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三九章 垂死一瞬

“錯!”英田正凝重地看著地上的黑袍,鮮血從袍子下麵流成一片,英田正一揮手:“你的愚蠢讓我失去了組織最得力的忍者!”

一聲怒吼把渡邊嚇得麵如土‘色’,兩步奔到黑袍邊緣俯身拉開袍子,墨雲的屍體躺在地上,喉嚨被‘洞’穿,鮮血還在流著,目光中透出一種驚駭的神‘色’,卻已經定格在揮刀的瞬間。

“啊!”渡邊驚得大叫一聲倒在地上:“不可能的,不可能!墨雲是最厲害的忍者……”

這世界上沒有不可能的事情。在沈青揚與墨雲‘交’手的瞬間,秋風刃擋住了忍刀的致命攻擊,而繞指柔卻悄無聲息地‘洞’穿了他的喉嚨。

一切如此簡單。

懇談會還沒有召開,大廳裏麵已經是一片殺伐之氣!渡邊瞪著猩紅的老眼半天才緩過氣來,沒想到這家夥的攻擊力這麽恐怖?更讓他恐怖的是,英田少爺的手動了動,一口鮮血噴濺出來,人卻掙紮著爬起來,渾身鮮血地瞪著渡邊吉城,嘴角‘露’出一抹殘忍的笑!

大廳內充滿血腥,所有受傷的紋身守衛此刻早已忘記了傷痛,這點傷跟墨雲比起來狗屁都不是,至少自己的喉嚨沒有被少爺打穿,真是幸運至極!

沈青揚的傷並不重,但看起來幾乎奄奄一息。躺在地上休息片刻後才緩過來,對手的臂力實在強悍,忍刀劃破了他的手臂,小小的秋風刃竟然擋住了墨雲快如閃電的攻擊,若不是繞指柔及時擊中對手,現在進入地獄的或許是自己。

“來人,把墨雲抬出去!”渡邊瞪著猩紅的眼睛大聲吼叫,但周圍的守衛沒有一個敢上前的,原因很簡單:英田少爺握著匕首跪在那,沒有人敢冒犯。

沈青揚抬起血臉‘陰’‘陰’地冷笑,聲音無限悲涼。寂靜無聲的大廳充滿了他的不屑和仇恨,而英田正凝神盯著眼前這個既熟悉又陌生的“兒子”,老臉不由得驚駭異常。

他不是一郎,一郎絕對不會與墨雲‘交’手!從他落地東京以後便注定是這種結局,無以挽回的結局。讓渡邊和小泉進一步確認他的身份,方知道他的確切身份,但即便如此,老家夥還是對這個人佩服得五體投地。

懷疑是一種直覺。沈青揚表現得太完美,從怒打渡邊熊毅到砸毀鬆穀酒吧,連續發生的所有事情都在英田正的掌握之中,包括他去***散步、去三越百貨購物等等。但也有英田正所沒有掌握的信息,比如在十分鍾內殺了無名彪悍的守衛救出冷血陳晨!

渡邊吉城早已嚇得魂飛魄散!幾個漢子把墨雲的屍體‘弄’走,而沈青揚依然跪在地上握著秋風刃瞪著英田正,如此之近的距離,隻要三成的爆發力便能結果老家夥的‘性’命。但他沒有動,‘混’‘亂’的腦子逐漸清明,對手對自己的懷疑是確證無疑的,若是此時動手就是送人以口實,一切都將功敗垂成,而自己毫無全身而退的希望。

死不足惜,但死在這裏是對冷血傭兵的侮辱!

“我要殺了你……給妹妹報仇!”沈青揚血紅的眼睛盯著渡邊吉城一字一頓地說道。

冰冷的聲音刺透了大廳中的寂靜,渡邊本能地向後退了兩步:“頭領,當斷不斷必留後患!”

“‘混’蛋!”英田正怒吼一聲打斷了渡邊吉城的話,威嚴的目光盯著老家夥‘陰’‘陰’地笑道:“你們可以賭注,若他是假的,你可以立即做掉他,若你輸了,就讓他殺死你,怎麽樣?”

這是什麽賭注?渡邊吉城咬了咬牙:“頭領,證據確鑿無疑,他就是讓中海分部覆滅的冷血傭兵,血魂戰隊的血影!”

英田正搖搖頭:“組織所有信物都在他的手裏,血影鑽戒,秋風刃,還有石原君的‘玉’骷髏,你能否認他不是一郎?你能找出證據能證明他就是血影?”

“昨天已經讓陳晨指證了的,心理分析也顯示他的身份十分可疑!”渡邊依然在狡辯,他確信倉井君的斷言一定是準確無誤。否則以英田少爺真正的實力不足以擊敗墨雲。

英田正冷笑著轉向小泉:“懇談會還有十五分鍾就要召開,你的上司都在議事廳看著,能不能解決掉這件事關乎遠山計劃的是否持續。小泉先生,你可否為這樁賭注做一個證人?”

小泉猥瑣的臉充滿驚駭,兀自點點頭:“這是貴會內部的紛爭,我僅代表個人名義向英田先生提一個小建議。英田少爺的實力究竟有多強我並不知道,此事的疑點隻有一個,倉井君不在東京,任何人都無權確認少爺的真偽,除非……”小泉‘陰’冷地看著渡邊吉城沉‘吟’片刻:“而昨晚的心理分析不能算作對英田少爺身份定‘性’的證據,除非你拿出確鑿的證據,必須拿出新的證據!”小泉的臉‘色’‘陰’沉,對於黑龍會內部的事物他無形過問,但“遠山計劃”巨大的政治利益他無法坐而不問,戰死遺骸的轉運是頭等大事,任何內部紛爭都不能葬送即將到手的‘肥’‘肉’。

退一萬步而言,任何阻礙小泉攫取政治利益的行動都是他的敵人,不管是英田正還是渡邊吉城。“遠山計劃”已經不是黑龍會的內部事務,而是被上峰上升為今年的開局重任,而小泉全權負責執行,有足夠的分量讓衝突各方閉嘴,而為他賣命!

英田正咬著槽牙盯著渡邊吉城,一種難以抗拒的狂暴在老家夥的心裏油然升起。中海分部全軍覆滅,瑪麗重傷昏‘迷’,一郎不知生死,一雙兒‘女’都卷進了自己所設的龐大‘陰’謀之中,而倉井君至今沒有‘露’麵,卻在背後與渡邊吉城和小泉政客糾纏在一起。

他有著與一郎一模一樣的臉,有血影戒指和兩把秋風刃信物,還有石原太郎的‘玉’骷髏,隻差一張寶圖!如果他能拿出寶物便可以證明他就是一郎!

“小泉先生說的不錯,要有新證據證明他的身份,渡邊,你能拿出來嗎?”

渡邊吉城的老臉憋的像紫茄子,咬碎槽牙也拿不出來證據啊!如果倉井君現在出現指認,所有問題都會迎刃而解!

“既然拿不出來,你自然是在杜撰,他便是英田一郎!”

“頭領!”渡邊慌‘亂’地走到英田正麵前:“你不是懷疑他的身份嗎?他究竟是不是英田少爺,你最清楚!”渡邊撕破了老臉質問道:“三年前一郎去了緬甸密***執行任務,期間沒有人再看過他,唯有倉井君與之有來往,但現在她去緬甸轉運貨物,隻有您才能辨認真假了!”

老子不認識兒子可是一樁笑談!英田正的老臉蹦了蹦,渡邊這是把皮球踢給自己,看自己如何處置這件事。

“來人把他綁了!”英田正厲聲嘶吼,嚇得渡邊向後退了兩步驚懼地看著他,而小泉無所謂地做回沙發裏作壁上觀,對黑龍會的‘亂’局不屑一顧。

是個紋身大漢慌忙走上前來,沒有一個敢動沈青揚的,這家夥就是一個殺神!

沈青揚強支撐著身體盯著英田介,臉上的血基本都是墨雲的,方才一口噴出來的血才是自己的,急火攻心所致。一番折騰‘弄’得沈青揚筋疲力盡,目光裏的殺氣逐漸收斂。目的已經達到了,英田正和那個賤政客對渡邊產生了懷疑,接下來就看英田正怎麽演戲。畢竟昨晚已經麵見過他,他不可能絕情地送他親兒子上路!

“你……不認我……我……也不認你!”沈青揚一歪倒在地上。

四個紋身漢子相互對視片刻,這情況到底是綁還是不綁?綁吧,萬一他真的是英田少爺,避免不了秋後算賬!不綁吧,老板正在火頭上,眼神都能吃人。

“你們還愣著幹什麽?給我綁!”渡邊沙啞著嗓子吼叫道,現在他已經喪失了抵抗力,如果不控製他等他緩過來就不好辦了。

兩個漢子上前兩步抓起沈青揚的胳膊側立兩旁,另兩個漢子奪下秋風刃遞給英田正。

“把他‘弄’到健身房,綁起來!”渡邊‘陰’狠地瞪了沈青揚一眼冷笑道:“頭領,您有辦法證明他就是少爺?”

沈青揚沒有反抗,因為他從英田正的眼神裏讀出一種奇怪的東西!

“小泉先生,還有五分鍾就要開懇談會,我想那些客人們已經等的迫不及待了!”

小泉苦澀地點點頭:“您說的對,上峰邀請了目前日本各界的‘精’英分子前來參會,這是一次盛會啊,我們要以大局為重,內部的矛盾先放一放吧!”既然連英田正都不認識這個兒子,定然是假的無疑,不要在這上麵‘浪’費感情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英田正舉起秋風刃,黑亮的刀身發出妖冶的光芒,雖然殺了人卻沒有留下半點血,這是他引以為傲的信物,是黑龍會頭領的驕傲!英田正的老臉轉向渡邊吉城:“沒有人不懷疑他,因為他太強勢,與一郎的‘性’格不符,所以才引起了我的懷疑!小泉先生讓你拿出新的證據,你有嗎?”

渡邊尷尬地搖搖頭。

“我有!把參會的嘉賓都請到健身房,我要親自驗看他的身份,如果不是,秋風刃還要飲血!”

渡邊‘露’出驚懼之‘色’,心裏卻暗自驚喜。“您確定可以分出真假?”“不僅如此,我還要把寶圖之密公布於眾!”英田正微眯著老眼呼出一口濁氣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