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保立刻恭敬站直:“申助理,不好意思,宋先生執意要見江總,我們也沒有辦法。”

申克扳起臉:“胡說八道,宋先生是閑雜人等嗎?”

安保人員立刻陪笑道歉:“宋先生,對不起我錯了,但實在抱歉,公司有規定沒有預約除了總裁,誰也不能見江總。”

申克看了看腕表,麵露難色:“實在不好意思,宋先生,江總正在開會沒有時間見您,請問您找她什麽事呢?我替您轉達可以嗎?”

看著申克倨傲的神情,宋純突然想起,江漓上一次表示不再糾纏他後。

兩人在酒店大堂偶遇,肯西林和白沐陽幾個人,簇擁著她從酒店大堂經過。

他才陡然驚覺,原來眾星拱月、星光隨行、萬眾矚目,這才是江漓的生活。

那麽遙遠,那麽閃耀。

江漓這個女人,竟然這樣冷情。

寵愛自己的時候。

簡直恨不得把全世界捧出來,讓人呼風喚雨。

以至於自己產生了那些光環和尊重,都是理所應當的錯覺。

不寵愛的時候,卻又如此決絕,棄如敝屣,連見一麵都難如登天。

宋純從星河傳媒的辦公樓出來。

蕭合手機忽而震動了一下,他看了一眼:

“宋先生,我查了,江總這幾天沒有簽約新的藝人,但公司這屆的練習生中,有個叫沈俊熙的男生也是東南大學的,眉眼和您有些相似,是申助理引薦的。”

江城的氣候,沒有春秋過度。

豔陽高懸於頭頂,宋純頭重腳輕,差點一個跟頭跌倒在地。

蕭合眼疾手快一把將他扶起來:“宋先生,剛才申助理也說了,您這段時間沒有通告,幹脆好好休息幾天吧?我去開車,您等我。”

***

江漓端著咖啡杯安靜地站在落地窗前。

蕭合從駕駛室下來,疾步走到宋純身邊,替他拉開車門。

宋純回頭看了一眼。

這樣的距離,即使落地窗不是單麵的,宋純也不可能看得過來。

江漓還是下意識後退半步。

申克接走咖啡杯:“老板,真的不再見見宋先生嗎?我看他那樣子,是知道錯了。”

江漓沒有說話,直到汽車一個華麗的甩尾,消失在車流中,她才收回目光:“有事嗎?”

“肯先生剛才打了電話,說他要休假回來。”

“休假?”江漓微微一愣,“這才過去幾天就要休假?很難不讓人懷疑他的目的。”

“那您的意思?”

“休假就休假吧,他這些年也確實累了。”

“是。”

“還有事情嗎?”

“是黃小姐,她的直播間,出了一點麻煩,停播了。”

“怎麽回事?”

“官方給出的理由是,直播間沒有統一工作服。”

“什麽?”

“我也覺得荒唐,咱們要不要查一下?”

“查。”

“是。”

***

宋純翹著腿坐在後座上閉目養神。

以前和江漓在一起的時候,她也常常做這樣的動作。

車窗外飄渺的光打在身上,像是世間最溫情的嗬護。

那時候的宋純總以為江漓是累著了,盡量不說話,讓她休息。

可現在宋純才知道,江漓當時並不是累,而是思考的一種表現。

蕭合並不是開車冒失的人,可這次卻時快時慢。

宋純的腦門好幾次差點撞上前排的座椅,宋純終於睜開:“怎麽回事?”

蕭合有些抱歉地看了一眼後視鏡:“宋先生……”

後麵一輛漆黑的SUV已經跟了他們一路。

宋純心頭火起,冷笑一聲,有了決斷:“去來鳳催。”

“是。”

來鳳催的路並不好走,下車後還要穿過一段小巷。

蔣潮的腦袋剛探進大門,宋純就一腳把他踹翻在地:“……宋……先生……”

宋純毫不理會,拽起他又是重重一拳。

蔣潮仰頭噴出一口血水,門牙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跌落在地。

宋純拍了拍手。

蕭合麻利地拿出手機拍了一張蔣潮的慘照,給黃香香發了過去。

江漓嗚咽著吐出一口血沫:“宋先生,是我要跟蹤您的,和黃總沒有關係。”

宋純冷笑一聲:“有沒有關係,你說了不算,黃香香來了,真相自然就大白。”

蔣潮慘淡地笑了一下:“恐怕要讓宋先生失望了,我隻是個助理,沒有那麽重要,黃總不會為了我鋌而走險。”

宋純不想跟他掰扯,給馬尾男使了個眼色,馬尾男立刻喚來兩個兄弟,一左一右把蔣潮架了進去。

宋純剛才那一拳用力過猛,拳頭在蔣潮門牙上撞破了一條小口子。

馬尾男拿來藥箱:“宋先生,先處理一下傷口。”

酒精抹在傷口上,遲到鈍痛讓宋純清醒不少。

蕭合遞過去一杯威士忌。

不用說話,蕭合也知道,宋純是威逼黃香香,從而見江漓一麵。

蕭合端起酒杯識趣地走開了。undefined

蕭合端起酒杯識趣地走開了。

馬尾男也拿了歇業的牌子往門外走去。

宋純坐在吧台邊,慵懶地舉著酒杯:“我接手這裏以來,黃小姐是第一次來吧?這麽好的氣氛不喝一杯嗎?”

黃香香憤憤不平:“渣男!誰要跟你喝酒,把我的人給我交出來。”

“我如果不呢?”

“不的話,就別怪我不客氣,你的底細我都查清楚了,小漓眼裏最是容不得沙子,他要是知道你扮豬吃老虎,潛伏在她身邊……”

“你敢嗎?”宋純挑眉。

“……我……”

黃香香噎了一下:

“我有什麽不敢的,我告訴你,小漓是我最好的朋友,為了她別說暫時開不了播,就是舍掉身家我也不會怕你。你識相的話,趕緊把蔣潮放了,今天的事情我就當沒發生過,往後你跟小漓橋歸橋路歸路,你的事情,我就不給她添堵了。”

“橋歸橋路歸路?”宋純慢悠悠轉頭,語氣散漫不羈,清雋目光如刀鋒般犀利,“是你教他不要我的?”

黃香香突然打了個冷顫:“……不……我沒有。”undefinedundefined

“你沒有?”宋純微微側頭。

他身材高大,走近的時候在黃香香麵前撒下一大麵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