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錢啊,我來之前都打聽過,小姑娘的爺爺早年在山西挖礦發的家,後來又搞房地產,在江城還是很有名氣的……”
“我猜是王太太。”江漓打斷黃香香。
“不會吧?”黃香香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那個老女人真喜歡宋小鮮肉?”
宋純跟錢小姐碰杯,王太太麵上雖然在笑,眼神卻恨不得剮了她。
黃香香嘖嘖兩聲:“這老女人,也不知道掂量掂量自己,拉皮拉得眉毛都快沒了,還作妖呢!”
江漓笑了笑,不說話。
黃香香碰了一下她的胳膊:“失落了?”
“我失落什麽?”
“那麽多女人為宋小鮮肉神魂顛倒,你就真的不吃醋?”
“吃醋?”
江漓對吃醋兩個字其實並沒有什麽概念,但黃香香不是外人,她認真想了一下:
“我如果吃醋,就不會把他帶進這個圈子。”
黃香香對江漓的回答嗤之以鼻:
“那我換個角度問,你看著宋小鮮肉被那麽一群如狼似虎的女人圍著,心裏不膈應?”
這次江漓沒有否認,而是很認真地點了一下頭:“有點兒。”
黃香香終於抓住了江漓的把柄,得意的地笑了起來:
“我之前就提醒過你,不要讓他一枝獨秀,你看看你,自從收了他以後,身邊哪還有男人?”
“你這話說的,像是我以前有似的。”江漓呷了口紅酒。
“我不是那意思,我是說狀態,就是那種男人都是浮雲的狀態你懂嗎?”
江漓有些懊喪地抓了抓頭發:“……呃……這個東西,我也不好控製。”
“沒事,我幫你敲打敲打她。”黃香香一臉壞笑。
“哎,你可別亂來……”
說話間,宋純已經逮著空朝這邊走來。
黃香香跟他碰杯:“宋先生很受歡迎嘛,可別挑花了眼睛。”
宋純抿嘴笑了笑:“我也不願意這麽受歡迎,沒辦法,江總營銷手段太厲害。”
萬花叢中過的黃香香都忍不住被他這一笑,晃了一下眼睛。
宋純今天的禮服是漆黑的,熠熠生輝的彼岸花形的鑽石胸針,把他整個氣質渲染得倜儻典雅。
最妙的是他的那雙眼睛,靈動中又帶了那麽一股子少年老成的慵懶,仿佛世間萬物都入不了他的眼。
時尚圈常用高級臉來形容那些國際超模,說是欲望滿足後的疲憊感。
那一瞬間,黃香香覺得宋純的就長了一雙高級眼。
不笑的時候顛倒眾生,笑起來的時候豔驚四座,每分每秒都在殺人。
江漓並不知道短短數秒的時間,黃香香內心對宋純的容貌進行了怎樣驚心動魄**氣回腸的猜測。
她斜睨了宋純一眼:“累不累?”
宋純雖然不怎麽喜歡應酬,但必需的職業操守還是有的。
通常這個時候,他都會寬慰地表示自己不累。
然而此時,他卻非常誠實地點了一下頭:“累。”
江漓愉快地打了個響指:“累了咱們就走。”
宋純臉不紅心不跳:“好啊。”
此刻正是年會的**,王太太拿著她家的產品在台上滔滔不絕的介紹,江漓這時候帶宋純走,雖然不至於打王太太的臉,但也實在說不過去。
黃香香被兩人的騷操作搞得瞠目結舌:“江漓……你瘋了?”
江漓利索地把酒杯放進服務生的托盤裏,轉頭靠近黃香香:“你剛不是還說我色令智昏嗎?我就昏給你看……”
宋純就站在江漓身後。
江漓的話,一字不落全鑽進了他的耳朵。
沒有人注意,那一瞬間,他唇角勾起的弧度,直達耳根。
宋純緊跟在江漓身後,兩人一前一後往外走。
黃香香愣了半晌才疾步跟了上去:“哎呀,不是說好一起吃東西嗎?你們等等我……”
三人走出酒店大門,就見路燈下站著一個頎長的身影。
全權大步迎上來:“……江總……”
江漓知道他為什麽在這裏等自己。
他今天走紅毯,拿了尚禾的產品。
江漓擺了擺手示意黃香香和宋純先上車。
黃香香撇了撇嘴走了,宋純卻沒有動。
夜寒涼,江漓站在風口上,宋純不著痕跡擋在她身前。
江漓在包裏摸出一支香煙,全權忙替她點燃,他有些局促:“……江總,今天的事情……”
江漓打斷他:“他們給了你多少錢?”
“三十萬,江總,您也知道我能走到今天,什麽樣的場合沒見過,根本就不是為了這三十萬小費,是因為那個負責人騙我說宋先生也答應了……我這才答應的。”
全權沒有明說,江漓也知道他話裏的意思。
宋純就是江漓的心尖兒,得罪了宋純就是得罪江漓,全權這是在向她示好。
江漓輕輕吐了個煙圈:“行,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回……回去?”全權有苦難言,吳凡性格火爆,他回去難以交差,“凡……吳副總那邊我怎麽交代啊?”
江漓挽起宋純的胳膊:“你就說是我答應你拿產品走紅毯的,他如果要處理你,就來找我。”
全權頓時如釋重負,江漓和宋純都走遠了,他才後知後覺從包裏掏出那張支票,追了上去:“江總……”
“什麽意思?”江漓和宋純一起回頭。
全權這才注意到,江漓含在口中的煙,不知什麽時候已經咬在了宋純嘴裏。
他越發緊張:“……我知道這對於江小姐來說是小錢,但……”
江漓勾唇一笑:“不用但,你自己揣著就好。”
兩人幾步走下了台階。
申克恭敬地替他們拉開了車門。
汽車一個華麗的甩尾,消失在寂靜的長街上,全權捏著手裏的支票,突然就笑了起來。
那一刻,他突然替吳凡悲哀起來。
這樣又不貪心又有責任心的江漓,吳凡怎麽能鬥得過?
這大概就是人們常說的格局吧,有人天生就有,有人卻一輩子都無法企及。
申克在副駕駛上屁股抬了又抬。
江漓打了個哈欠,往宋純身上偎了偎:“想說什麽就說。”
“老板,您以前不是常教導我遇事自掃門前雪,那全權可是吳凡手底下最得臉的藝人,您管他的事,不怕吳凡惱羞成怒跟您鬧嗎?”
江漓胳膊碰了一下宋純:“我乏了,你給他解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