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
天剛破曉,顧懷瑾撐著酸軟的腰肢起身,某處的不適讓她愈發惡狠地瞋視仍在**酣然大睡的人兒,若不是她昨夜不依不饒且不加節製,自己犯得著受這苦嗎?
此刻,顧懷瑾悔得腸子都青了,以後……絕對、絕對不讓路瀾清沾酒了!
泡了澡,身體總算舒暢不少,她洗漱完靠在浴室門口靜靜地凝視路瀾清恬靜的睡顏,微嘟的嘴唇透露著股孩子氣。分明睡著如此乖巧人兒,醒著在自己麵前竟變得無賴又放肆。
視線悠悠地掃過路瀾清赤|裸的手臂,顧懷瑾當她肩頭的抓痕和牙印仿若透明,勾了勾嘴角繞到書桌前靜悄悄地把被遺忘的公文整理好,再發了份email給秘書。
等她把零零散散的事情解決完,都已經快接近九點鍾,顧懷瑾回頭看了眼睡得正香的路瀾清,決定讓她好好休息,自己先出去陪父母。
“起來了,過來吃早餐。你的跟屁蟲呢?”顧父正伺候顧母用餐,發現顧懷瑾下樓招呼她過來吃飯,又順道詢問了句路瀾清。
“她還在睡。”
顧懷瑾簡潔明了地回答,沒有多加修飾與解釋,就怕自家兩位往歪處想,畢竟她心裏還是帶著點做賊心虛的成分……
顧母聞言立馬喜上眉梢,連連給自家女兒舀了碗補湯,“累的話確實該好好休息。”
手微微一顫,湯匙與碗發出清脆的聲響,顧懷瑾埋頭不聲不響地吃完早餐回了飯,戳戳路瀾清的臉頰算是解了氣,褪去外套後躺在她身側。沒過多久,路瀾清尋著體溫黏了上來,自主地抱住顧女王繼續睡覺。
顧懷瑾好笑地蹭了蹭她的鼻尖,暗道,讓你喝酒還不節製。
日子安穩地過著,路瀾清和顧懷瑾在丁家拜了年,當天夜裏又回顧家守夜,兩家的態度都很樂觀,讓小兩口充實的生活滋潤不少。
葉怡然時不時地打趣,不知該說她們倆是小別勝新婚,還是永遠都是熱戀期,膩歪得好像都不會熱情減退一樣。
葉家二老讓葉怡然去陸穀那邊拜個年,才讓她驚覺陸穀已經好幾日沒來糾纏過她,莫不是巷子裏那日真的傷她過深?
懷著忐忑又愧疚的心,葉怡然提著二老讓她帶給陸穀的禮品,站在了陸穀住處門前。彷徨許久,終還是按下了門鈴。
然而響了好半晌,葉怡然也不見裏頭有任何回應,是出去了嗎?
瞅了瞅滿手的禮品袋,她決定進屋等陸穀回來,見她平安無事讓自己放個心也好。
輸入了自己的生日時期,嘀——的一聲過後門敞開一道縫,葉怡然定定地看了眼密碼鎖,歎息一聲走進房門。
窗簾緊閉的幽暗讓葉怡然微微蹙眉,駕輕就熟地開了燈,玄關擺放的鞋子讓葉怡然眉頭粥得更緊,既然在家為什麽不給一點回應?
“陸穀。”
低低地喚了一聲,葉怡然沒有聽到任何回應,她把手裏的袋子放到茶幾上,掃**一眼客廳直奔緊閉的臥室。
禮貌性地敲了兩下,她輕喊道:“陸穀?”
仍不見聲響的局麵讓葉怡然心底微微慌亂,她擰動門把,依舊是陰暗的空間,有客廳燈的照耀隱約能看見隆起的被子。葉怡然開燈關上門,**的人兒不安分地蠕動了幾下,又陷入死寂。通紅的臉頰以及急促的呼吸讓葉怡然心頭一顫,快步上前測探她的體溫驚訝地搖醒陸穀,“陸穀,醒醒,陸穀。”
悅耳的嗓音在耳畔響起,陸穀艱難地睜開沉重的眼瞼,警惕地一把抓住覆在自己額頭的手腕,銳利的眼神直瞪麵前的人。
葉怡然被她的防範驚到,錯愕之後又迅速安撫道:“是我,沒事,別緊張。”
張了張嘴,陸穀發不出一點聲響,幹澀的喉嚨就連吞咽都成了困難。她慢慢放輕力道,歉然地撫摸被自己握過的手腕,眼眸柔和了下來。葉怡然順勢收回手,把滑落的被子提上蓋好,詢問道:“家裏有醫藥箱嗎?”
陸穀虛弱地搖搖頭,她哪會備這種東西,她身體一向硬朗著,以前生病隻要睡一覺就沒事,誰會料到這次越睡越嚴重……
葉怡然無奈地歎息一聲,出去倒了杯溫水喂陸穀喝下,提議道:“我帶你去醫院。”
“不去。”幹啞的嗓子扯得陸穀喉嚨生疼,她推開葉怡然探來的手,拒絕她的好意。
“你都這樣了還想硬撐?”葉怡然無可奈何地起身,本想置之不理卻又狠不下心,徒留下一句,“我去買體溫計和藥,你給我乖乖待在**哪兒都別想去。”
等葉怡然買完回來,陸穀又陷入了昏睡,好不容易叫醒她量了體溫喂了藥,葉怡然才打電話跟家裏人報備,今天要留在陸穀這照顧她。
葉家長輩索性給葉怡然放了小假,讓她先照顧好陸穀,公事由他們倆解決。葉怡然聽到這個消息,不知道該慶幸還是可悲,照顧陸穀和工作,她倒寧可原則後者。
給陸穀煮了白米粥,葉怡然避開陸穀灼熱的目光喂她喝完,又量了體溫才安頓她繼續休息,半夜十分更是用手探探她的額頭,換下已經變溫的毛巾。
葉怡然是被叮鈴哐啷的聲響吵醒的,她睜開眼睛才發現自己趴在床邊不知不覺地睡著了。空空如也的床讓她匆匆起身,正要去客廳察看一番又聽到浴室裏傳來一聲悶響,葉怡然折回小跑的浴室,就見陸穀捂著頭,手邊散落著牙膏牙刷和牙杯……
“你好端端的,做什麽呢?”葉怡然不悅地責怪,哪有人生病了還這麽不安分的到處亂跑。
“來浴室能幹嗎,無非是上廁所、洗漱……”陸穀無辜地回答,揉了揉自己不小心撞到牆的額頭,由著葉怡然攙扶躺回**。
“病人就好好做病人該做的事。”
“什麽事,等你伺候我嗎?”恢複了點精神的陸穀開始口無遮攔地揶揄起葉怡然,見她臉色驟變又懂得應變的道歉,“我錯了,我會乖乖躺**。”
葉怡然甩了體溫計給她,然後出門去端了杯溫水給陸穀才折回廚房做稀飯。一連番的關心讓陸穀無所適從。小然,不要給了我失望又給我希望,心情的大起大落最後要承受的還是我自己。
端了白米粥進來,葉怡然察看了體溫不留情彈了下她的腦門,“燒還沒退,安分一點。再讓我看見你下床搗鼓,就自生自滅去吧。”
陸穀淺淺地微笑,由著她伺候自己喝粥、吃藥。陸穀心裏明白的很,葉怡然惡狠狠的話語背後那顆熾熱溫柔的心。
發燒中的陸穀睡得不是很安穩,睡睡醒醒多次,有時候醒了發現葉怡然趴在她身旁小憩。陸穀便不再發出響動,靜靜地望著她的睡顏,嘴角微微上揚。在她有蘇醒的跡象,又趕緊閉眼裝睡,裝著裝著,就真的睡著了。
經過葉怡然嚴格的管製和細心的照料,陸穀的燒在第三天便退下了,隻是體力還需要慢慢恢複。葉怡然揉揉僵硬的肩膀,這幾天都是半趴的睡姿讓她的身子都變得酸疼了。
“既然你沒事了,我就走了,爸媽讓我帶給你的禮物在茶幾上。”葉怡然活動活動身子骨,結果一隻手鉗製住她的手腕用力拉扯,身體不受控製地倒下。陸穀適時地“攬住,分了一半的棉被蓋在她身上,不顧她的掙紮說道:“別再亂動了,我好累的。你看你最近都沒睡好,黑眼圈都出來了。”
葉怡然沒好氣地望天,也不看看是誰害的。
“所以啊,免得你們家說我虐|待你,在這補一覺再回去吧。我保證,我不會對你做什麽。”陸穀伸出手發誓,眯眼狡黠地笑笑,鬆開手的同時又拉住葉怡然的衣角防止她逃跑。
這樣的局麵讓葉怡然好氣又好笑,她脫了拖鞋蓋好被子,無視身旁洋洋得意的人,闔上眼斥責道:“敢吵我,就別妄想我會妥協。”
她真的,又累又困……所以在這補眠一下,也不為過吧?
難得的機會,陸穀自然不會睡著,她亦如前兩日那般,靜靜地望著她入睡的側顏,眼眸愈發溫柔。
麵對葉怡然,她往往沒有選擇的餘地,不受控製地愛上她,不受控製地言聽計從,不受控製地想要跟她接觸得更多,然後愈發貪婪。
……
“你好好調理身體,不是要出國了麽,別病怏怏地出去丟我們國家的臉。”葉怡然醒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她順道煮了粥給陸穀才準備離開,走之前留下這麽一句話。
“我還可以回來見你嗎?”
放在門把上的手一頓,葉怡然頭也不回地說:“陸穀,我很認真的想過了。我可以用平常心去對待你,除了這一點,其他的我都沒法違心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