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四章 忘記
終於解脫了,她摸著自己被掐的泛紅的脖子,大口大口的呼吸著新鮮空氣。
“咳咳……咳咳……”
這時,醫生和護士也都趕了過來,看到眼前這一幕真的有些莫名其妙,這看起來好像是精神方麵的。
沈優雅緩了緩,看到站在那裏的爸爸臉色很難看,跟醫生說:“醫生,給我爸爸打鎮定劑,鎮定劑!他發病的時候會變成另外一個人,誰都攔不住!快打鎮定劑啊!”
“快去鎮定劑!”醫生也看出來了,跟一旁的護士命令著。
咚的一聲,沈烈炎的身子重重的向後倒去,閉上了眼睛,好像很累的樣子,但為了以防萬一,優雅還是讓醫生給爸爸打了鎮定劑,心裏滿滿的都是愧疚,爸爸是因為自己而發病的,他都已經很久很久沒有發病了,而這次……
她靠在牆壁上看著被醫生扶著躺在**的爸爸,感覺到有些崩潰,本以為打掉這個孩子就沒有事了,可是誰曾想爸爸會發現……
“你看看你,都說了讓你臥床靜養,你不聽了,又出血了,趕緊帶她去處理一下。”醫生回過頭來又看到了她,語氣中有些不悅,命令護士帶著她去處理了。
……
過了幾個小時之後,沈優雅一個人坐在醫院的花園裏麵沉默著,看著那些散步的病人,她覺得自己好不孝順啊,還記得哪一年她的生日願望是希望以後爸爸再也不會發病,希望自己以後再也不會惹爸爸生氣,但自己都食言了。
打了鎮定劑之後,沈烈炎一直在睡覺,醫生建議她讓爸爸轉院,因為這方麵的不是他們的範圍內的。
無意間抬頭的那一瞬,她好像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一個高貴而優雅的女人,沒錯,就是那天跟爸爸在醫院裏長椅上同坐的那個女人,而這個女人和一個穿著病號服的女孩兒並肩同走,似乎在散步,這個女孩兒她認識,就是季安暖。
嗬,她還以為那個女人是爸爸喜歡的人,沒想到是季安暖的媽媽,爸爸也就是從那天才知道季安暖需要別人的骨髓吧……
季安暖的臉色好像越來越難看了,身子也越來越虛弱了,她總覺得似乎一陣風都能夠把季安暖給刮走,人在生病的時候最痛苦了吧,生不如死。其實如果這一切都才剛剛開始,如果她一開始就知道了季安暖的病情,也許她會毫不猶豫的答應給季安暖捐贈骨髓,可是現在……一切都建立在了利用之上。
她不是不可以給季安暖捐贈骨髓,她以為自己什麽都放下了,不過一想到自己給季安暖捐贈骨髓之後呢?可能陸沉風永遠都不會出現在她的視線裏了吧?嗬,要和季安暖在一起了嗎?
憑什麽他們的幸福要讓她沈優雅來成全?欠他們的嗎?
沈優雅的心結就還在於放不下,什麽都放不下,心有不甘,不甘心陸沉風欺騙利用她,不甘心陸沉風喜歡的人居然是季安暖!她不想看到陸沉風和季安暖在一起,即使自己和陸沉風沒有可能了,那也不想看到他們幸福!就是這樣的心理!
滴滴——滴滴——
就在這個時候,她的手機響了起來,她接起電話之後,電話裏傳來了醫生的聲音:“你父親醒了……”
醫生的話還沒有說完,沈優雅就掛斷了電話起身往醫院裏麵走去,乘著電梯來到了第八層爸爸所在住院部,走廊上她的腳步聲有些焦急,因為擔心。
但下一個拐角處她聽見了一個熟悉的聲音,令她不禁停住了腳步躲在了牆壁後麵……
另一條走廊上,陸沉風和醫生並肩走來,陸沉風的眉頭始終皺著,似乎在思索著什麽。
“還能維持多久?”他的聲音裏充滿了不確定,因為他在心中算了算,應該是沒有剩下多少了。
醫生如實回答:“還能再維持兩次吧,因為沈小姐這次大出血比較嚴重,所以用了不少血,你原本給季小姐準備的血漿,現在已經隻能再用兩次了,所以要在這期間,趕緊找到骨髓,現在又有幾家外地的醫院告訴我有合適的人,但是一個年齡偏大,還有一個身體虛弱,就是為了捐贈骨髓賣錢,身體底子不太好。”
陸沉風‘嗯’了一聲,不再說話了,沉默著繼續往前走去,即使不再打優雅的主意,但是他也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小暖去死。
“沈優雅呢?”忽然,他開口問道。
“哦,好像是說在花園裏吧,剛才他父親發病的樣子是有點可怕,差點掐死她。”醫生無奈的說著。
但陸沉風卻因此而停下了腳步,轉頭看向了醫生:“發病?”
醫生也隨著停下了腳步,解釋道:“我看那樣子,應該是有精神病史,所以我建議她還是轉院去XX吧,畢竟這不是我們的範圍之內。”
陸沉風卻陷入了沉思當中,看來沈耀宗當年下手挺狠,他的‘傑作’到現在都還保存得如此完好無缺。
……
沈優雅躲在那麵牆壁後麵看著陸沉風漸漸走遠,也愣了很久都沒有回過神來,她……用的血漿是陸沉風給季安暖準備的……?
她愣了一會兒,然後神情恍惚的朝著沈烈炎的病房裏走去了,走進了病房裏麵之後,剛才那驚恐的一幕似乎從來都沒有發生過一樣,沈烈炎在被護士測血壓。
站在門外,沈優雅有點害怕,不敢進去,因為怕爸爸看到她之後會不會生氣,會不會再次的情緒失控。
就在她走神的時候,裏麵傳來了沈烈炎的聲音:“小雅,你怎麽不進來?進來吧。”
一瞬間,沈優雅有點懷疑這是不是自己的幻覺,她怎麽感覺爸爸好像什麽都沒有發生的樣子,剛才還恨不得掐死自己的表情,現在好像什麽都不知道一樣在衝著自己微笑,笑得那麽寵溺,這真的不是幻覺嗎?
她一步一步的走了過去,心情忐忑,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倒是沈烈炎好像真的什麽都忘記了一樣,看著她,笑著說:“怎麽了,我剛才嚇到你了嗎?很久沒這樣了,對不起,爸爸嚇到你了。”
“呃……沒事……爸,你不記得剛才……”
“剛才?我記得我好像在做夢,太荒唐了,夢裏好像把你的形象都給毀了,嗬……”他好像隱隱約約的記得夢裏麵優雅懷孕了,打胎了?變成了他最討厭的那類不良少女?當然這些亂七八糟的夢境他不準備說出來,也沒必要,太荒唐。
沈優雅一時間都有點緩不過神來,爸爸……這是怎麽了?忘記了?把之前發生過的事情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