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九章 高燒退去

沈青楊沒有去醫院,而是就進找了一家私人診所,簡單地處理了一下外傷,打了一針退燒針,買了一些藥片,便去了天下春

淩晨時分,正是天下春要關門的時候。冷秋時節客人很少,兩個保安正百無聊賴地靠在門口打屁,沈青楊的出現嚇了兩人一跳:“二爺!”沈青楊渾身濕透,狼狽不堪,打著哆嗦,凍得牙齒咯咯作響。

“關門,歇業!”沈青楊努力擠出幾個字來,坐在餐椅上,耳邊傳來一陣落鎖的聲音。

幾個服務員嚇得麵無人色,一看是沈青楊,慌忙圍了過來:“二爺,您這是怎麽了?我去通知蘇老板!”

沈青楊擺了擺手:“玉姐在玄島,不要讓她來了……”

服務員們不知所措,豹頭瞪著眼珠子,心裏卻驚懼不已,若是換做自己早就累死了!兩個保安攙著沈青楊往三樓閣樓走:“快準備熱水,二爺要衝澡!”

泡在熱水裏總比浸在濕衣服裏強!豹頭跟吩咐服務員準備薑湯老酒,早有水靈妹子去玉姐的閨房取來整套的衣服,包括內衣**,奔到二樓桑拿間,準備好了一切才出去。沈青楊渾身發冷,皮膚鐵青,眼睛緊閉泡在熱水裏麵,一陣頭暈目眩,整個人猶如散架一般,渾身酸痛,顯然是得了重度風寒!

“你們二位,今晚的事情不要露出半個字,懂?”沈青楊緊咬牙關,看著兩個小保安:“也不要告訴玉夫人,就當我沒來過,明白嗎?”

“二爺……”兩個保安看著沈青楊不知道說什麽好,這要是被玉夫人知道了,自己吃飯的家夥就搬家了!

豹頭拍著兩人的肩膀冷漠道:“他的話要記住,否則出事了不要怪他!”

“嗯!”兩個小保安一縮腦袋,閃出了桑拿室。

沈青楊抬了抬手,豹頭端過一大碗薑湯遞過來:“影少,咱們還是去醫院的好!”

“沒時間了,快去凱賓斯基酒店,奎哥還在那裏!”沈青楊把薑湯一飲而盡:“還有老爺子,我不確定他們不出事,有消息馬上通知我!”

“額!”豹頭慌忙起身收拾利落:“影少,好好養著,誰敢動奎哥一個毫毛,我豹頭就崩了他!”說完便急匆匆下樓而去。

此番折騰消耗了沈青楊全部的體力,盡管喝了烈酒,打了退燒針,吃了退燒藥,泡了熱水澡,喝了大碗薑湯——還是燒得渾身難受

!這種情況不多見,在非洲執行任務的時候遇到過,比這狼狽的時候也有過,但都挺過來了。沈青楊感覺嗓子封了喉,腫脹得說不出話,但頭腦逐漸清明起來,傭兵的體質不是豆腐做的!

沈青楊逐漸理清了思路。東瀛傭兵團在中海執行的任務是劫牢反獄搭救黑龍幫二號人物石原太郎,他們利用白鶴梁給老爺子祝壽的機會,采取聲東擊西的策略,攻其不備炸了監獄,救出目標從海路撤退了!

這就是整件事的來龍去脈,但沈青楊確信這隻是開始!現在有許多謎團待解。康橋一夥本不用在凱賓斯基酒店采取任何手段便能夠劫牢成功,隻需利用老爺子過壽這個機會便可,但他們不僅在酒店布下陷阱,還派人去海藍別墅刺殺白露!

不僅如此,康橋利用鬼狐狸奪取天澤園的心理控製了他,一步步除掉了徐青鬆,進而幹掉了鬼狐狸,自己則充當了他的工具!啞伯的話音猶在耳:不要充當別人的棋子!但事實是自己不僅充當了棋子,做得還蠻到位!這是始料未及的。

現在有兩個疑點需要理清:一是康橋為何在海藍別墅刺殺白露;二是他們會撤向何方!白露是國際刑警,身份特殊,按照常規推理她很容易成為康橋的獵殺對象,尤其是康橋是國際刑警組織的紅色通緝要犯。但沈青楊並不對這個理由抱有絕對信心,原因很簡單:康橋的這次行動顯然是得到了內部人士的支持,尤其是蒂拉爾!

蒂拉爾在關鍵時刻撤掉了布置在酒店的行動隊,而白露透露行動隊隊長已經成為內奸,包括蒂拉爾司長都與東營兵團有染。今晚的一切就是死證!在這場較量中,雙方打成了平手:康橋成功救走了目標,沈青楊妥善處理了酒店事件,而且還把刺殺白露的殺手給抓住,白露沒有死,這才是最重要的!所以現在最重要的不是追索康橋藏身的地點,有點太倉促了,而且以沈青楊現在的實力完全沒有資格跟東瀛兵團對抗!一個擁有現代化武器的冷血傭兵團是十分恐怖的,走到哪裏都會讓對手忌憚!他們之所以如此囂張地開展行動,定然有他們的理由,如果所猜不錯的話,在yn這個反華傳統根深蒂固的垃圾國家裏,有許多社會渣滓為東營兵團辯護!

沈青楊咬緊牙關從水裏出來,雖然頭還是有點暈,體力恢複了些,胃內空空,現在最緊要的是補充能量,然後收拾那幫殘留的社會渣滓們,比如白狗少,現在沈青楊已經忍無可忍了!高燒不退,渾身發燙,頭暈得厲害。沈青楊強自吃了一點食物,感覺胃腸難受得厲害,但還是強忍著出了天下春

。一陣冰冷的秋風吹過,身體不禁驚顫了一下,不知道凱賓斯基酒店的情況到底如何,按理而言對手不會立即采取下一步行動,因為他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街頭寒冷。沈青楊裹緊黑色風衣走出幾百米也沒碰見一輛出租車,shirt!刺眼的車燈突然出現,猶如憑空打了個閃電,馬達聲衝破夜空傳到沈青楊的耳朵,一輛白色轎車從身邊飛過去,向天澤園方向飛馳而去。

沈青楊轉身盯著汽車尾燈:丫的,她怎麽來了?本來是想去海藍碼頭,那幫家夥跑也跑不多遠,而且他們不敢靠岸!

白色汽車衝出幾十米才刹住,然後一個回旋調轉車頭又衝了回來,在沈青楊的身邊停住。

“影少!”車門打開,芙蓉慌亂地衝到沈青楊的麵前,一把抱住他的老腰:“你……怎麽會在這裏?大家都聯係不上你了,急死我了!”

沈青楊盡量保持鎮定,頭疼欲裂,但芙蓉的出現還是給他一種無限的安慰。沈青楊憨笑一下發出一陣劇烈的咳嗽:“我……沒事了!”

冰涼的嘴唇扣在沈青楊的嘴角,一線清淚打濕了他的臉龐,女人抱得很緊,久久不肯撒開,飲泣之音低聲傳來,沈青楊的心頭如同壓著一塊石頭。

“跟我回家,你高燒得厲害!”芙蓉打開車門把沈青楊扶進車內,擦了一下蒼白的俏臉,車子又飛速向中海方向駛去。

“你怎麽找到我的?”沈青楊滿嘴苦澀,不知道芙蓉怎麽出了玄島找到了這裏。

芙蓉凝神看了沈青楊一眼:“巴爾瑪說的!”

“你們一直有聯絡?”

“我命令他做的!”芙蓉詭秘地看著沈青楊:“從行動開始我就知道一切!”

沈青楊打了一下老臉,女人的心思可真夠細的!

“你還知道些什麽?”一陣劇烈的咳嗽,沈青楊頭疼欲裂,靠在座椅上看著芙蓉,心思沉沉,痛楚不已。

“我什麽都知道,你讓巴爾瑪保護大小姐,獨自追蹤炸監獄的凶手,而後你便失蹤了,有兩個多小時了

!”芙蓉理了一下秀發:“所以我出了玄島,你放心,那個磕磣的三爺陪著你的玉姐呢,很安全的!”

沈青楊頭疼欲裂,今晚看來不可能追蹤康橋他們了,即使自己狀態好的時候也要萬千的小心,現在的狀態絕對不可以冒險!沈青楊咬著牙鑽進車裏,靠在座椅上昏昏欲睡。

到中海別墅的時候已經夜裏三點多鍾了。兩人相扶著進了別墅,一種久違的感覺襲上心頭,沈青楊倒在沙發裏麵休息,芙蓉則四處翻找藥物,燒開水,一時間忙得不亦樂乎。

“芙蓉,我要是死了怎麽辦?”沈青楊看著茶幾上擺滿的藥物,開水和紅酒,突然感覺女人很可愛,至少比白露可愛得多!

芙蓉的俏臉蒼白著從樓上抱下一條毛毯給沈青楊披上:“流氓!你死了我就跟你去……”

沈青楊一把攬過芙蓉的纖腰,低胸時裝裏麵的堅挺之物震顫著,標致的臉龐多了些許的羞紅,不可方物。女人的體香鑽進鼻子,淺淡而甜膩,沈青楊感覺一種幸福包圍著自己,佳人在前,很難不有所反應!她是女人,是自己的女人,這已經足夠!

沈青楊捉住芙蓉的嘴唇輕吻了一下:“下次不要找我,很危險的!”

女人沒有回答,靈巧的舌頭已經探進男人的嘴裏,深吻持續了有5分鍾才告一段落!

“你燒得很厲害!”芙蓉端過水遞給沈青楊退燒藥:“一周內不許你出去半步!所有事情都先放下,尤其是白家大小姐!”

好吧!那麽多人處理餘下的事情,應該沒有問題,但必須要讓內部人知道自己沒有性命之憂。不過這事也不著急,豹頭會做好這一切。

沈青楊抱著女人上了二樓,雖然渾身是傷,但芙蓉所做的一切已經讓沈青楊感到了從未有過的溫暖,這就是愛!愛是療傷最好的藥劑,在男性荷爾蒙的作用下,高燒竟然退去了。

世間沒有什麽幸福比過床第之歡!雖然心裏苦楚萬端,滋味難以體察,唯有女人才能感受其中的微妙。病中之人是禁欲的,芙蓉當然知道,但男人的欲望太強烈!

一夜深沉,半宿歡愉。沈青楊醒來的時候已是第二天的中午,身上蓋著厚厚的被子,還留著女人的體香

。沈青楊瞪著猩紅的眼睛,耳朵動了動,忽然傳來一陣溫柔的呼聲:“影少,還沒醒麽?”

沈青楊的心驚顫一下,穿好了衣服下樓,正看見芙蓉拎著大包小裹站在待客大廳裏麵,似乎是才從外麵回來。

“感覺怎樣?”芙蓉放下手裏的東西:“我也是中午才醒的呢!”俏臉飛霞,嬌憨地看著沈青楊,一種難言的幸福浮上心頭。

“哦!”沈青楊把所有東西都運進了廚房,女人變得溫柔了許多,那種冷豔隻是她的表象,而內心卻如火一般炙熱,當然隻有沈青楊才能有這種感覺!

“影少,我買了報紙,一會你看一下,中海出了大事了!”芙蓉換好了睡袍下樓,正看見男人紮著圍裙做飯,心中不禁一**。普通人的日子,平淡而舒心,但這種日子不會很多!

“哦!”如果說是大事,無非是昨天晚間發生的事情,一個是凱賓斯基酒店晚宴遭襲,另一個就是康橋炸刑警監獄,劫走了石原太郎。這些事情對於那些熱衷搜集八卦新聞的記者而言絕對是爆炸性的。

芙蓉抱住沈青楊的腰,一股淺淡的玫瑰香飄在空氣中,沈青楊的大腦瞬間清明了許多。

“影少,這件事完結後咱們就離開中海!”冰涼的嘴唇印在沈青楊的腮邊,堅挺的傲物在男人的脊背磨蹭著:“回答我!”

“呃!”沈青楊的喉嚨已經腫脹封了喉,每說一句話都鑽心的疼,高燒雖然退去了,但急火還在心裏燒著,而且無處發泄:“芙蓉,這件事不太好完結啊!”

吃完午飯,沈青楊抓過今天的報紙掃了一眼,大幅的新聞全是昨天半夜的:凱賓斯基酒店夜半驚魂,白氏家族壽宴臨危之變!大幅圖片占據了沈青楊的眼球,而關於刑警監獄被打劫的新聞,隻一個標題:劫牢反獄現代版,愚蠢暴徒倉皇逃竄!

沈青楊扔了報紙,收拾利落看著芙蓉:“我要出去一趟!”

“幹什麽去?”芙蓉立即緊張起來。

“去海藍別墅,許多事情還要等著我處理!”沈青楊凝重地看著女人:“十分鍾時間,你收拾好立即回玄島,不要說見過我,懂?”芙蓉看著男人冷峻的臉,沒有說話,淚先流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