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殺神影少

阿屠淩空飛起大有泰山壓頂之勢,而沈青楊已經被逼到了牆角,雙臂向上一杠,愛怎麽的就怎麽的,硬抗就是了!沈青楊有這個底,在武警部隊的時候就練鐵臂鐵腿功夫,別說是肉做的腿,就是石頭做的也能撞碎!

阿屠威猛的勢頭,灌注了自己所有怨恨的雷霆一擊——隻聽“哢嚓”一聲骨頭碎裂的聲音!阿屠猶如踢到了鐵板上一般,小腿骨完全碎裂!

沈青楊站起身,晃了一下腦袋,骨關節發出一陣錯位的響聲。鮮血從阿屠的膝蓋出湧出,瞬息間便浸透了白色的褲子,嘴角流出一線鮮血,蒼白的臉盯著沈青楊。

“你知道我是誰不?”沈青楊蹲下來看著阿屠,左手拎著短刀,右手背在身後。聲音不大,卻很冷!

阿屠搖搖頭,一聲慘笑,很淒涼!聽得沈青楊一皺眉頭:“你是忍者?中海四地之一?”

從阿屠的眼神中沈青楊可以斷定自己猜對了!沈青楊歎息一聲,這個魚龍混雜的世界,這個藏汙納垢的天澤園!

“屠,我可以放了你,也可以殺了你,隻要你回答我一個問題!”

阿屠的臉色慘白,白色西褲裏麵的小腿骨已經完全折斷,鑽心的疼痛讓他不能自己,額角上的汗流下來,滴落在冰冷的水泥地上。

“你不過是個棋子,我要的不是你,而是你背後下棋的人,你懂?”沈青楊低聲說著,用小短刀將阿屠的西褲劃開,露出血淋淋的小腿來。

“我就是還命來的!”阿屠終於說出了一句話。

“還命?這世界上有人值得你替他還命嗎?我知道在你我的背後有人在監聽,我一時還找不到,不過你放心,我殺人可不是一般的拽!”

“你……什麽意思?”阿屠知道沈青楊說話的意思,眼中透出一抹驚恐來。

“我告訴你我是誰,我來自非洲叢林,來這裏也是還命的,不過我還的是兄弟的命,這個跟你不一樣!”

“你是……傭兵?”

“我是一個逃兵!”沈青楊站起身來深呼吸一下,忽然伸出中指來對著牆壁搖晃兩下,然後笑著向三爺走去。

“兄弟你怎麽不整死他?多好的機會!”三爺明顯是急得不行。

“有些人是不能殺的!”沈青楊剛說完,後麵的阿屠傳來一聲嘶吼,撕心裂肺那樣!三爺嚇得慌忙回頭做好防禦準備,但見阿屠一條腿生生地從地上站起來,渾身是血。

“我想知道你的名字!”

我有名字嗎?沈青楊在回答這個問題之前要好好想一想,我究竟是誰,來自哪裏,在做什麽?!

“我是血影!”一聲冷漠,寒涼了一地鮮血!

“哈哈,血影……”通道內一陣吼叫,隨後便聽到一聲悶響,三爺的心顫了一下,回頭再看,好端端的阿屠已經貼在牆上了,腦漿迸裂!

“影少,你一句話,他死了!”

沈青楊沒有說話,阿屠不過是一個不值得可憐的可憐人!這世界上有許多人需要可憐,需要慰藉,比如當年抗戰的老兵,比如隱姓埋名的朝戰英雄,比如玄島冷公府的冷公,還有自己的兄弟……

“什麽影少?”沈青楊瞪了一眼三爺:“沒有路可走了!”

“就是血影少爺啊!”三爺哈哈一笑,抬頭看見台階上是一道門。

“怎麽沒有路?”三爺指著門說道。

“三爺,我說的是退路!”沈青楊顯然一支煙,靠在牆壁上允吸著。

為什麽自己每到一處總有“故事”發生?從小四街開始就厄運不斷,甚至去吃霸王餐都能惹出天大的亂子!為什麽?沈青楊感到背後有一隻看不見的眼睛在偷窺著自己的一舉一動!

“影少,你怎麽了?”三爺比較敏感的神經覺察到了一絲不對勁。

“我還有一個問題想知道答案,能不能告訴我?”三爺起的名字很**絲啊!不過沈青楊沒搭理他,而是默認了這個稱呼。

“說啊,影少,三爺我是知無不盡!”

“你為什麽怕紋龍金卡?”自從許矬子看到了龍紋金卡以後,態度完全轉變了,從一個土匪惡霸一樣的人物變成軟綿綿了!

“這個……兄弟,有件事我不知道當說不?”

“知無不盡!”

“哦!你的那張卡片以前我沒見過,倒是是那把魚鱗刀把我嚇著了!”

沈青楊忽的停止了思考,一直以來自己都認為是龍紋金卡鎮住了許矬子,怎麽會是那把短刀?!

“這東西……很金貴?”

“那是二爺的東西!”三爺的眼睛眨了眨,毛爪子摸了一下禿腦袋:“魚鱗刀是偷天盟的信物,隻有盟主才有!”

信物?沈青楊不由自主地摸了一下魚鱗皮短刀,冰冷的感覺,這東西很快,把阿屠的九節鞭都砍斷了!

“為什麽怕?”

三爺的肥臉一哆嗦:“他是殺伐之物,一般人控製不了,就二爺能!”三爺的臉色潮紅,咽了口吐沫:“所以……這東西要收好……以前按道上的規矩,見刀如見盟主……你知道的!”

沈青楊若有所思道:“二爺經常用它殺人?”

三爺搖搖頭,臉上的褶子動了動:“二爺很少殺人!這把刀嗜血最多的一次就是十年前那次火拚,以後就再也沒見著,二爺也失蹤了”

沈青楊從腰間拔出魚鱗皮短刀看了看,的確是侵過血的,黝黑發亮,鋒刃猶如帶著死光一樣!

“給你了!”沈青楊想都沒想,就把魚鱗短刀塞在三爺的懷中。自己的判斷力太差了,不怪啞伯一語道破!

三爺算是見過市麵,這東西哪能隨便要啊?手忙腳亂地捧著魚鱗刀便追了上來,把刀塞進沈青楊的手裏:“兄弟……小哥……幫主啊,這東西可是偷天盟振興之寶啊,怎麽可以亂扔?!”

“振興偷天盟?嗬嗬!”沈青楊回頭看了一眼三爺:“你也跟八爺一樣,想著振興偷天盟?”

三爺轉瞬間一愣,自己的話有錯嗎?哪裏錯了?盡管那場大火拚已經過去了十年,盡管二爺銷聲匿跡了十年,但偷天盟解散造成的影響一直延續到現在。甚至中海當地的大部分華人都因此苟且偷生!

沈青楊冷笑一下,三爺的話是真心話,真心話憋在肚子裏不說,等於沒有心!所有偷天盟的門人都不說,就等於三爺剛才放了個不臭不響的屁!中海地下世界的“三天四地五條龍”都是些什麽玩意?說他們是敗類不足為過!

沈青楊一腳將門踢開,徑直走了進去。三爺跟在後麵,隻覺得一道亮光突然刺進眼中,眼前一片模糊。沈青楊也是一愣,微眯著眼睛掃視著房子裏的一切。

屋子裏麵完全是中國風格的裝修,古樸典雅。側麵是一大排書架,上麵擺滿了書籍,正對著門的是一張大桌子,桌子後麵正有一個人坐在椅子上,帶著金絲眼鏡,穿著青黑色的長袍,看著進來的兩個殺神!

三爺的眼睛逐漸適應了些,滿臉鮮血,左手背皮開肉綻,方才看沈青楊和阿屠決鬥的時候用布條簡單地包紮一下,現在才感到疼痛難忍。

“哈哈!古人雲:人生無處不……徐大炮,咱們*又見麵了!”

沈青楊站在三爺的後麵,盯著書桌後麵的人。此人就是徐青鬆?文質彬彬的,怎麽叫“徐大炮”?這個問題還得問三爺!

三爺舔著肚子擦了一下臉上的汗,血水汗水弄得滿臉,跟小鬼似的。再怎麽著,三爺的滿臉橫肉和身子骨還是沒什麽改變,隻不過現在像屠戶鎮關西!

“徐大炮,沒想到你在這等我們呢!嘖嘖,我在天澤園找了你半天,怎麽著,現在飛黃騰達了,不認識我許矬子了?”

徐青鬆摘下金絲眼鏡放在桌子上,合上手中的書,站起身走到三爺的對麵,冷笑一聲:“我當是誰能闖過關,竟是你許矬子!”

“徐大炮,你這個鳥地方進去就是死,怎麽不早告訴三爺我?差點小命歸西了!”

徐青鬆並不答話,而是撩起袍子在廳裏麵走了幾步,看著沈青楊:“你是幫許矬子過關的人?”

“哈哈!他是我的保鏢,怎麽樣,比你雇傭的那四個死鬼強得多吧?”

“徐老板,您這是被軟禁於此的?”沈青楊臉上的殺氣已經散去,臉上“生”出兩塊贅肉,完全像一個廚子。

“軟禁?哈哈!這個詞不錯!”徐青鬆看了一眼沈青楊,眼神中流出一種怨恨之色。

三爺根本不管那一套,吊兒郎當地坐在書桌上:“徐大炮,天堂俱樂部的最後一關難道就是你這關?”

“你說的不錯!許矬子,不要以為能打能殺才算本事,兵法雲不戰而屈人之兵!”

沈青楊很難想象天澤園老板徐青鬆竟然是一個書生!他是怎麽支撐起天澤園的?這麽大的場麵,得多少資金?這麽多關係,得怎麽理順?白道黑道的還得通吃!

從這點看,徐青鬆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

嗬嗬!屈人之兵?笑話,沈青楊就是從戰場下來的,徐青鬆還以為現在的戰場是冷兵器時代?導彈天上飛潛艇水裏遊,天上的GPS跟蹤導航,據說中國的北鬥上線了,精確打擊到厘米!

“徐老板,您很博學,我想跟你切磋一二!”沈青楊帶著標誌性的笑容,看了一眼三爺,三爺從桌子上下來,舔著肚子守在門口。

徐青鬆點點頭,快步走到書桌前戴上金絲眼鏡:“跟我切磋,嗬嗬,口氣不小!我舉個實例,三年來我在這裏讀書,有不少人到了我這關,都被送走了!”

沈青楊盯著徐青鬆的老臉,怎麽看都不像會功夫的樣子。

“我有幾個問題想請教徐老板!天澤園和天堂俱樂部不是一家,對不?”

“你說呢?”

“天澤園是你的產業,天堂俱樂部則是另有其人!”

“你說的對!”

“我想知道誰是背後的人!”

“背後的人有很多,知道了又能怎樣?譬如方才跟你打鬥的阿屠,他是中海四地之一,曰忍者,他死了替背後的人還命,還會有另一個人頂替他,也叫屠,也是來還命的!”

沈青楊的心一沉,他說的是什麽意思?“屠”難道隻是一個代號?殺不盡?

“做事要靠這個!”徐青鬆點了點自己的腦袋,就在他的手抬起的瞬間,從袖子裏電閃一般飛出一道白光來!

沈青楊距離徐青鬆隻有兩米遠,在此之前沈青楊始終認為徐青鬆是個文人,而且正在思索他所說的話,發現暗器的時候已經晚了,本能地向右側一閃,飛鏢擦著脖子飛過去,帶下一小塊皮!血立即流了下來!三爺根本沒有看清怎麽回事,待沈青楊飛身退到房間中間的時候才發現沈青楊脖子在流血!

“徐大炮……”三爺衝上前去,徐青鬆淡然地笑了笑,將長袍掖在腰間,單手半握,另一隻手報柱形狀,一個虛步站在當下:“許三爺,我還沒有領教過你的本事!”

沈青楊擦了擦脖子上的血跡,隻是刮破了點皮,沒有大礙。心裏卻多了一層陰影:這家夥果然是難纏的鬼!

“怎麽樣?兵法雲,兵不厭詐,你若能精通這個道理,你就不會受傷,不過你很厲害,反應速度在0。5秒之內,否則現在你已經死了!”

《傭兵法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