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沐浴
她就站在路邊,望著玻璃櫥窗裏的香衣鬢影,怔怔的出神。
那一天,他向她求婚。她差點以為那個夢了十幾年的如玉般的男人真的就要屬於她了。
她做了一個多麽瑰麗的夢,夢裏,徐清遠單膝跪地,墨玉般的眸底映著她的倒影,他牽起她的手,把那枚戒指套在她的手上,他說,琪琪,嫁給我吧。他已經等了十幾年,再也不想再浪費時間了。
她以為,他會套牢她一輩子,卻不過是一瞬間。
齊雨薇和他,連孩子都有了。誰敢說,他此刻看著齊雨薇的目光裏,沒有一點點真情?
所有的委屈像決了堤,兩行淚水順著洛琪的臉頰流下來。
她曾經說過,她要微笑著看他們不幸福。可是她的幸福呢?誰願意給她幸福?
不知什麽時候,楚天佑也下了車,站在她的身後,看著她因為櫥窗裏麵的男人哭的肩膀一顫一顫的,緊握的拳頭,指節泛白。
綠燈亮了,他的車停在十字路口,後麵的車不耐煩的按起了喇叭,在空寂的黑夜中格外刺耳。
“別按了!”楚天佑回頭咒罵,衝上前拉起那個令他氣惱的小女人拖進他的車裏。
“你就那麽賤,還想著那個男人!既然如此,何必費盡心機的爬上我的床。給我當情人也是當,既然喜歡犯賤,就繼續給他做情人啊!”楚天佑臉色青白,胸口不斷的起伏。
洛琪回過頭,震驚的看著說出這番話來的楚天佑。
“怎麽了?嫌我說話難聽?對,你怎麽會隻滿足於當情人呢?你還要救你的父親呢。見徐家不肯幫你,就找上我了。現在呢,怕我也不肯幫你,所以又想試圖籠絡我媽嗎?”
“楚天佑!”眼淚糊了一臉,洛琪快被他給氣瘋了,他的車開的飛快,她解開安全帶,伸手就去推車門,卻被楚天佑粗暴的拉了回來。
“你放我走!”她憤怒的甩開他的手,繼續去推車門:“你說的對,我就是在利用你!現在該幫的你幫了,該睡的也睡了,你可以放我走了吧?”
她瞪著他,怨恨的目光像淬了毒,刺的楚天佑火氣更大,毫不留情的把車門鎖死。
“放你走?不可能!洛琪,遊戲規則是我定的,怎麽玩我說了算,不是你!”他無情的斷送她所有的幻想,車子像離弦的箭,在漆黑的夜色中狂飆。
他沒有再說話,隻有方向盤上他泛白的指節提醒著自己,他現在很生氣。
到了他的別墅,車子開進車庫,楚天佑接了一個電話。洛琪看也沒看他,一個人進了那個大房子。
浴室裏,打開花灑,任灼燙的熱水衝刷著她的肌膚。
男人靠不住,什麽都靠不住。現在,也許隻有熱水,才能給她一點點安慰,溫暖她已經冷掉的神經。
過了好半天,楚天佑才怏怏的進來,臉色依然沉鬱,但怒氣卻沒有之前那麽盛了。
剛才,他接了兩個電話。一個是楚晨打來的,他已經把李柔送回家了。怕他誤會,把今天的來龍去脈簡單的跟他陳述了一遍。
原來,楚晨是霍淑雲邀請去的,霍淑雲就是怕他不回家,冷落了李柔和張阿婆的一番苦心,麵子上不好看,所以才臨時拉楚晨墊背。
至於洛琪,用楚晨的話說。他睡了人家,就該對人家負責。既然霍媽媽急著要兒媳婦,那他就送她一個更好的。
這是什麽邏輯,楚天佑強勢慣了,向來不喜歡別人安排他的生活。聽完他的解釋,雖然心裏也有些不自在,卻還是忿忿的嗔了楚晨一句:“以後我的事,你少管!”
路過浴室門口的時候,他停下腳步,惡作劇的去擰門上的鎖,不料她並未在裏麵反鎖,他隻是輕輕一碰門就開一道縫。
洛琪還在衝澡,因為低著頭,沒注意她赤果的玉體已經毫無保留的落入楚天佑的眼睛。
氤氳的霧氣下,她的身體美的驚人。清澈的水流滑過她如凝脂般的肌膚,像春風細雨沐浴下的怒放的花朵。得到了充分的滋潤後,更加飽滿和鮮活。珍珠似的水珠沿著她的身體翻滾,跳躍,最後匯成潺潺的細流,流過她微微上翹的胸前,平坦的小腹,修長的腿……
看著看著,楚天佑的喉嚨開始發緊,下腹一陣燥熱。早上沒有滿足的*又開始叫囂。
洛琪發現了楚天佑,尖叫一聲,用手遮住了胸部,“混蛋,你給我出去!”
楚天佑滯了滯,即而忘了之前的不快,更加肆無忌憚的瞄著她,“顧上不顧下,你遮的完嗎?何況,你全身上下我哪裏沒看過。”
“出去!出去啊!”洛琪氣的連身上都一片羞紅。
雖然對彼此的身體已經不陌生了,可是在浴室裏這樣**相見還是第一次,更不知道他已經在這裏看自己多久了,想想就羞的恨不得馬上從他麵前消失。
“那好,你洗幹淨點,我等著你。”
走進客廳,楚天佑從酒櫃取了一瓶紅酒和兩個水晶杯,倒了兩杯,拿起一杯,輕輕晃動著。
他英挺的眉不安的微蹙著,剛才的另一個電話讓他憂心,以至於不得不喝點酒放鬆一下。
洛琪裹著浴巾從浴室出來時,看也不看楚天佑就打算溜向樓上的臥室。
“去哪啊?”楚天佑轉身,喝了酒的他,深潭似的眸子更是一眼望不到底。
想想之前他的暴躁,洛琪有點心虛。她在婚紗店前的駐足和脆弱,是個男人見了就會生氣,更何況,她一時沒忍住,還哭的稀裏嘩啦的。
她小心的向樓上邁了兩步,“我困了,要去睡覺!”聲音卻在微微發抖,她還是怕他的。
突然,楚天佑過來,拉著她的胳膊就朝客廳拖,他在樓下吸了煙,混著酒氣,排山倒海的往洛琪的肺裏鑽。
“你要幹什麽?”她緊張的護住胸前的浴巾,生怕一不小心,春光失守,她眼前的可是一頭狼。
“對一個心心念念,想著別的男人的女人,你說我會做什麽?”他拉她入懷,一雙漆黑的眸子冷若寒冰。
“怎麽,你還想打人嗎?”打女人,他凶起來恐怕也不是做不出來。不過,也好,如果打她一頓,就能讓他解氣,順便把她放走,她寧願讓他打一頓。
“打你?”他輕佻的掃過她光裸的肩膀,眸子裏劃過一抹戲謔,手伸向她的浴巾邊緣,作勢就要拉開,被她躲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