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五二章 妄自沉淪

心理學家說每個人都有“大我”和“小我”之分,也就是客觀的“我”和主觀的“我”。沈青楊也一樣,他的“小我”是心裏的暗藏的傷痛——征戰而死的兄弟、清純無雙的女人和出生入死的朋友——沒有自我的人是可怕的。

這種情景不止一次地出現。玉體橫陳,香煙絕倫,秀色可餐!

沈青楊渾身熱辣起來,毛孔都似乎張開了,隻要大腦一下命令,他就會把女人全部都占有或是征服!那是帶有野蠻性質的掠奪和占有,是出自原始的本能。欲望如淵,跌下去將會粉身碎骨!

他知道白露是真情的流露,但他不能草率地接受,甚至不能接受。他救過白露,救過白鶴梁,也救過老爺子,所有人都與自己相關,確切的說是所有人都與血痕兄弟相關,自己隻不過是一個替代者。

這是一個兩難抉擇。是相擁而眠還是就此走開?沈青楊發現自己在這方麵缺少太多的“智慧”,甚至對於這樣的女人沒有應對的辦法。看著貨色生鮮的玉體,血液噴湧,心中狂跳,下體的反應更加激烈,那是一種原始的本能,幾乎不受大腦控製!

控製不了也得控製!

沈青楊把女人抱起來,堅挺的傲然之物在胸口摩擦了一下,溫軟如玉,激**久久,鼻子卻感覺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道。把被子掀開又把女人輕輕地放下,蓋嚴了才長出一口氣,鼻血已經流下來:“大小姐……”

白露睜開眼睛,羞紅的俏臉露出奇怪的表情,眼中的淚流下來:“影少……我是自願的啊!”

沈青楊擺了擺手,捂著鼻子匆忙逃下樓去,衝到洗手間,鮮血從鼻子裏湧出,滴到地上,血花飛濺。沈青楊用涼水衝著臉,然後仰著頭,嗓子裏一股濃重的血腥味,足有三分鍾才恢複正常,鼻血止住,渾身疲憊不堪。

天已經大亮,沈青楊一頭鑽進工作室,躺在小**渾然睡去。陽光照在古銅色的臉上,時光的刻痕讓本來年輕的麵孔變成風霜之色。小門被輕輕推開,白露穿著輕薄的睡衣站在門口,看著疲憊不堪的男人,心如刀絞。

深愛與萍水本是兩個極端

。白露不相信男人能抵禦美色的**,任何時候她都對自己充滿信心,甚至對那些趨之若鶩的男人嗤之以鼻,比如那個豬頭一般的阿裏森。但這個男人實在有些特別,他是那麽神秘,又是那麽平凡。她毫不懷疑沈青楊“臨陣脫逃”是一種無能的表現,倒是心裏滿是愧疚:他太累了!

黃昏總是不期而至,溫暖的陽光掛在窗角。沈青楊衝了個熱水澡,洗去昨晚一身的風塵和疲憊。覺睡多了也很累,關鍵是做的夢比較累,全是女人,各種各樣的女人!

白露打扮的極為精致,本來就是精致的女人。現在她對沈青楊有了一種特殊的感覺:這家夥是自己的男人!

沈青楊尷尬地看著眼前這個讓自己看一眼就流鼻血的女人,心中一陣悸動。白露沒有太多的矜持和不適,盡管昨晚的一幕讓她終身難忘。

“咯咯!”白露笑著走進了工作室,吧台上斟滿了兩杯紅酒:“影少,先暖暖身子然後去吃飯,怎麽樣?”一雙玉手端著紅酒遞給沈青楊,臉上浮起一抹紅暈,俊俏得不可方物。

但凡被男人“染指”過的女人都會有一種成熟感,即使白大小姐已經十分成熟了。沒有男人經曆的女人就不是真正的成熟。所以說女人成熟的很快,僅需要一夜。

沈青楊喝了一口紅酒,嘴裏的苦澀才消退了一些,尷尬地笑了笑:“為什麽那麽急去法國?險些看不到你了!”

“不是我想去,組織上早就安排好了的,是去實習。”白露輕笑一下走到沈青楊麵前:“你想我了嗎?”

“這麽直白?”

“咯咯!我可是想你這個風流的家夥!”這有什麽不好意思的?現在是什麽社會?到了巴黎就會知道什麽是浪漫了!白露臉色羞紅收斂了笑容:“有些事情是無法預料的,本來有十成的把握抓到蒂拉爾和吳隊長,但事與願違,組織上不允許我介入那個案子,把我調走是最好的選擇!”

沈青楊點點頭,也許自己想得太簡單了。白露抓到蒂拉爾又能怎麽樣?拔出蘿卜帶出泥,刑警組織出了這麽大的失誤,誰都難辭其咎。這些事不管也罷。

“我想了解更多關於東狼兵團的信息,隻有你有能力幫助我

。”沈青楊一口喝幹了杯中的紅酒,胃裏有些火辣辣的,很難受。

“國際刑警組織也在通過一切渠道了解這個組織,但信息有限,一有消息我會告訴你的!”白露放下酒杯望著窗外迷人的黃昏,心裏卻苦澀難擋:“影少,請原諒我沒有及時告訴你一些信息,險些釀成大錯!”

“嘿嘿!沒什麽。”沈青楊淡淡地笑道:“如果你告訴我他們要劫牢反獄才會出大亂子,我會大開殺戒,而凱賓斯基酒店的襲擊才是致命的。”

白露謹慎地笑了笑,他說的對,如果這件事被中海警局知道了,就不是死一兩個人的事情了,而白家會遭受滅頂之災。

“淩家妹妹已經到了中海,所以許多事情我用不著隱瞞了!”白露拎著手袋走出工作室:“我們出去吃飯吧!”

沈青楊尷尬地笑道:“她……你們之間早就認識了?”

這句話根本就是廢話!沈青楊清楚地了解她們之間的關係:淩燕北是偷天盟的“四方勢力”中最具實力的,狂賭和鬼盜叟都是“偷天”申君慈的朋友,他們是世家關係,血痕兄弟與淩菲、白露則是下一輩中的精英,不同的是血痕兄弟已經死了!

“你還記得那張海圖吧?”

“嗯!”

“那三個島子很重要,夏老沒有告訴你嗎?”白露凝重地看著沈青楊,當初就是遵照夏老的命令把海圖給他的,現在看來這是明智之舉。以自己的能力完全沒有可能打開任何一個島子的大門。

沈青楊長出了一口氣,從昨晚到現在,白露沒有一句話是騙人之語,經過幾件事情後,自己終於取得了她是信任。沈青楊的心輕鬆了許多,沒有必要對她隱瞞什麽了:“三灣島我已經拜訪過了,淩伯父也見到了,他答應我重振偷天盟!”

白露奇怪地看著沈青楊,真是個幸運的家夥!夏老去三灣島三次,每次都是碰壁而歸!他們可是生死相依的老友,淩伯父之所以沒有出山,跟當初的陳年爛事有很大關係,更重要的是現在沒有一個人能夠擔當重任。

“嗯

!還有一個人你必須得見,不知道淩伯父跟你提起過沒有?”

“你說的是鬼盜叟?”沈青楊的臉色冷落下來,鬼盜叟的勢力實在是不敢恭維,從各方麵的信息來看,當年鬼盜勢力反水,投到了黑龍幫旗下,動搖了偷天盟的根本,才導致了那場慘敗。自此華人在中海的地位一落千丈,而從那次事件以後,淩燕北勢力便扯得在中海消失,鬼盜叟也不見了蹤跡。

白露點點頭:“我所知道的也隻有這些,甚至還不及你知道的多!”夏老都不知道鬼盜勢力究竟有多龐大!經過十年的發展,他們成為中海地下世界的統治者,無論那個勢力都得聽命於那個神秘勢力。

兩人一前一後出了刑警公寓,白色的瑪莎拉蒂緩行在公路上,白露望著熟悉的街道,一個月的時間,一切都已是物是人非。蒂拉爾潛逃,阿裏森被罷免,淩家強勢回歸,而白家的勢力正在分散,部分財產悄悄地轉移到其他地方。還有這個神秘的家夥,掌握著驚人的信息,看似憨厚,深得像一潭深水,看不到底!

“你們的行動隊現在怎麽樣?”沈青楊不經意地看了一眼白露,毋庸置疑,她對特別行動隊已經失去了掌握,否則不可能在最關鍵時候撤出凱賓斯基酒店,讓蒂拉爾的詭計得逞。

白露輕歎一聲:“這次事件的影響太大了,蒂拉爾潛逃後留下一個爛攤子,特別行動隊或許會被解散,有好幾個參與了劫獄事件,隊伍已經沒有保留的價值。”

“哦!”沈青楊定了定神,這是一個絕好的機會,如果加入這個別動隊,好處將隨處可見!至少可以給兄弟們披上一層正義的衣裝。雖然沈青楊從未想過要穿那身皮:“加入國際刑警需要什麽條件?”

“這個你不要想了!很難。”白露望著窗外:“不過行動隊也不太可能解散,許多刑事調查需要他們。你是想加入嗎?”

沈青楊點點頭:“我需要一張合法的合同而已,否則無法繼續下一步的行動,沾惹上官司不好脫身!”

“我知道了!”

車子不知不覺中到了三層老樓的華商總會。

“白伯父很掛記你,昨天我來拜訪過他,我去碼頭辦點事,最早要後天才會有時間。”

白露忽然握住沈青楊的手,嫵媚地笑了笑,這個男人的心很細致,一定是從爹的口中說出自己回來的時間的

!心中不禁溫暖起來。

沈青楊望著白露婀娜的身影,昨晚的情景又浮現在心頭,一點小猥瑣在所難免,誰讓自己的鼻子不爭氣呢?在關鍵的時候竟然會出血!

電話鈴聲響起來,沈青楊慌忙抓過電話,是潘子打來的。

“影少!有眉目了,那家夥今晚要在醉仙樓吃飯!”潘子興奮的喊道。

“什麽時間?”

“晚上8點鍾。”

“咱們也定一桌酒菜!懂?”

“明白!”

沈青楊掛斷了電話,望了望街頭人群鑽進車裏,白色的瑪莎拉蒂向紅燈區方向駛去。不出自己所料,小小的花街是不能藏住吳炎的,除非他像一隻老鼠一般的生活。老鼠總是在夜裏才出沒!

豹頭和潘子在客運碼頭三岔路口等著沈青楊,二十分鍾後便看見他的車衝了過來,兩人速度上車:“影少,叫上咱們的兄弟不?”豹頭問道。

“你的那幫兄弟收收保護費還差不多!”沈青楊一咧嘴,想起在西貨運碼頭的事來,“雜牌軍”就是豹頭的兄弟,根本沒有殺傷力,不足以對付那些經過正規訓練的天堂保鏢。

豹頭的老臉一紅看了看潘子“嘿嘿”笑道:“有個接應總不是壞事!”

“不用,咱們的目標是吳炎,一會聯係中海警察局,這種事咱們不好插手,懂?”

“哦!”豹頭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天堂安保方麵有什麽動靜沒?”

“還沒有,不過許多小勢力已經知道咱們在西貨運碼頭的事兒了,傳得很邪乎!”沈青楊冷笑,每次在碼頭的火拚都能引起一段時間的熱議,但這次完全不同:天堂保鏢挑戰的是中海碼頭最大的勢力,他們似乎有恃無恐,不會沒有想到後果吧?而奎哥方麵現在還沒有什麽“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