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三七章 金灣逼宮
金灣大廈十八層。沈青揚和羽田直人一出電梯便看見從電梯‘門’口一直到待客大廳不長的一段走廊兩側站著身穿黑‘色’西裝的漢子,目不斜視,神情肅穆,在幽幽的燈光映襯下顯得氣氛有些詭異。
“他們不是黑龍會的人!”羽田直人的額角沁出了細汗,從裝束上看不出他們的身份,也從來沒有見過這些人。一種不祥的預感讓羽田直人有些驚懼,形勢有些不對!
沈青揚冷眼看了看走廊,氣氛的確有些詭異,一共十個保鏢,從身形來看應該功夫不錯。不過沈青揚根本沒把他們放在眼裏,隻要是守‘門’的便不會有高深的能耐,充其量是給主人充‘門’麵用的,就如同是中海雲天安保的那些保鏢一樣。
“先生,請您出示邀請函!”為首的兩個漢子向前一步擋住去路,聲音低沉卻很有禮貌。
“這位是英田少爺,不必邀請函!”羽田直人微微行禮道。
“老板有吩咐,任何人都要邀請函,包括您!”
羽田直人的臉憋得通紅,沒有任何理由反駁,隻好退到沈青揚的身後:“少爺,這……”
沈青揚淺笑著點點頭:“你可以去樓下休息了!”隨即接過小旅行箱看了看麵前兩個漢子:“麻煩二位通知一下,就說英田一郎來了!”
兩個家夥的神‘色’一頓,大量一下沈青揚:“請您稍後!”便轉身向待客廳走去。
“少爺,老板最近心很煩,您最好不要觸怒他。”羽田直人聳聳肩,表示愛莫能助,這個級別的會議不是一個小馬仔能參加的,盡管羽田直人是英田正所信任的手下。
沈青揚點點頭,心思沉沉地望著走廊盡頭,注意力逐漸集中,渾身的肌‘肉’頓時緊張起來,這是每次遇到大敵時的本能反應。作為一名優秀的傭兵,沈青揚不會輕視任何一個對手,同時也不會把任何對手都看在眼裏。
用實力說話永遠是第一位的!
待客大廳的‘門’向兩側打開,走出一個身穿白‘色’西裝的年輕人沉穩地站在那裏:“英田少爺?好久不見!”
沈青揚對黑龍會錯綜複雜的關係網知之甚少,對東京方麵的人脈關係更是一片空白,此人為誰?難道是英田一郎的朋友?沈青揚呼出一口酒氣甩了一下黑‘色’風衣掃視一眼對方:“你是誰?”
“難道你不認識我?”年輕人不屑地冷笑:“也難怪,你在密***叢林裏生活了三年,東京的一切都成過眼雲煙了吧?”
隻一句話沈青揚便斷定此人應為黑龍會的核心層人員,否則是不會知道英田一郎去了密***執行任務。但同時也感到這家夥不過是個紈絝子弟,輕浮得很!沈青揚最恨的就是這種自恃高深卻百無是處的公子哥,尤其是他那張欠揍的臉和不可一世的表情。
“你——沒資格跟我說話!”沈青揚的眉宇間突然擰成一個疙瘩,眼中透出一股殺氣直‘逼’對方。殺氣並非是殺人之氣,而是殺手特有的霸氣,尤其是久經戰場的傭兵,在殺人之前都會形成一種潛在的氣息。沈青揚不想殺人,至少在沒‘弄’清楚對手身份的時候。
“不會有第二個人敢跟渡邊大少爺說話,你是第一個……”
話音未落,沈青揚的鐵拳已經到了他的麵‘門’!渡邊少爺忽然向後急退,誰知沈青揚的拳頭卻直接跟進,化拳為掌,砸向對手的肩膀。之間對手的身體向後一仰,抬手抓住沈青揚的手腕:“找死!”
沈青揚的身體飄忽著竄到渡邊少爺近前,反握住他的手向外側一帶,強有力的大手猶如老虎鉗子一般,對手根本沒有機會反抗,隻聽“咯”的一聲,大手收回懷中,對手痛苦地悶哼一聲,身體直接撞向沈青揚!
他的反應極快,否則沈青揚的兩招擒拿術就能把他的胳膊擰斷!饒是如此渡邊少爺還是疼得痛苦地嚎叫一聲,身體還沒有站穩,小腹已經挨了沈青揚的一腳,力度足夠大,踢得足夠很,縱使有渾身鐵皮包著也會被踢扁!
不過沈青揚並沒有下死手,隻擰斷了他的手腕,踢折了兩根肋骨罷了。這是沈青揚最手下留情的結果,之所以沒有幹掉他是有原因的,一定要忍住,不能僅靠武力去爭取裏麵那幫老家夥們的信任!
渡邊少爺的形象完全被沈青揚的一腳給踹得無影無蹤,那家夥在地上翻滾一下,嘴角流下一絲鮮血,硬是‘挺’著沒有哀嚎,眼珠子噴火一般盯著沈青揚,額角的冷汗成線流下來。
“你很無禮,更無知!”
周圍的四五個保鏢立即把沈青揚的後路阻斷,沈青揚‘陰’狠地回頭掃一眼幾個漢子:“你們的任務是把渡邊少爺送到醫院,他會很感謝!”沈青揚閃身進入待客大廳,明亮的水晶燈下,十個赤‘露’上身的漢子正盯著‘門’口發生的一幕。
十個彪形大漢,上半身的前‘胸’後背都是彩‘色’紋身,健碩的肌‘肉’塊曆曆可見,一看便知是那種窮凶極惡的黑社會‘混’子。待客大廳對麵的‘露’台上隔著落地玻璃可以清晰地看見一個坐在輪椅裏的影子,很孤單的感覺,對‘門’口所發生的事情完全充耳不聞。
英田正又在冥思嗎?沈青揚拎著旅行箱站在‘門’口,盯著**的大漢,這些大塊頭的實力並不怎麽樣,甚至跟渡邊大少爺沒法比。
待客大廳的環形沙發上坐著三個人:渡邊吉城,小泉議員,還有一個身穿黑袍的清瘦男子。沈青揚的心一沉,此人的裝束跟娼君是何其相似!是忍者嗎?在中海曾經跟這樣的忍者不止一次‘交’過手,無一失手。忍者傭兵的實力不敢恭維,但狼‘侍’組的四個高級忍者殺手的實力是見過的,此人的氣息與那些人不相上下。
鴻‘門’宴果然沒有猜錯,隻是沈青揚沒有料到不是什麽宴會,而是一場殊死之戰!
渡邊吉城的老臉‘陰’沉地瞪著沈青揚,恨不得一刀宰了他:“你來晚了五分鍾又打傷了渡邊美之郎,按照規矩必須接受組織的懲罰!”渡邊吉城看著沈青揚一字一頓地:“你有三種選擇,第一,謝罪!第二,挑戰!第三,自裁!”
渡邊吉城完全變了一個人似的,難道日本人的忘‘性’都這麽好?昨天還在鬆穀酒吧跟他‘交’流現在卻反目要懲戒自己!沈青揚冷笑:“渡邊先生,我何罪之有?又向誰挑戰?怎麽自裁?”
“明知故問!”渡邊吉城氣得牙根直癢,完全不顧正在‘露’台冥思的英田正是如何反應,站起身‘陰’狠地盯著沈青揚:“你想知道組織為何如此對待你嗎?因為你——不是——英田少爺!”
“哈哈!”沈青揚毫無顧忌地冷笑,轉身掃視赤‘露’的紋身大漢,又望向正在‘露’台冥思的英田正:“密***三年血雨腥風,本以為功成名就完成了任務,現在卻如喪家之犬!”
渡邊吉城猥瑣的老臉不禁一滯:“你的證據頭領完全掌握,隻是沒有想到你竟然還敢來金灣!實在是佩服!”
小泉冷漠地看著沈青揚:“渡邊先生對你的懷疑不代表鄙人的觀點,我和倉井君‘交’流過,中海行動發生了許多奇異之事,還請英田少爺體諒渡邊先生的苦心!”
沈青揚放下小旅行箱,‘陰’冷地看著小泉,這家夥就是一個投機的政客,他的中海秘密行動組發現了龍飛行蹤,所以才在鬆穀酒吧出重手打殘了他們。而他的存在始終是對龍大校的致命威脅,既然渡邊如此肯定地懷疑自己的身份,跟娼君和他有著絕對的關係。除掉他或許是當務之急!
“最奇異的莫過於分兵奪寶,莫過於欺世盜名,莫過於自擺烏龍!小泉閣下,我說的對嗎?”
“你說的不錯!”小泉的老臉顯然有些無地自容,但還是故作鎮靜地‘陰’笑道:“你有三大疑點無法解釋,隻要你解釋清楚了,渡邊先生和我會向英田會長和上峰好‘交’代!第一個,血影戒指為何在你的手裏?”這點是沈青揚向英田正解釋過的,也許小泉這一問是代英田正所發的。雖然在這個問題上已經思考得很周全,但英田正果然還是不相信。“這世界上有些事情隻能用‘陰’差陽錯來形容!”沈青揚緩緩地打開衣領從脖子上拽下一個吊墜,正是石原太郎的那枚“‘玉’骷髏”:“這個東西想必有人認得!渡邊先生,你看清楚了,聽仔細點。我從緬甸潛回中海執行奪寶計劃,有人先我一步殺了海藍陳倫搶走了寶圖,而在海藍我碰到一個很重要人,叫許矬子,中海三天四地五條龍之一的許三爺,血影戒指是從他那搶的!還有這個‘玉’骷髏吊墜,在海藍我遇到了一個超級殺手,他是一個傭兵,也是M國海軍陸戰隊的退役少尉,曾經一度跟我合作過,渡邊先生應該知道是誰吧?”
渡邊吉城‘陰’沉地盯著沈青揚手中的吊墜不說話。沈青揚的手一抖,吊墜徑直飛向渡邊吉城,渡邊在空中接住吊墜握在手裏,老臉不禁‘色’變!
“他狙殺的目標並非是黑龍會的對手,而是我!當一個曾經手下的雇傭兵調轉槍口要取你的項上人頭的時候,二位可知是什麽滋味嗎?我好怕!一個身經百戰的冷血傭兵長清除我這樣的目標簡直是易如反掌,但他錯了!懂?”沈青揚的眉宇間殺氣瞬間外‘露’:“我不僅奪下了‘玉’骷髏吊墜,還知道是誰要除掉我,同時也知道了所謂的遠山計劃簡直是狗屎,把組織的利益‘交’給一個出爾反爾賣主求榮自‘私’自利狡詐多端的兵痞身上,這不是失誤,是恥辱!”
“你……殺了他?”渡邊凝重地盯著沈青揚問道。
“我怕髒了我的手!我要他知道一個兵痞絕不是英田少爺的對手,所以放了他,我想讓他背後的人親自來殺我,懂?”
“背後的人是誰?”渡邊吉城步步緊‘逼’地問道。
沈青揚吸了口氣:“難道這件事要比石原副會長遇難還重要嗎?中海分部執行的計劃與總部計劃相去甚遠,那個兵痞不僅謀殺了石原君,還躲過了超級海嘯,回來向那個臭婊子邀功請賞,不過他打錯了算盤,娼君的手段你們比我清楚,兵痞焉能留他?所以派他來狙殺我,不過她沒有想到英田少爺我沒有殺那個兵痞,而是放走他,讓倉某人惶惶不可終日,隻好提前回東京滅口!”
渡邊凝重地看來一眼小泉,沈青揚說的話不可能是真的,但一切都合情合理!
“我的出現讓某人如喪家犬,隻好躲起來不肯直麵,他不相信那個兵痞殺不了我,更不相信我還活著!”沈青揚一腳踢翻了眼前的茶幾,脖子上的青筋直蹦,狂暴的戾氣瞬間爆發:“瑪麗的傷,我的仇恨,都是拜你們所賜,受教了!按照組織規矩我完全接受,惟獨謝罪這一條毫無天理!”
完全‘亂’了套!渡邊吉城被沈青揚的幾句話‘弄’得‘迷’‘迷’糊糊,而小泉也陷入了沉思。“欺世盜名,不可原諒!緬甸密***的貨已經裝箱就要轉運,本以為完成奪寶任務可以衣錦還鄉,卻轉瞬間跌入‘陰’謀穀底,時刻在喪命的邊緣,而在東京的你們可知道?那個渡邊美之郎紈絝公子哥可知道?所以有些人死不足惜!”沈青揚好不掩飾自己的憤怒,脫下風衣扔在地上:“還有小泉閣下的秘密行動組,自擺烏龍事件你可知道有多嚴重嗎?”小泉猥瑣的老臉不禁大汗淋漓,這件事可真的是拜倉井愛所賜,行動組根據她所提供的信息‘弄’掉了中海警察局飛往C市的直升機,誰他媽的知道直升機是用來轉運遺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