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九章 非常訊問

車到海天別墅,沈青楊和傲雲陪著奎哥到了待客廳。方躍和豹頭帶著弟兄們壓著兩個家夥去堂口。現在的熊凱可謂是風光盡失,從奎哥的四兄弟到階下囚,隻睡覺的功夫!所謂的“伴君如伴虎”也不過如此吧?

所以,在任何時候都不要以為自己很牛逼,低調一點做人永遠不會錯。

二十分鍾後,方躍和豹頭才回來,進屋稟報後落座。今天對於黑三奎的勢力乃是整個中海碼頭而言都是比較震動的,熊凱勢力的崩潰宣告黑三奎的威信又提高了一大截。當然,與熊凱有千絲萬縷聯係的小勢力又開始重新洗牌,何去何從另當別論,沈青楊關心的是一郎

午飯很豐盛,不過大家都沒有喝太多的酒。原因很簡單:現在雖然除掉了熊凱勢力,現在的形勢還不穩固,許多事情需要溝通處理。所以方躍和豹頭吃晚飯閑聊一會便告辭辦事,沈青楊和奎哥也簡單交流了一下,便在鍾聲的陪同下去關押之地訊問一郎。

海天別墅建在礁島上,三麵環水,一麵是陸地,而關押一郎的地方距離別墅並不遠,就在海天別墅的後院。後院是一排車庫,依山而建,黑色的大鐵門顯得陰森異常。不過在沈青楊的眼中,這地方是管不住人的——比如一郎這樣人!

“這地方很簡陋啊!”沈青楊皺著眉頭環顧周圍,海天別墅看似易守難攻,但卻是個死地。如果真遇到攻擊,鐵定把守陸路要道,三麵環海沒有退路,不過奎哥似乎想到了這點,才建了那個碼頭,弄了一艘遊艇擺在那。這些措施對沈青楊而言形同虛設——如果對手先行破壞了遊艇,這裏就是死路一條!

鍾聲似乎看出了沈青楊的心思,自信滿滿地笑道:“這地方是經過精心設計的,安保措施很嚴密,如果不是專業人士的話是不肯能突進來的!”

“雲少,你對這地方怎麽看?”

傲雲環視一番,凝重道:“位置不錯,就怕突襲!”

大鐵門打開,裏麵的燈很暗,屋內也很潮濕。不過這裏是個空屋子,靠山一側還有一隻鐵門!沈青楊盯著第二棟鐵門,心裏不僅冷落起來:這裏並非是臨時之所,的確是經過精心設計的!

第二道鐵門打開,露出十幾級台階,彎彎曲曲地向前延伸。走在裏麵感覺有點毛骨悚然!

“這裏就是堂口了!”鍾聲收斂了笑容:“當年這裏沒有別墅,這裏就是我們的藏身之處,嗬嗬,犯事的兄弟們都藏在這裏麵,外麵的兄弟可以送飯,有人攻擊就跑!”

走了大概二十多米,出現了第三道鐵門!沈青楊改變了先前的看法,總以為他們把人關在車庫裏麵,這麽一折騰才整明白:進入裏麵至少要經過三道鐵門!

鐵門打開,出現一處狹小的空間,估計有二十多平米。房間的牆壁明顯是混凝土製成的,對麵有三隻方便麵箱子大小的洞口,沈青楊的耳朵動了動,竟然傳來了濤鳴,走到洞口向外麵望去,一片蔚藍,再往下麵看,竟然是懸崖陡壁

“影少,先坐一會休息一下!”兄弟們搬過兩張小椅子,兩個人坐下,傲雲站在沈青楊的身邊。這裏的環境果然很奇特,是個關押的好地方。

“鍾大哥,他們關在哪?”傲雲沒有看見屋裏麵還有鐵門,足以說明這兒就是到頭了。

“雲少可以猜猜看!”鍾聲詭秘地笑道:“當年我和奎哥曾經在此處呆了一個月,躲避仇家的追殺!”

“這裏的環境不錯哈!”有蔚藍的海,有深沉的濤鳴,不過有點壓抑,若是我在這裏呆上一個月保準得瘋掉!

傲雲看了看周圍的牆壁,沒有可能藏人的地方,正自疑惑,沈青楊的耳朵動了動,忽然笑道:“這裏可是還有一個屋子?”

鍾聲驚愕地看著沈青楊:“影少,你是怎麽知道的?”

沈青楊心中冷笑,屋中的濤鳴太沉悶了,卻很清晰,不像是來自牆壁上的空洞,倒是像從地下發出的一樣!

“來人!”鍾聲厲聲吼道:“把一郎給我拉上來!”

兩個兄弟走到牆壁靠海一側的角落,用力搬動一塊大地磚,露出一個窟窿來,傲雲快步走到近前,腦袋“嗡”的一聲,險些眩暈過去!

窟窿下麵是懸崖峭壁!大白天的看得十分清晰,一隻碩大的籠子吊在半空,下麵就是幾十米的懸崖,籠子裏躺著兩個人,一個是白西服的一郎,另一個就是熊凱!

傲雲的臉皮蹦了蹦,鐵籠子還搖晃著,這要是不結實掉下去,別說是人,就是鐵籠子都得摔得粉碎!

沈青楊瞄了一眼那隻窟窿,耳朵動了動,濤鳴變得清晰起來。嗬嗬!黑三奎還有這麽個好地方?兩人拽著一根繩子一起用力,不多時便把一郎拉上來,石頭又推回了原位。

一郎早沒了先前那股橫勁!整個腦袋套在黑罩子裏,雙手被“勒死狗”繩子綁的結結實實,西服肮髒不堪,渾身團縮在地上,凍得上下牙直打架。

“嗬嗬,這裏很簡陋,卻也很有效!”鍾聲冷笑一聲,熊老四估計是成了半死之人了吧?活該

沈青楊衝鍾聲使了個眼色,鍾聲大手一揮:“你們下去吧!”

幾個兄弟退出屋子,關嚴了鐵門,候在外麵守備。

沈青楊起身看了一眼狼狽不堪的一郎:“有兩件事我要問你,回答到我滿意,可以放你;若是不回答或是糊弄我,今晚就在下麵待著!”聲音很冷,但沈青楊卻是麵帶憨笑。

一郎的意識恢複了一些,他本來沒有受到重創,體力保存得也不錯,隻不過是在下麵給凍的!

“八……嘎……”

都這熊樣了,八你媽的嘎啊?!傲雲上前就要揍一郎,沈青楊拜拜手:“雲少,我當傭兵那陣看過很多死人,也殺過不計其數的人,各種手段地殺,就算你是鐵骨鋼牙,我也能問出話來!”

傲雲翻了一下眼皮:“了然!”

“一郎,我知道你是來接替屠的,是為了還命,這點你可以放心,我會讓你的了了這樁心願的,不過回答好問題了才行!”

“八……嘎……”

沈青楊的眼中忽然浮上一層殺意,臉驟然冷下來,凝結了一層霜模樣!

“第一個問題,帝王酒店的傭兵團叫什麽名字?”

一郎的身體一震,抬起臉盯著沈青楊,臉色更加蒼白!這家夥像個殺神呢?難怪屠不是他的對手!

“八……嘎……”聲音很輕,像是在自語一般。

“這個問題很好回答,隻說出名字就行!”沈青楊的右手碰觸一下腰間的魚鱗刀,冰涼。

“不……不知道!”

一聲尖銳的脆響,憑空猶如打了個電閃一般,一股鮮血從一郎的肩膀竄了出來!鍾聲愕然地看著沈青楊的手,什麽也沒有?!怎麽刺中的?拿什麽刺中的?不知道!

繞指柔已經套在了右手腕上,鍾聲當然是看不到

“不要挑戰我的忍耐力,狹義刀是你的左肩!”

一郎“嗷”的一聲慘叫,身體栽倒在地上。身體僵硬,連反應都遲鈍了不少,甚至暈厥過去。

“八……嘎……”

沈青楊眼中的殺意漸濃,鍾聲看了都心生怯意:這家夥要吃人啊!

“最後一問!”沈青楊依然冷漠地看著一郎:“這個不回答的話,你也不用回答第二個問題了,我這人很仁慈,說話算話,想好了再說!”

一郎又強自抬起頭,對手的確是他所見最狠辣的。肩頭一用力,鮮血不斷地流出來,白色西服已經染透,不說等死?說了呢?草,籠子裏可真不好受啊!

“東……狼……兵……團!”一郎的沙啞著嗓子鼻子不知道什麽時候磕出血,弄得滿臉都是。

人的意誌力永遠不能跟求生的本能比!

沈青楊的心一沉:東狼?!還是忠狼?中山狼?嘿嘿,真他媽的怪異!沒聽過這名字,估計不是在非洲混過的,或是規模太小,名不見經傳,跟“勇士”差不多。

“很好!第二個問題,更簡單,回答我了,就放你!”

“你……說!”

“徐老板在哪裏關押?”

“天……堂!”一郎顯然是想開了,不用沈青楊刺第二劍,直接說了。

“哪個天堂?”沈青楊咬著牙問道。天堂在中海的分部太多了,都是地下的,不知道有幾個,是草市的還是郊區的?抑或是海藍的?

“影少,碼頭也有個天堂!”鍾聲懼聲說道。

沈青楊擺了擺手:“不可能在碼頭!”帝王酒店的人不會把徐青鬆關押在任何一處以“天堂”命名的娛樂場所,這是常識。至少如果是沈青楊關押的話不會這麽做,現在要用傭兵的思維思考問題,而不是以普通混子的角度去考慮

“真……真不知道!我隻知道……他……在天堂!”一郎趴在地上,身子蜷縮著,肩頭的血凝固了,染紅了一大片。

沈青楊猶豫了一下,咬了咬牙:“放他走!”

“影少!”傲雲的眼珠子都綠了,好不容易抓到一個豬,怎麽這麽輕易就放了?!

“哈哈!一郎,橋四爺得罪的人太多,我要放你,我兄弟不幹,你說怎麽辦?”沈青楊一臉壞笑地看著痛苦掙紮的一郎,耳朵不由自主地動了動:“這樣吧,再回答我一個問題,就放你!”

草!傲雲眼皮一翻,如果這家夥真回答了怎麽辦?影少的腦子缺根鉉啊?

一郎的牙齒“咯咯”作響,很無奈,很委屈,很他媽的窩囊!

“天堂安保公司背後的老板是誰?”沈青楊坐在椅子上,方才奎哥曾說這個老板很神秘,調查了兩個月都沒有消息。

“是徐老板。”

這個回答的更幹脆!沈青楊冷笑一聲,這家夥也就知道這麽多了,再問也是徒勞。

傲雲可不這麽認為!現在雲天安保的部分市場都被天堂給奪取了,一聽到背後的老板竟然是徐青鬆,眼珠子都紅透了,那就意味著雲天的保鏢都是徐青鬆殺的,目的很簡單,就是要搶市場!

“操你媽!”傲雲抬起一腳就踢在一郎的肚子上,大手“砰”的一下抓住他的衣領子向牆上掄去,砰的一聲悶響,一郎“嗷嗷”兩聲慘叫,落在地上不動了!

“雲少,他的話你也信?”沈青楊冷哼一聲:“鍾大哥,晚上把一郎扔到中海帝王酒店一樓的咖啡廳!”

“嗯!”

“影少,你真的要放了他?”傲雲真的急了。

“難道你要整死他?上午那麽多人看到他跟熊凱去了翠仙居,我不想惹麻煩,現在還不是殺人的時候!”沈青楊冷然看著傲雲:“況且……沒有他,帝王酒店的人怎麽能拖住?”傲雲一愣,影少說的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