心裏,難怪她前段時間不顧著賺錢匆匆回國。

原來是她的妹妹被賣去黑市了。

許禾安知道這件事情大概八九不離十了。

至於顧聞舟讓她打電話,大概也是想要賣一個人情。

她也沒有推辭,直接撥打了電話,那邊倒是很快接聽,但是卻沒了從前的精氣神。

“安安,你怎麽有空打電話過來呢?”

“時姐姐,你能來我家一趟嗎?我在……黑市碰見了一個活潑可愛的姑娘,她說……自己叫時心。”

話音剛落,那邊就傳來玻璃碎裂的聲音,緊接著就是凳子摩擦地麵的響動。

時漾聲音顫抖,隔著手機都能想到她的急迫和害怕。

“好,我馬上過來,安安,一定要等我,幫我保護好她。”

時漾顧不得是真還是假,這兩個月她已經得到了太多的虛假信息,如果是假的,她也必須過去看看才行。

那邊掛斷了電話,許禾安也來了興趣。

“時家……是怎麽樣的?”

顧聞舟簡單告知了一些內容,簡單來說就是時父年輕時候有能力,繼承家業也算是做的風生水起,結識了小白花時母。

時母長相出眾,卻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家裏甚至還有些重男輕女。

兩人甜蜜了五年,最後時父受不了妻子娘家的索求。

加上新鮮感褪去,在外麵找了新的女人。

但是時母不敢反抗更不敢離婚,她太過於怯懦,原生家庭的苦痛讓她不會反擊,隻能日複一日的妥協。

許禾安聽完以後莫名想到了自己的上一世,或許女性天生擁有共情的心裏,她聽著心裏很不不是滋味,最後隻有一聲歎息。

“快到家了。”

許禾安看著越來越熟悉的場景,就知道馬上就要回去了,她的心情平複了不少。

這一次,站在門外等人的變成了顧爺爺和時心。

兩人站在門口,都對著外麵翹首以盼。

車子駛入,還沒有等許禾安開車門,時心就趕緊站在了門口,一臉的笑意和依賴。

“你回來了,太好了,我還以為你不要我了呢。”

時心手指戳著,一臉的委屈,她可是好不容易看中一個人。

姐姐說過了,看中的就不能放走……

許禾安也跟著笑了,她順手就拉著她。

“怎麽沒換衣服?走,我帶你去換衣服。”

她的身上還穿著出來的那一身,在那些燈光下看的不真切,現在才發現還有一些血點。

時心一臉含羞帶怯,撒嬌著,“好,我都聽你的……”

忽然,她感覺到了一道恐怖的視線,一抬頭看過去,對上男人的視線,害怕地直接藏在了許禾安的身後。

“漂亮姐姐,他看我……害怕……”

顧聞舟眼神錯愕,他剛才明明看見了這個女人眼底的得意。

怎麽下一秒就能做出這幅樣子?

這就是變臉吧!這就是他們口中的綠茶!一定是這樣的!

“哥哥,她還是個小姑娘,比別用這種眼神看著人!”

許禾安頓時起了保護的心理,護著她怒目而視。

顧聞舟還是第一次吃癟,他氣的笑了一下,“我怎麽了?”

“你自己清楚!”許禾安狠狠瞪了他一眼,別說這個可憐的小姑娘了,就是她這麽多年了,還是覺得顧聞舟的目光讓人害怕。

一轉頭,時心聳了聳鼻子,又是得意得看了一眼。

許禾安的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她的聲音溫柔。

“別害怕,我帶你上去,爺爺,我們先走了,一會兒還有個客人過來,您讓管家不要攔著,好不好?”

顧老爺子很少看見自家孫子這個樣子,也開始笑話。

讓這個臭小子之前威脅他,活該啊,果然還是安安厲害一些。

顧聞舟石化在原地,他這輩子都沒有想到還能有這麽一天。

他堂堂顧總,會被一個小女生算計?關鍵還在搶他的人?

許禾安拉著她的手往上走,這麽一個可憐的溫柔兔子,沒有人會討厭的。

“你別擔心,他就是那個性格,看誰都不爽。”

許禾安擔心時心對他有不好的印象,又開始解釋著。

時心噘著嘴,那邊說一句就點一下頭,像是懵懂的小兔子,立馬回答道。

“我信你,我下次……一定不會怕他。”

許禾安心裏感慨著,瞧瞧,多麽可愛的女孩子啊。

忽然,她無意間看見時心露出來的手腕,上麵還有青青紫紫的痕跡,看著很是可怕。

“你……這些傷口是他們誰做的?”

許禾安腦海裏快速回憶了那三個人,每一個都記上了一筆。

時心卻在搖頭,眼神暗淡,聲音帶著哭腔。

“不是他們……是我的家裏爸媽不高興才打的,沒關係的,我不恨他們,別看了,好醜的,我現在一點都不疼了。”

許禾安更加心疼了,她拉著時心快步走著,想要回臥室好好檢查一遍。

實在難以想象這個傻子到底被欺負成了什麽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