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體娟麗秀氣,可是內容卻讓池景天麵色沉了下來,捏著信紙的一角有些用力。

深邃的眸子閃著陰沉的光源。

慕思齊竟然要跟他分手,而且還是以這種方式。

深深的吸了口氣,他順手將信紙給扔到了垃圾桶,眸子沉穩,好似剛才的一幕並沒發生。

隨即他拿出電話撥通了慕思齊的手機號。

而出了公寓剛回到學校的慕思齊聽見了來電鈴聲,拿出電話一看,是池景天的,心頭莫名的跳動了幾下,手指都有些顫抖。

咬著下唇,楞神。

直到薛半晴一臉疑惑的開口詢問:“怎麽了?誰的電話啊?”

本來就覺得慕思齊臉色不佳,當她瞧著電話的時候,臉色越發的蒼白,沒有血色。

這大嗓門將慕思齊的思緒給拉了回來。

她抿唇,扯著嘴角揚起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沒,打錯了。”

薛半晴才不相信了,邪這眸子瞥了她一眼:“真的?”

“真的......等會有專業課,我們還是快點走吧。”她說這句真的兩字完全沒有底氣,心口好似落了苦蕎,吸口氣都是苦澀的 。

轉移話題後,她邁著步子往教室走去,根本不敢正眼去瞧薛半晴。

薛半晴覺得很蹊蹺,但是慕思齊不說,她也不能逼迫。

隻能跟在她身後往教室走去。

突然,她的電話響起,拿起來一看,竟然是池教授的,她抬頭瞧著往前逃走的慕思齊,開口道:“池教授怎麽給我打電話了? ”

逃跑的慕思齊聽了這話,腳步停了下來,擰緊了眉頭,咬了咬牙,這才轉身:“別接。”

可是話音還是晚了一步,當她這話剛一脫口,薛半晴按了接聽鍵:“池教授,有事嗎?”

慕思齊心口一顫,沒敢繼續說話,擰眉,半楞的看著薛半晴接電話。

很快,那邊傳來池景天低沉而沙啞的聲音:“思齊是不是跟你在一起?”

薛半晴點了點頭:“恩,她在我旁邊了。”

聽見薛半晴說這話,就算是豬也大致猜到兩人談話的內容。

慕思齊眸子閃爍,擰眉求救般的對薛半晴擺了擺手。

薛半晴卻好似沒看見一般,繼續問道:“池教授是不是招思齊?要不我讓她接電話?”

慕思齊臉色變,手指有些顫抖發涼。

還沒想好要怎麽麵對,薛半晴的手機便遞了過來:“有什麽不好說的,快接吧。”

慕思齊咬著下唇,輕歎了口氣,隨即才接通了電話。

那邊是他特有的低沉沙啞聲音:“吃過早餐沒有?”

並沒開口詢問留信的事情,平淡而輕柔的聲音讓慕思齊心口跳了跳,臉上帶了一抹疑惑。

難道他沒看見她給他留下的信嗎?還是說,他還沒來得及看?

慕思齊楞了三分之一秒卻是答非所問,聲音裏透著一抹悲傷:“我在餐桌上放了一封信,你,看看吧。”

不管是沒看見,還是將那當玩笑,她都有必要提醒一番。

那邊沉默了三秒,隨即再次傳來低沉而沙啞的聲音。

語氣依舊那般沉穩:“已經扔掉了,這事不用在提,恩,你吃過早餐沒?”

慕思齊心口好似堵了一團棉花,讓她呼吸都變的困難起來。

半響,她才開口:“已經吃了。”

隨口扯了個謊言,她才道:“我現在還有課,抱歉,先掛了。”

說完就飛快的掛斷了電話,她怕自己一個忍不住就哭出了聲,咬著下唇,她眼角有些濕潤。

薛半晴走上前,接過她遞上來的手機,眉頭擰緊,臉色掠過一擔心,開口詢問道:“思齊,到底怎麽了?”

慕思齊扭頭,側目睇了一眼,勾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來:“沒事。”

“你這叫沒事?”薛半晴鼓著腮幫子不樂意了。

“你是不是沒把我當朋友?”

這話讓慕思齊心情更加複雜,眼眶也紅了,梨花帶雨的瞧著薛半晴。

清幽的眸子好似染了複雜的光暈,氤氳滿滿,讓人看了極為憐惜。

半響後,薛半晴才歎了口氣,上前挽著慕思齊的胳膊:“你說沒事就沒事吧,不過不管你做什麽決定,我都是站在你這一邊的 。”

說完後她瞥了眼慕思齊,話鋒一轉,半是安慰,半是相勸:“你管你跟池教授發生了什麽,但是我希望你們是幸福的,也許旁 觀者清吧,在池教授眼裏我總能看到你的身影,不管在何時何地,他的目光一直都跟落在你的身上。”

“你,真的想好了嗎?”

這話好似一下戳中了慕思齊的心口,淚在也忍不住了,咬著牙卻還往下淌。

薛半晴看著她的模樣,又是歎了口氣,從小包裏拿出餐巾紙遞了過去。

兩人都不在說話,而是站在了原地。

薛半晴一臉的心疼,拽著她來到校園僻靜的一角,讓她坐在長椅上。

“沒事,哭出來就好了。”

慕思齊想到種種事情,嚶嚶的哭了出來,有些事情並沒有想象的簡單,原本以為可以很平靜的對待這件事,可真的處理起來, 並非如此。

就好似一顆長在心髒的樹,你非得連根拔起,最後傷的不僅是樹,還有那片平靜的土壤。

心口缺了一角,何時才能填滿?

薛半晴見她哭的悲傷,坐在了她的身邊,拍了拍自己的肩頭。

“我肩膀借你靠靠吧。”

慕思齊靠了過去,趴在她肩頭哭了起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才收斂了心緒,吸了吸鼻子,看著肩頭濕了一片大的薛半晴。

眼底除了一抹感激外,還夾雜著一抹歉意。

兩個好閨蜜並不需要多說,一個眼神就已然清楚。

等真的平靜下來後,薛半晴才與慕思齊敢去教室。

本來還以為專業課遲到後會被教授責難,沒想到教授隻是尋問了一下名字,多瞧了兩眼,什麽話都沒說,而是讓兩人回到位置 。

慕思齊覺得也很奇怪,但是又想不出什麽。

至於大大咧咧的薛半晴根本就沒去想這個問題,隻要不用受罰她臉上立刻就揚起一抹幸運來。

一節課下後,教室裏人基本走光了,此刻還沒離開教室的教授眸子落到了遲到兩人的身上。

“別以為今天池教授打電話就可以了,如果有下次,別說是池教授,就是校長來也沒用。”

說完後瞪了兩人一眼,這才拿著教課用具離開。

慕思齊與薛半晴此刻才恍然大悟,原來池景天已經幫她們處理好一切了。

隻是這樣一來,慕思齊更加難受起來,從沒想過,她對池景天的感情已經這般深沉了。

楞了半響,在薛半晴的叫喚中才轉醒過來,她投去一抹歉意的目光後,才收拾起桌上的東西,然後出了教室。

時間如梭,接下來的好幾天池景天都會又各種理由出現在她麵前。

比如此刻,他上完課直接留下慕思齊。

“一起吃飯。”

什麽反對的機會都不曾給慕思齊,牽著她的手就往外走。

慕思齊小臉紅了紅,心口躁動,眼底閃著複雜的光澤。

“你鬆手,我們的事情我在信上說的很清楚了。”

雖然這話很苦澀,但是她還講了出來。

池景天淺笑,扭頭睇了他一眼:“戀愛是兩個人的事,我不同意,那麽信上的內容就不成立。”

他臉上的笑容有些深沉,薄涼的唇抿成了一條線。

也許在別人的眼裏,池景天依然優雅,成熟,完美。

但是也隻有慕思齊知道,此刻的池景天是危險的,他心底有怒火,隻是壓抑著罷了。

慕思齊沒在多說什麽,心口微微跳動,她何嚐想分手。

池景天帶她去了餐廳,如同往日般的對慕思齊百般嗬護,哪怕慕思齊一點回應都沒,他依舊如初。

慕思齊心底的不舍越來越濃烈了,垂著眼瞼,她隻能默默的吃著。

“吃這盤。”池景天將自己的那份牛排給切好了遞了過去。

又將慕思齊吃了一小口的牛排拿了過來,做了個交換。

慕思齊的心口顫抖了兩下,垂著的眸子沒敢抬起來,眼底已然有了氤氳,手指也微微顫抖,用力的握緊刀叉,努力的讓自己如 同往日一般,安靜的吃著餐盤裏的小牛排。

一餐飯後,池景天便將她送回了學校,隨即他才驅車回了公司。

慕思齊看著他的背影,心情複雜。

就在此刻,電話響起。

她拿出一看,竟然是蘇沐晚的,眉頭擰起,心情更加複雜起來。

接通後那邊傳來蘇沐晚不悅的聲音:“思齊,這就是你的不對了,難道你覺得伯母的病情控製住了就不用履行你的承諾了?”

慕思齊咬著唇,當然清楚她話中的意思,眉頭擰成了麻:“我已經跟他分手了。”

“既然分手了,為什麽景天哥還一直纏著你?這跟沒分手有區別嗎?還是說你本來就是在敷衍我?!”

慕思齊聽了這話,清幽的眸子閃了閃,臉上也顯一抹不悅,聲音低沉道:“我承諾你與他分手已經做到了,至於他為什麽還要 纏著我,這並不是我能左右的。”

蘇沐晚沉默了兩秒,口氣也變的不善起來:“不管如何,你如果想要你母親的病情向著好的一方麵發展的話,最好跟景天哥斷 的幹淨,要不你也別怪我沒盡心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