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景天好似看出了她的疑惑,半眯著眸子,揚起的笑容帶著點清遠。
“人生如酒,沒有苦澀就沒有甘甜,沒有灼熱就不會有醇香。”
他的話讓慕思齊微微一楞,抬頭睇了他一眼。
細細的品味著他話中的意思,舌尖傳來的是苦澀後的甘甜。
他這是安慰她嗎?
心微微一暖,剛才的苦澀與鬱悶也清淡了許多。
垂下眸子,端起水晶杯,仰頭喝掉裏麵的**。
一杯下肚,慕思齊還想繼續,池景天拉住她的手。
“品就好了,著急傷身。”
他側目,瞳孔裏倒影著她緋紅卻倔強的小臉,有些心疼。
伸手將她的酒杯給拿了過來,遞給了調酒師,目光卻始終放在她身上:“你已經有些醉了,我送你先回學校。”
慕思齊微微擰眉,腦袋有些沉,但是身子感覺輕飄了起來,抬頭凝著他。
“我才沒醉了。”
說罷,她站起身來,歪歪扭扭的往前走,池景天站起身,一把扶住她。
“嗯,沒醉,我陪你回學校。”
他眸子深遠,好似黑耀,吸人奪魄,手穩沉而有力,那麽一握就好似能將人的心髒都捏在了手心。
慕思齊睫毛微微一顫,側身,一雙清幽而靈動的眸子凝視著他,裏麵轉換著各種複雜的感情。
四目相對。
突然,她後腦勺一緊,一雙大手從發絲穿過,緊緊的扣緊她。
讓她動彈不得,隻是微微一俯身。
他的唇就與她近在咫尺,還沒反應過來,櫻粉的唇瓣被他*,霸道索取,好似他一貫的作風,淩厲讓人無處可逃。
“唔......”
她大腦一片空白,腰間一緊,被他環入懷中。
感受到他砰然有力心跳聲,心也隨之一顫。
良久,直到胸腔裏的氧氣都好似被吸光了,他才依依不舍的放開她的唇。
慕思齊心髒不受控製的猛然而跳,小臉好似火燒般的發燙。
往後退了兩步。
池景天擰眉,伸手,很自然的將她手心握在掌中。
“我送你回去。”回身,睇了眼調酒師,“記在賬上。”
“好的。”
調酒師眼裏閃過一抹詫異,但是依舊揚著職業的笑容,淺淡勾唇,回應一聲。
慕思齊縮了縮手,並沒**,垂下眼瞼,清幽的眸子裏染著複雜的神色。
怎麽也掙不開他那雙有力的大手,隻好跟在了他身後往外走。
雖說她也喝酒,但是酒量並不好,剛才調的杯‘月光’濃度又高,此刻酒勁上了頭,腦袋覺得昏昏沉沉。
步子也有些虛浮。
“需要我幫忙?”池景天淺笑,看著她醉醺醺的模樣,甚覺可愛,伸手攬住她的纖腰,固定住她搖搖晃晃的身子。
“我自己可以。”慕思齊咬了咬下唇,回應一句。
“真的可以?”池景天並沒放手,微微淺笑,“給你兩個選擇,其一,我直接將你抱到車上,其二,我扶你過去。”
慕思齊眼角抽了抽,這叫選擇題麽?
抬眼就對上他那雙深邃的眸子,如同九幽寒潭,讓人不敢直視。
怒了努嘴,沒在反駁,諾諾的回了個二。
池景天穩住她的腰肢,帶她離開。
腦袋有些沉,如同走馬觀花般的閃現過許多的念頭,連自己是如何回到車上的她都完全不記得了,隻知道在宿舍樓下,薛半晴一邊數落著她,一邊扶著她上了樓。
躺在**,慕思齊想了很多,如果鄭黎雲真的去媽媽醫院鬧的話,該如何是好?
如今又沒有證據,被兩母女一口咬定是她下的毒,百口莫辯。
昏昏沉沉,不知多久,才睡著。
等醒來的時候天依泛白,揉了揉疼痛的太陽穴,半眯著眸子拿起電話。
瞧了下時間,五點半了,而手機上顯示有三個未接電話。
都是曲陽嘉的。
擰眉,她並沒打算回過去。
剛想放下電話繼續睡會,電話卻震動響了起來。
還是曲陽嘉,慕思齊略有猶豫,遲疑了兩秒才接通了電話。
“喂,曲公子有事嗎?”
“速度下來,我在學校門口等你。”冷然的聲音帶著一絲輕佻邪魅,命令道。
慕思齊眉頭越擰越深:“有什麽事電話裏說一樣。”
委婉的拒絕了,並不想過去。
“你是想讓我親自來你宿舍找你?”曲陽嘉音調上揚,帶著霸道與決然。
聲音裏的冰寒聽的慕思齊背脊發涼,咬了咬牙,她才回應道:“等我二十分鍾。”
“十分鍾沒到,我會親自上來。”曲陽嘉並沒給她拒絕的反應,徑直掛斷了電話。
慕思齊擰眉,收拾一番,便下了樓,室友都還沒醒。
來到校門口,曲陽嘉斜靠在車門邊,上揚的眼角微微輕挑,滅掉手中的煙蒂,打開車門。
“上車。”
淡然而冷漠是聲音讓慕思齊無法揣測,楞在了原地。
“曲公子,你有什麽事就直說,我還要上課。”
曲陽嘉將抬起的腳頓住了,轉身,凝視著她。
“難道被人冤枉的事情比你上課重要?想澄清就跟我來。”
這次,他頭也沒回的上了車,關上了車門。
慕思齊思索了幾秒,沒在猶豫,也饒到副駕駛位置,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車呼嘯而去,一路上兩人都沒說話,顯得沉悶。
氣壓低的讓人有些喘不過氣來,慕思齊不喜歡這種感覺,總覺得背脊涼透了。
隨意扯了個話題。
“不知道曲公子有什麽辦法澄清?”
曲陽嘉單手握著方向盤,微微側目睇了她一眼,隨即收回眸子。
聲音依然冰涼:“我隻想知道,幫你澄清後,有什麽好處。”
慕思齊睫毛微微顫抖,明知道與虎謀皮自尋死路,卻依然想證明自己的清白。
但是,她更不想跟曲陽嘉有任何的形式的糾葛。
“抱歉,如果曲公子隻是想要好處,那還請將車停在一邊,我沒什麽承諾可給。”
那雙清幽的眸子帶著一抹倔強與不屈,微微蹙的眉頭都顯得有些淩厲起來。
“哈哈......”曲陽嘉卻是大笑幾聲,慵懶的眸子掃了慕思齊一眼。
才繼續道:“我越來越喜歡你這性子了,說不定娶你也並不那麽無聊。”
慕思齊抿嘴,並沒回應,不管他做了什麽打算,她都不會跟他結婚。
但是,也不會蠢的現在去激怒。
車開到了一家鑒定所停了下來。
慕思齊微微一愣,並不知道曲陽嘉過來的目的,隻能跟他一起下了車。
來到二樓,曲陽嘉與裏麵的一名中年男人打了招呼,握了下手。
“結果如何?”
中年男人手裏拿著鑒定報告,遞給了曲陽嘉:“酒液無毒無害,但是裏麵添加了催化劑,能夠催化服下的烈性藥物,足以引起滑胎。”
隨後中年男人將那酒杯還給曲陽嘉。
慕思齊這才反應過來,明白他鑒定的是上次喝剩下的酒。
抬眸睇了曲陽嘉一眼。
“嗯,麻煩你了。”曲陽嘉難得對人客氣一次,雖說如此,可那雙桀驁不馴的眸子並沒絲毫的感情波動。
他隨手將東西遞給了慕思齊:“東西是你的了。”
說完就往外走,慕思齊有些錯愕,接過東西,對剛才的中年男人彎身道謝後才追了出去。
“謝謝。”
她發自內心的對曲陽嘉道謝,有了這個就不會被在被冤枉。
“謝?”曲陽嘉挑眉,“想怎麽謝?”
他的眸子輕佻,勾起的左唇也帶著一抹邪魅,眼光灼熱。
慕思齊擰眉,收回那抹感激,微微垂眸。
簡直就被該跟他搭話,這男人與池景天不相上下。
見她的模樣,曲陽嘉收回那抹玩世不恭,輕笑出聲:“不管你處於什麽原因,沒去拿我結紮的事做證明,就足以讓我出手幫你一幫了。”
說完,他頭也沒回的離開。
慕思齊跟了出來的時候,就瞧見曲陽嘉在哪兒等著她。
上了車,曲陽嘉並沒開口說話,而是駕駛著車徑直開往慕家。
站在門口,慕思齊準備按門鈴,曲陽嘉卻眸子一瞥,冷然道:“你沒鑰匙?”
“沒有。”
心微微刺疼了一下,鑰匙是有的,但是上次門鎖被鄭黎雲給換掉了。
門鈴響後,阿姨來開的門。
恭敬的將曲陽嘉迎進了屋,而對慕思齊好似並不太在意。
曲陽嘉半眯著眸子走了進去。
“陽嘉,你是來看小淩的吧,快......”
鄭黎雲的話剛到一半就頓住了,因為從曲陽嘉身後露出慕思齊的身子。
她眉頭一擰,一臉的不快:“你怎麽也死來了?難道還嫌害的小淩不夠?”
慕思齊眸子帶著一抹淩厲,但是並沒跟她硬來,隻是微微挑眉。
還沒開口,曲陽嘉卻冷然的道:“我帶她來的,你有意見?”
“呃?”鄭黎雲眼中都出現了瞬間的驚愕,然而這種神色很快就被一種老道的練達所替代。
“當然不是,哈哈,陽嘉先坐,我去叫小淩下來。”
曲陽嘉一擺手,根本沒給鄭黎雲半分麵子:“來聽你們的蹩腳謊言?”
他嗤笑一聲:“我沒那麽多時間。”
隨即,他轉身,對慕思齊招了個手:“還等什麽,把東西給她們吧。”
慕思齊想了想也是,並不想跟鄭黎雲耗下去,順手將曲陽嘉取樣的接過遞了過去。
雖然鄭黎雲一臉疑惑,卻還是接到了手上。
看著上麵的鑒定報告,麵色白了白,眉頭微微擰起,良久才收起剛才那抹情緒,輕笑的將東西放到了一邊。
“這是什麽鑒定報告?跟我們又有什麽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