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合張了張嘴，在心裏感慨，有鈔能力就是好。
“你立刻去醉花間定一兩份一模一樣的晚餐，一份送到我這裏，另外一份以汪女士的名義送給阿漓。”
“您確定一模一樣嗎？江總不喜歡吃青菜，而您卻很喜歡……”
“按她的口味就行，”宋純腳尖不自然地在地上剮蹭，“我就是想跟她吃一樣的飯菜。”
盡管內心對宋純情聖人做法嗤之以鼻，蕭合卻不敢表現出來。
宋純又吩咐：“你想個辦法給申克遞個意思，就說汪女士現在安全的，讓他不要打擾阿漓。”
“是。”
宋純衝沙發上站起來，慢慢踱步到窗前：“讓你查的人怎麽樣了？”
“哦，是這樣，”蕭合回過神，“汪翠翠女士基本跟您了解的一樣，生下江總就直接出國了，嫁給了一個非常有錢的老外，後來老外死了，她繼承了全部遺產，沒什麽商業頭腦，財務規劃請了專業經理人幫她打理，整天滿世界亂飛，除了吃喝玩樂。”
“她為什麽要拋下阿漓出國？”
“不清楚？”
“老板，是我無能，江總的父親非常神秘，什麽也沒查出來。”
“知道無能就好！”
落地窗倒影著他俊朗的側臉，宋純語氣並沒有什麽變化，可蕭合就是敏銳地感受到他此時的不爽。
強烈的壓迫感讓蕭合短暫的失語。
隻聽宋純又慢吞吞開口：“神秘？這裏是江城，他再神秘能神秘到哪裏去？”
“跟您的身份一樣神秘。”
宋純目光忽而一頓。
蕭合上前一步：
“沒錯，他像是人間蒸發一樣，幾乎到了查無此人的地步，東南大學的老教授們提起江總的父親都閉口不談，田教授戶籍裏也沒有他的名字，後來我輾轉移民處也沒有他的任何信息，派出所也沒有他的犯罪記錄。”
“你跟沁河聯係了沒？”
“沁河先生也正在查。”
宋純摸了摸下巴：“我給你們幾個思路，重點排查今天去青鳥苑的男人，尤其是考究有排場的精英人士，另外再查一下田教授和江總的戶頭，這麽多年，他不可能不跟家裏聯係。”
“是。”
就在蕭合要離開的時候，宋純叫住了他：“你跟沁河多學學。”
蕭合頓時心花怒放。
姑且不論沁河秘書界天花板地位，跟著他自己肯定受益終身。
單論宋純的意思，是不是說明自己在他身邊地位穩固了？
宋純短短幾個月，接連開掉兩個助理，公司助理們都在背後議論宋純脾氣不好，難以伺候。
當初江漓用他的時候，還有人勸他別來。
沒想到竟然是一個美差。
蕭合前腳剛走，錢沁河的電話就打了過來：“小少爺，那邊的股市您除了我是不是還找了別人？”
“沒有。”undefinedundefined
“那不對，我查到還有人跟我的一樣也對黃翠翠女士下了手，短短兩個小時她就虧損了將進三分之一的身家，咱們是不是還有繼續？”
宋純眉心一動：“不停，你密切關注就好。”
“是。”
兩個小時之後，沁河又打了過來：
“小少爺，我發現對方好像跟我們的目的一樣，始終保持黃翠翠女士隻虧損三分之一。如果超過了這度，對方就會主動往裏填一些。我忙活了幾個小時，不僅沒虧損，兩頭吃反而賺了不少，請問還要繼續嗎？”
宋純雙目亮了起來：“繼續，怎麽不繼續，這次全部的收益，你用江總的名字開個戶頭，把錢放進去。”
“小少爺放心，大少爺已經吩咐過了。”
天亮後，沁河發了一張圖片過來。
江漓的戶頭顯示，進賬直逼九位數。
江漓在不知情的情況下，一夜之間成了一個小富婆，不知道她知道這個消息作何感想。
蕭合過來送早餐。
宋純吩咐：“你告訴沁河，阿漓的父親不用查了。”
蕭合忙活了一夜，黑煙圈比熊貓還厲害：“為什麽？”
宋純沒有說話。
蕭合意識到自己不該多問：“對不起老板，我這就去給沁河先生打電話。”
他原本打算沁河能給他答疑解惑，沒想到沁河聽完電話，隻說了一個“好”字就掛上了電話。
可憐的的蕭合還在懊悔自己是腦子確實不夠用，參不透老板話裏的玄機。
***
申克過來給江漓送早餐，在大門口碰到汪翠翠披頭散發被保鏢簇擁著急急忙忙樓樓道裏出來。
汪翠翠是認識申克的：“申助理，麻煩你給小漓說一聲，我那邊出了點事情，著急趕回去，就不陪她了啊！”
申克麵無表情：“是。”
汪翠翠也顧不得計較他的怠慢，貓腰鑽進了車裏。
申克拿出手機，上麵有條陌生短信：【汪翠翠明天一早就要走，不要驚動別人。】
他想起昨天蕭合的表情。
一個念頭突然從腦子裏冒出來，難道是宋純替江漓攔住了汪翠翠？
可宋純隻是一個藝人，即使有膽量扣留汪翠翠一個晚上，也不會有能力讓她今天一大早就走。
況且，江漓的這套房子在公司是絕密，蕭合一時半會兒應該差不過來。
難道是那瞎眼的爹？
申克不敢再想，提著早餐走了進去。
江漓這一晚上睡得很好，開門的時候神清氣爽。
申克打探著她的口氣：“汪女士昨晚來了嗎？”
“沒有。”江漓自己拿了豆漿，往裏麵插吸管。
申克一下子緊張起來：“……你的晚飯？”
晚飯時候敲門聲響起。
她以為是汪翠翠，盡管渾身上下每個細胞都在抗拒，但還是不得不起身開門。
物管小姐滿臉堆笑站在門口：“江總您好，這是一位姓汪的女士給您定的飯菜，她說這次匆忙明天一早就要回去就不單獨見您了，祝您……”
她小姐頓了一下：“祝您健康成長……”
申克聽完，笑了笑：“這話還真像汪女士說的。”
江漓輕輕“嗯”了一聲：“她……真的走了？”
江漓的遲疑讓申克有些心酸：“千真萬確，她助理發給我了她的航班號。”
聽完這話，江漓一口把包子塞進嘴裏，心情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好了起來。
申克更加遲疑，不知道要不要給他提自己的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