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六一章 意外遭襲
此“天堂”非彼“天堂”。中海市的酒吧一條街在凱賓斯基酒店後街,沈青揚從沒有造訪過這裏。車子停靠在在凱賓斯基酒店東側的路邊,小心地摘掉人皮麵具,臉上的皮肉有些麻木,這種麵具下的生活夠刺激,換了一張臉便轉換一次身份,難怪童百川在三灣島自在了三年都沒有人發現!
街道上人群湧動,現在正是城市夜生活的黃金時間段,各『色』人等都湧上街頭,鑽進夜店,去除一天的疲勞。當然也包括那些晝伏夜出的家夥們!沈青揚裹緊了衣服,銳利的眼睛掃視了一遍陰暗角落裏的人,大多都是些身份複雜的家夥,少不了斷腿的乞討者,不過沒有發現天堂保鏢的跡象。
一條筒子街,錯落有致地分部著各『色』酒吧,絢爛的霓虹不停地閃爍,昭示著這裏就是中海最為繁華的夜場。沈青揚緩步走在人群之中,看似閑庭信步,實則心裏驟然緊張起來。英澤瑪麗絕對不會獨自一人來喝酒,除了他的保鏢以外,或許還有英田介的殺手探子,或是中海當地的獵奇者,包括那些齷齪的線人!
天堂酒吧門前停著四五輛豪車,無所事事的年輕人懶散地聚集在酒吧門前閑談,目中無人的樣子。這是酒吧街的特『色』,沈青揚不以為意。倒是兩個“木雕”一般的年輕人引起他的注意,兩個人不苟言笑,靠在黑暗的角落裏盯著那幾個年輕人,冷峻的麵孔已經『露』出了他們真實身份,如果所采不錯的話他們應該是職業保鏢。
沈青揚推開酒吧大門,悠揚的音樂如水一般流淌出來,精神不禁為之一振。酒吧裏麵的人並不多,曖昧的燈光灑在地上,微醺的酒氣飄散開來,這種環境更適合獨自飲酒!
“先生,您需要點什麽?”一個水靈妹子出現在沈青揚麵前,恭敬而謹慎地笑著問道。
“一杯加冰伏特加!”沈青揚淡然應道,說話間便看清了酒吧裏麵的客人情況,一個熟悉的背影進入眼簾,英澤瑪麗獨自坐在小桌前,桌子上擺滿了空易拉罐,看來她沒少喝酒!
喝酒的女人最好不要招惹,尤其是喝烈酒的!沈青揚叼著煙散漫地向女人走去,精力卻高度集中,時刻警惕周圍的異常變化。退路是早已想好的,吧台側麵是消防通道,如果發生意外絕對不能走正門!
“你喝多了!”沈青揚坐在英澤瑪麗的對麵,突出一口煙霧看著女人紅透了的俏臉和深邃的眼眸:“又見麵了,瑪麗小姐!”?? 傭兵法則361
英澤瑪麗『迷』離的眼神變得神秘莫測,透過酒杯看著沈青揚:“不怕我在這裏設下陷阱?”
“有這個必要嗎?”
“有!”瑪麗『舔』了一下嘴唇,滑膩的油彩讓人誤以為那張嘴唇很『性』感,實則嘴唇很薄,帶著一股狠勁,尤其是笑的時候。瑪麗優雅地笑了笑:“沈青揚,你的自信會葬送掉『性』命!”
“我的命不值錢,誰想要的話可以隨時來取!不過瑪麗小姐可真的要注意一些,外麵的人保護不了你的安全!”
“咯咯!何以見得?我在這裏沒有仇家,不像有的男人,折騰的時候忘乎所以,完事之後便夾起尾巴做人!”瑪麗嬌笑著喝著紅酒,完全不在乎沈青揚的尷尬。
沈青揚接過伏特加酒,裏麵的冰塊在霓虹燈的照『射』下發出幽幽的暗光:“小姐,你的保鏢太懶散,完全不像在保護你!”“我沒有保鏢,你看走眼了!”“ok!找我幹什麽?”沈青揚尷尬地笑了笑,端起酒杯小飲一口,辛辣的味道一入口便如脫韁的野馬滑進喉嚨,一道熱線直達心底,這才是烈酒的味道!
“想跟你喝酒,喝烈酒!”瑪麗表情複雜地笑道:“花穀酒店為什麽不辭而別?”
“因為有人追殺,我隻好夾著尾巴溜走!”
“咯咯!你是殺手,還怕別人追殺?”
“殺手也是人!”
“你很帥……”
“謝謝!”
“我不喜歡繞圈子,我知道你的底細,所以——你知道我是誰!”瑪麗放下酒杯,一雙勾魂眼變得銳利異常,眼前的家夥就是把英田介打得狼狽不堪的冷血傭兵,他的確很神秘,也很冷!不過喝起酒來卻很有魅力,看不出他是一個超級殺手。
沈青揚很意外,那種在花穀酒吧邂逅的感覺『**』然無存。
“既然知道我的底細,為什麽不找幾個殺手幹掉我?很容易的!”?? 傭兵法則361
“咯咯!幹掉你誰陪我喝酒?在我沒離開中海之前,不會有人敢動你,包括你的對手!”如果把他的信息透『露』給遠山組或是鬼影組,五分鍾內他便會被打成篩子!不過現在還為時過早,一出好戲才剛剛開始,他是一個不錯的棋子,至少在目前看來他是無人替代的。瑪麗淺笑著端起酒杯:“你很特別,有實力挑戰一切對手,但我奉勸你,不要挑戰自己的命運!”
沈青揚憨笑著點頭,女人的話很有深意,看得出她是認真思慮後才說出來的。她是自己的死敵,從一開始就是。大嶼島的浪漫邂逅不過是她精心設計的圈套,不知為什麽到現在她還沒有收網!
“戰士的命運是死在戰場上,我的命運如此,不想改變!如果英田小姐可以成全的話,我可以考慮挑戰一下!”沈青揚一仰頭幹掉杯中的酒,強烈的刺激讓沈青揚的臉『色』驟然變紅,眼角的餘光卻掃見門口的人影晃動,心猛然警惕起來。
“這裏不是戰場,所以你選錯了地方!大嶼島也不是你的戰場,那裏是陰謀和齷齪的滋生地,慶幸你沒有隕落,否則我會少一個陪酒的男人,咯咯!”瑪麗笑得花枝『亂』顫,玉手理了一下秀發,散發出淡淡的玫瑰香。
沈青揚透過酒杯觀察著門口的情況,瑪麗的表現遠遠超過沈青揚的意料,本以為她不會捅破彼此的身份,事實恰恰相反。這種女人的心機往往高深莫測,一般的男人是很難掌控她的。沈青揚收回視線看著女人的俏臉苦笑道:“從現在開始要小心些了,外麵的人既然不是你帶來的,一定有問題!”
“哦?”女人收斂笑容,不經意間回頭看了一眼門口,俏臉微變:“你的仇人不少,我看不出來是什麽人!”
“也不一定,你的仇人好像比我還多一些,瑪麗小姐,據我所知有人在中海設下陷阱,目的或許是排除異己,或許是奪權謀逆,抑或是要私吞資材也說不定!”
“你很了不起!”
“多謝誇獎!中海的情況我比你了解得多一些,這點一郎少爺應該有所了解!”沈青揚深意地看著女人,這丫的究竟想幹什麽?難道隻是為了跟我喝酒?弱智才會這麽想!
“所以我才找你喝酒!”
“我不會當你的棋子任由擺布的,也許可以的話,外麵的人交給我,你可以從容回東京,不過不要向娼君道別了!”沈青揚說話更為直接,他對現實的判斷力超強,尤其是從方小雅的嘴裏得到的信息讓沈青揚意識到對手並非是鐵板一塊。
“我們可以合作!”英田瑪麗收斂了笑容:“你很意外吧?”
沈青揚搖搖頭,舉起酒杯深意地看著瑪麗:“我是個不錯的合作者,不過這裏不是談判桌,外麵的人惦記著的是你,而不是我,懂?”
“不懂!咯咯,喝酒!”
酒吧大門打開,一個年輕人低著頭向吧台走去,服務員殷勤地跟在後麵,流淌的音樂淹沒了他們的交談。沈青揚掃了一眼對手的樣貌,黃『色』的頭發,耳朵上帶著銀『色』的耳釘,穿著一身藍白的牛仔,並非是門口的那兩個家夥。
一口烈酒下肚,沈青揚感覺神清氣爽,酒對男人而言就是『藥』,喝多了會中毒。但沈青揚卻能在酒精的刺激下變得更冷靜,更殘忍,所以每次執行任務的時候,身邊總是帶著最烈的伏特加!
“有時仇人可以變成朋友,而朋友也會成為仇人!這是我的人生準則,也是我們合作的基礎,你一定會很奇怪,咯咯!”英田瑪麗嬌笑著端著酒杯,裏麵猩紅的『液』體如血,折『射』著霓虹的微光。
沈青揚搖搖頭:“朋友就是朋友,仇人就是仇人!”
黃發的年輕人回頭看了沈青揚一眼,『露』出神秘的笑!沈青揚的話還沒有說完,閃爍的霓虹光裏突然出現一道黑影,對手的速度太快,寒光森森的忍刀憑空出現,周圍所有的人都沒有注意到他出手!
沈青揚卻看得清晰!他出手很快,但在殺神的眼中還是略顯慢了一點,沈青揚手中的烈酒已經形成一道水箭噴『射』出去,在空中劃過一束彩光,晶瑩剔透的酒杯『射』了出去,同時身體從座位上彈起來,左手的魚鱗刀正砸在忍刀上,發出一陣激烈的碰撞聲!
英澤瑪麗“啊”的一聲驚叫,轉身看向沈青揚,兩個人已經纏鬥在一起。整個酒吧立即如油鍋裏麵潑了冷水一般,所有顧客都驚叫著紛紛向門口逃去。沈青揚咬著牙,對手的招數極為專業,手中的忍刀來去無蹤,雖然不能對自己造成傷害,但魚鱗刀卻隻有招架之力!
“走!”沈青揚低沉嘶吼一聲,眼角的餘光看見那些奪路而逃的客人裏麵又衝出兩個黑衣年輕人!
英田瑪麗鎮定了一下心神,並沒有隨著那些客人逃出去,快速抽出一把精致的黑『色』小匕首壓在腕下,音樂聲戛然而止,代之響起的是急促的警報聲。
兩個衝進來的人手握兩尺多長忍刀向沈青揚蜂擁而上,而那個黃『毛』卻一改魚躍便衝到了瑪麗的身邊,忍刀憑空而出,快似閃電,避無可避!
沈青揚不想殺人!尤其是當著女人的麵。黃『毛』的速度夠快,但沈青揚更快!轉身之際,腳下一劃便到了英田瑪麗麵前,激烈的碰撞聲響起,一道火索竄出來,寒光閃過,繞指柔軟劍憑空而出,黃『毛』的身體突然一頓,軟劍此在對手的肩膀上,血線噴出來,身體卻被沈青揚一腳踹飛!
英田瑪麗倒退出三四米,靈巧的身子躲過對手的攻擊,匕首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避開那兩個家夥的忍刀,淩厲的攻擊讓對手根本來不及防禦,匕首刺中對手的肩膀,猶如蜻蜓點水一般收回,騰身又發動了第二波攻擊!
兩打一未曾傷到瑪麗的分毫!
沈青揚一腳懸踢,椅子憑空砸在另一個漢子的腦袋上,那家夥的身體直接摔在桌子上,鮮血噴濺出來。英澤瑪麗的匕首還未等落下,玉臂被沈青揚一把抓住:“走!”
酒吧內一片大『亂』,霓虹依舊閃爍,警報響個不停。沈青揚幾乎是拖著英澤瑪麗向消防通道奔去,對方來的絕對不止三個人,因為外麵那兩個慵懶的家夥還沒有進來,這三個家夥的功夫不淺,尤其是黃『毛』。英澤瑪麗也意識到了這點,跟在沈青揚的身後奮力逃去。
消防通道裏麵堵著七八個酒吧客人,哭喊聲成片,倒在地上的醉鬼擋住了去路,被踩踏得嗷嗷直叫。沈青揚威猛的身體衝到了幾個笨拙的家夥,幾步便衝到門前,一腳踹開木門,兩人快速撤出酒吧。
“等一等!”瑪麗大聲喊著掙脫了沈青揚的手:“我要確認他們的身份!”
『操』!這丫的是想找死嗎?沈青揚一把拽住女人的玉手:“想死嗎?我可不想!”
英澤瑪麗陰狠地瞪著沈青揚,腳下加快了速度:“他們是誰?你的仇人嗎?”
“是殺你來的!”
“憑什麽說是殺我的?”
“直覺!”
“我的直覺告訴我是殺你的!”
“少廢話!想死你回去吧……”
天堂酒吧的後街人流稀疏,沈青揚拽著女人跑出一百多米遠,拐了兩個彎道便到了凱賓斯基酒店東側的胡同,兩人才放緩了腳步,後麵沒有追兵,但並不確定是否甩掉了對手。沈青揚收起魚鱗刀,快速打開車門:“小姐,速度啊!”
英澤瑪麗驚魂未定地瞪了一眼沈青揚,鑽進車子裏,發動機轟鳴著衝上主街,橫衝直撞般地融進了車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