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零六章 兄弟在哪

沈青楊奔到目標附近,一道昏暗的光線正從嵌在地下的徐徐落下的鐵門中射出來,手中的催淚彈徑直拋了進去,一聲爆裂聲隨即發出,沈青楊就地一滾,避開地下掩體正麵。在密閉的空間催淚彈的威力無限大,如果裏麵沒有退路的話,能把所有人給悶死!

此時徐武良也奔了過來,驚訝地看著徐徐落下的鐵門:“影少,怎麽辦?”

沈青楊拔出魚鱗刀:“等他們出來受死

!”

掩體上方的林子恢複了寂靜,沈青楊盯著眼前這處奇怪的掩體,掩體凹陷,與山坡渾然一體,跟對麵的掩體完全不同,他是完全隱藏在地下的,出口處是相錯的石頭組成的台階,如果不注意根本不好發現。

鐵門又徐徐打開,濃重嗆人的味道散發出來,沈青楊屏息向裏麵望去,昏暗的空間充滿毒煙,幾分鍾後便鼻涕眼淚都流了出來,徐武良更是痛苦不堪,隻好後退避開催淚煙霧。

這幫雜碎真他媽的能忍!沈青楊後退幾步站在上風頭,少許的毒煙被吹出來,周圍十幾米範圍內根本無法近前。對手至少有五個人,沈青楊一腳把先前射殺的家夥踢到荒草中。此地不可久留,那些邪惡的鳥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會來享用美餐,到時候萬一敵人發起突襲可就不好玩了!

十幾分鍾後,掩體內的毒煙淡了很多,卻沒有人給熏出來。沈青楊知道這裏麵絕不是封閉的,敵人很有可能逃離了催淚彈的攻擊。

“各處注意,收縮範圍,目標掩體,加強防禦!”沈青楊咬了咬牙一閃身鑽進地下掩體,眼淚鼻涕又流了一堆!昏暗的地下空間變得模糊不清,但靈敏的聽覺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一種奇怪的聲音傳來,稍加辨認便知道是排風扇的聲音。

徐武良也鑽了進來,但還是受不了毒煙的折磨,靠在門口喘著粗氣:“發現人沒?”

催淚彈的攻擊範圍有限,加之地下空間的空氣流動性比較好,對手中招的可能性大為降低。沈青楊搖了搖頭彎腰向裏麵摸去。

地下通道修建的很講究,四壁的石頭打磨光滑,腳下是青石板鋪就,有換氣扇運轉讓裏麵的空氣產生流動,毒煙散得很快,兩人走了二十幾米便走出了毒煙範圍,空氣清晰起來。沈青楊停下腳步,側耳傾聽,慌亂的腳步聲去遠,卻沒有發現人的蹤跡。

“我進攻探路,你防守斷後!”沒有跟徐武良合作過,沈青楊隻能命令他應該做什麽。徐武良顯然沒有經過這方麵的訓練,雖然功夫不錯,但在這種情況下基本發揮不出太極掌的威力,敵人不會給你機會跟他玩什麽太極,一顆子彈立刻能讓他送命!

通道忽然改變方向下行,沈青楊放緩了腳步,魚鱗刀壓在腕下,擦了一把眼淚盯著地麵上散射出來的昏暗光線,這裏竟然有電

!可見這個訓練基地設施是極其完善的,要比天澤園的地下訓練場複雜得多。

兩人下了通道,空間隨即大了起來,耳邊卻響起了風聲,猶如山風過耳一般。沈青楊的神經高度緊張起來,這種情況已經曆過幾次,對手的潛藏攻擊將會無處不在,一種危險也瞬間感知出來。沈青楊打了個停的手勢,徐武良端著狙擊弩把守在通道拐角處,驚懼地看著地下空間。

風聲加緊,空氣流動快起來,衣服幾乎被吹起。沈青楊仔細觀察各處角落,搜尋著可能隱藏的對手,嘴角不禁滑過一絲冷笑:若是第一次經曆這種情況還真得小心些,不過這種訓練場對沈青楊而言已經太小兒科了!

“有兩名對手,準備幹他!”話音方落,沈青楊飄忽著衝向斜對麵的牆壁,魚鱗刀在昏暗的空間劃過一道弧線,直接向牆壁砍去。刀沒有砍到牆壁上,卻見從牆壁裏飛出一道黑影,淩空一個空翻掠過沈青楊的頭頂!驚得徐武良“啊”的一聲:“什麽東西?!”

魚鱗刀嘎然停在空中,這是虛招,目的就是逼迫對手出來!沈青楊的身體向後麵一滑,右手一揚,寒光閃動,刺中對手,左腳抬起正中對手的小腹上,沉重的聲音傳來,對手被踢到了對麵的牆上,發出極為痛苦的慘叫!

沈青楊還沒來得及收招,後麵陰風突至,眼角的餘光看見一道寒光已經到了後背,身體猛然向下一沉,忍刀貼著頭皮砍了過去,險些把頭發削掉!

來不及多想,沈青楊就地翻滾然後便從地上彈起來,卻見徐武良敏捷地衝了上來,手中的水管刀如甩棍一般砸到對手的脖子上,對手立即摔倒在地。

沈青楊伸出大拇指:“厲害!”

兩個家夥都穿著黑色的袍子,跟在天澤園訓練場的那些忍者頗為相像,但憑他們的功夫來看,這幫家夥的功夫太爛,根本不是什麽忍者,或許是從天堂公司調過來的那幫好手?沈青楊對此沒有任何興趣,鬼影堂的家夥們不會這麽容易就被打發的。

遠山文雄應該受到了重傷,擊中他的一幕沈青楊看得十分清晰,但到現在也沒有發現他的蹤跡,對手逃跑的能力絕對在攻擊力之上!

兩人穿過通道空間又拐了一個彎,耳邊的風聲已經消失,昏暗的燈光依舊。徐武良忽然拉住沈青楊的一角:“慢走!”

沈青楊抬頭一看,前麵的通道更為寬敞,不同的是兩側是一排鐵門,好似公寓一般

。沈青楊盯著兩排鐵門,心裏疑慮重重,鬼影會不會從別的通道溜走了?但一路行來並未發現第二條出路,這是唯一的一條路。

沈青楊仔細觀察了一番,確定沒有任何可疑之處。實際最可疑的便是門後的空間!沈青楊打了個手勢:掩護!

所有的門的都緊閉著,好像根本不會打開一般。沈青楊把手輕輕放在第一個鐵門上,冰涼的感覺,用力一推,門竟然打開!慌忙向後麵一閃,門後卻沒有想象中的攻擊發出。

門後的空間的確是一間屋子,裏麵是上中下三排鐵床,**的被子散亂,屋內空氣汙濁,很顯然這裏是他們住的地方,人卻不知道哪去了。沈青楊咬了咬牙,人似乎是剛剛離開,就在他們進來之前離開的。

“這裏是真正的訓練基地,他們去了非洲!”沈青楊冷漠地看了一眼鐵床退出了房間。

徐武良站在通道中端著狙擊弩警戒,這個神秘的基地曾經引起過許多人的猜測,不曾想卻是這麽簡單,雖然所有生活設施一應俱全,但很顯然已經被廢棄了,因為他看到屋子的地上已經蒙塵,留下了影少的腳印。

接下來的兩間屋子跟第一間一樣,沒有任何異常。徐武良放下狙擊弩,繃緊的神經總算放下來,走到對麵的門前剛要推門,卻猛然愣住:“影少,過來!”

地上有一攤血!沈青楊盯著門,一種莫大的危險浮上心頭,打了個手勢讓徐武良避開。蹲下來用手摸了一下血,粘稠的感覺,在鼻子下聞了聞,血是昨天留下的,鮮血的粘稠度比這個要淡一些,氣味也更濃烈一些。這裏的環境恒溫恒濕,空氣流動慢,血不會很快凝結,也就是說這裏直到昨天還住著人。

沈青楊凝重地盯著門用力推動,門紋絲不動!沈青楊沒有任何好奇心偷窺什麽隱私,現在要用最快的時間把鬼影搜出來,給兄弟報仇!心沉穩了一下,一腳揣在鐵門上,鐵門凹陷下去隨即被踹開一道尺許長的縫隙,裏麵傳來令人窒息的金屬摩擦音。

徐武良端著狙擊弩緊張地站在沈青楊的側後麵,隻要裏麵出來人就會扣動扳機,兩秒的時間已經足夠把對手給射死!

漆黑的屋子射進一點點昏黃的燈光,一個黑影從對麵爆射出來,如果不是有鐵床擋著,以他的速度能把沈青楊給撞翻在地

!沈青楊慌忙爆退,手中的魚鱗刀橫在胸前,隻要裏麵的人有所行動便直接把他砍成兩段。

“進來受死!”沙啞的聲音顯得極為冷漠,那家夥據守鐵門並沒有衝出來。

沈青楊的耳朵動了動,眼角餘光掃見徐武良正在瞄準:“不要動!”沈青楊大吼一聲,一個側滑便撞到了徐武良的身上,同時聽見一陣激發利箭的蜂鳴,徐武良受到強大的衝擊,撞到了牆上!

利箭在一秒鍾內已經洞穿了鐵門!

“兄弟,我是影少!”沈青楊不等身子站穩便虎吼一聲衝到門前,用力推開鐵床竄到裏麵,水管刀劃過一道黑影砸在鐵管上,發出劇烈的響聲,對麵的人搖晃了一下便栽倒在地,刀掉落在地上發出一聲脆響。

沈青楊扔了魚鱗刀衝到巴爾瑪的身邊一把抱起來:“兄弟我是影少!”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能在這裏找到他,冥冥中似有天注定,巴爾瑪的聲音是無論如何也忘不了的,即使他的嗓音已經完全變了形。

巴爾瑪瞪著眼睛看著沈青楊:“終於來了!”一陣劇烈的咳嗽,嘴角流出鮮血,疲憊而蒼白的臉露出一絲笑意,掙紮著從沈青楊的懷中起來,卻坐到了地上。

“急救包!快!”沈青楊抱起巴爾瑪放到**喊道,徐武良愣了一下,從背包裏拿出急救包扔了進去,隨即靠在牆上負責警戒。

“我沒事,受了點輕傷而已!”

沈青楊把巴爾瑪的上衣脫下來,襯衫已經被血染透了,借著昏暗的燈光看到數道傷口,皮肉外翻著,血跡雖然已經凝固,但傷口周圍已經紅腫,顯然已經發炎了,慌忙給他打了一陣破傷風,敷上止血藥,快速包紮著,徐武良又扔進一瓶水和麵包,巴爾瑪幾口便把麵包吃下,虛脫的身體有了些許的活力。

“兄弟們怎麽樣?我沒保護好他們……”

“不要說了!他們都很好!”沈青楊心如刀絞,豹頭已經去了,潘子受傷,現在巴爾瑪也受了傷,這是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的。

“這裏很危險……”

沈青楊回頭掃視一眼屋子,兩具屍體倒在角落裏,一張大鐵床頂在門前,看來巴爾瑪藏身此處後也受到了攻擊,否則以他的手段絕對不會受傷

“不要說了,感覺怎麽樣?”

巴爾瑪的精神已經好轉了很多,強自坐起來,活動了一下胳膊:“很好!”

“你怎麽吐血?”沈青楊用紗布擦著巴爾瑪嘴角的血跡,吐血意味著他受到了重創,是內傷,根本不可能急救!

巴爾瑪搖搖頭:“他很厲害!”

“是鬼影?”

“嗯!”

沈青楊心底的戾氣瞬間騰起:“你跟他交過手?”

“昨天半夜,我潛進裏麵被發現,險些喪命!”巴爾瑪起身活動著四肢,補充了能量後感覺好多了,最主要的是看到了影少,精神輕鬆了許多。

“裏麵什麽情況?”

“這裏通向指揮所,我看到了海邊別墅!”巴爾瑪撿起水管刀,胸前的傷口疼痛難忍,額角布滿了細汗:“通道很長,足有四百多米,裏麵有守衛,我殺了幾個!”

沈青楊點點頭,巴爾瑪渾身是血,衣服都撕爛了,顯然是經過生死肉搏的。這裏不宜久留,敵人才從此處撤離,前路的風險更大!沈青楊想及此,走到死屍前扒掉黑色的西裝遞給巴爾瑪:“多穿點有好處!三爺他們在外麵,一會就來。”

巴爾瑪穿上衣服感覺暖和了一些,跟著沈青楊出來,向徐武良略微點點頭:“你剛才差點射死我!”

徐武良尷尬地笑了笑:“我以為……”

“裏麵很危險,影少,怎麽突進?”巴爾瑪擺了擺手咳嗽了幾聲。

“你留下來等待增援,我和武良進去!”

巴爾瑪笑著搖搖頭:“怎麽可以?這點傷還奈何不了我!”沈青楊摟住巴爾瑪:“兄弟,我還得陪你去緬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