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夜

夕陽已慢慢填滿了院子,永夜舒服地閉上了眼睛。她沒有喝放了安眠‘藥’劑的湯,卻安心地睡了。朦朧中永夜倚在月魄懷中說了句:“這樣,真好。”

月魄目光看著夕陽一點點消失,月亮淡然升起,心裏升起一種近乎酸痛的幸福感。他喃喃道:“這樣……真好。”

與此同時,落日湖畔的竹屋外,風揚兮正看著日落美景。

聖京有兩大勝景,一是映月湖,另一處就是落日湖。

落日湖在城西,夕陽落山時,一泓湖水金光燦爛,像滿盆黃金光芒四‘射’。風揚兮很喜歡日落時看夕陽,覺得那種光芒讓人心‘胸’不由自主地開闊。

他眯縫著眼看著,一直等著所有陽光消失無蹤。眸中的‘色’彩也由金‘色’轉為灰暗,漸漸變得和黑夜一樣冷。

天‘色’暗下來,永夜也醒了,見自己一直趴在月魄身上,歉疚地說:“我睡著了。”

“兩個時辰,不久。”月魄站起來,拍了拍壓麻的‘腿’笑道:“我去外麵把燈籠點上,井裏浸著甜瓜,你取上來,晚上我們在院子裏吃飯。”

“點燈籠?”

“晚上若有急病的人家會尋了來。”月魄‘揉’‘揉’她的頭發笑道。

永夜去取了井裏的瓜,見小豬又哼哼嘰嘰,便笑道:“鬧豬,你能聽懂人說話?你難道也想吃?不過,我吃瓜,你隻能吃瓜皮。”

鬧豬哼了幾聲,小眼睛望著永夜不做聲了。

永夜哈哈大笑,“你真的能聽懂啊!我和月魄都是窮光蛋,等你再‘肥’一點兒就把你宰了吃了。”

小豬憤怒地哼哼。

永夜去撈她藏在圈裏的衣服,小豬張嘴就是一口。永夜手縮得快,嘖嘖幾聲,“鬧豬你比小星還厲害,我不宰你了,把你牽到張屠夫那兒,讓他宰你,如何?還我衣服吧?”

小豬又哼了哼。永夜扯住衣服的一角拉了出來,捂著鼻子扔在了地上,“毀掉,不能留下證據。”她拿起鋤頭挖了個坑,將衣服埋了進去。衣服裏抖落出一塊田黃印石和她的金蟬冠,永夜想了想把金蟬冠一並埋了,無法證實她身份的田黃印石卻拾了起來。

月魄支著小方桌,看她一個人又是和豬說話,又是挖坑埋衣服,悶笑不已,“來吃飯。”

永夜走過去一看,荷葉粥,醬小黃瓜,還有幾個饅頭。她笑嘻嘻地說:“放心,我會賺錢,而且包管沒有人知道。”

“劫大戶有誰知道?現在風聲緊,將就過著。跟著我,可不像你在王府裏吃山珍海味。”月魄邊啃饅頭邊說。

永夜溫情脈脈地看著他道:“你是不想引人注意罷了。以你的醫術早發財了,我做的是見不得人的事,發的是見不得人的財。”

“不行,現在風聲緊,就忍忍吧。”

平安醫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