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四章 形同陌路
病房裏的陸沉風似乎感覺到了一道憤怒的目光在看著他,抬起眼眸看向病房外的時候卻空空如也,什麽也看不到,剛才站在那裏的那個單薄的身影早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其實,陸沉風還是對這個骨髓的捐贈者有些好奇,到底是誰?
“小暖,那個給你捐贈骨髓的人,知道是誰麽?”他問。
季安暖蒼白的小臉上笑容也慢慢的定格了,皺起了眉頭,眼中也充滿了疑惑的搖了搖頭:“不知道,我從來都沒有見過這個人,媽媽說是外地人,為了錢而已,媽媽說會給她很多錢的,哥,我移植了骨髓之後是不是就可以好了?”
季安暖的眼中分明充滿了期待,病好了之後,不知道和陸沉風會不會還有可能?她這麽多年竟然都不知道原來陸沉風喜歡的就是自己,真的有點後悔,為什麽自己這麽多年了什麽都沒有發覺到,仔細想想,沉風哥哥對自己真的很好啊,不同於對普通人的關心,可自己卻毫無知覺,其實她不想死,還想要活下去,還想要繼續感受陸沉風對她的關心……
季安暖所說的這些都是陸沉風知道,他沒再說什麽,緩緩從椅子上站起了身子,沉聲道:“我還有點事情要處理,那我先走了,你一個人好好休息一下吧,這幾天正是關鍵,好好養身體,準備好進行骨髓移植,等你移植完骨髓之後就可以恢複正常人的生活了,嗯?”
“嗯……好……”其實她想要挽留陸沉風再陪她一會兒的,但是看到陸沉風那心不在焉的樣子,她還是將挽留的話咽回了肚子裏麵,乖乖的點了點頭。
陸沉風衝著她淡淡笑了一下,然後毫不留戀的轉身離開了病房,剛才還是兩個人的病房在一聲關門聲之後,就剩下季安暖一個人了,她開始在心中默默祈禱著,這次骨髓移植一定要成功啊,她真的不想死,她感覺自己越來越想要待在陸沉風的身邊了,以前從來都沒有發現陸沉風這麽好,但願現在不會太晚。
……
沈優雅一個人身影落寞在走在醫院外麵,她現在依舊跟昨天晚上一樣覺得胸口好悶,有一種說不出的難受感,不知道為什麽,她就是不喜歡看到陸沉風和別的女人待在一起的畫麵,這算不算是一種病?
她在生氣!沒錯,不過她在生自己的氣!為什麽就是這麽沒出息!都跟自己警告了多少遍了,不要在去想有關於陸沉風的一切事情了,為什麽就是做不到呢?昨天晚上自己不是也把話說到了絕境了嗎?而且他似乎也接受了啊,可自己現在心裏怎麽這麽難受,或許隻要他沒有和季安暖在一起自己就不會這麽難受?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陸沉風開車從醫院緩緩行駛而出,下一個拐角處卻不經意的瞥到了一旁心不在焉的走路的沈優雅,他的將車子的速度放慢了很多,這真的隻是一種偶然嗎?昨天晚上還在吵架,現在又看見了,而且她的狀態看起來似乎並不好。
但是陸沉風現在卻沒有了去主動接近的衝動,主動久了也是會累的,況且他都主動多少次了?又被沈優雅拒絕了多少次?誰還會有那樣的閑情逸致去貼她的冷臉?
沈優雅對他再怎麽重要,也始終隻是一個女人而已,既然她把話都說到了這種地步,那他再糾纏下去,就真的有點太厚顏無恥了。
陸沉風最後看了一眼車窗外還在思考著什麽事情的沈優雅,然後踩下了油門一陣風一樣從沈優雅的旁邊經過,而沈優雅根本就來不及反應,隻是那麽一瞬間的回過神來,抬起頭的時候正好看到了一輛車子從身旁經過,也沒有看清開車的人,但是她卻認得這個車牌……
沈優雅的腳步緩緩停下,有些錯愕的表情慢慢轉化為呆愣,看著前麵那輛漸漸消失的車子,以及那熟悉的車牌……她熟悉到可以張口就背出的車牌號就這樣在自己麵前裝作陌生人一樣離開了。
嗬……
很好啊,這不正是自己想要的嗎?她在心裏安慰著自己,但是昨晚的自己那麽堅決,怎麽現在變得這麽弱?難道是故意裝給陸沉風看的嗎?
看啊……形同陌路,陸沉風做到了,他真的好像不認識自己一樣就這樣開車從自己的身旁經過了,可自己的心髒剛才在看到那個車牌號之後還是小小的漏掉了一個節拍呢?自己真的要這麽沒出息嗎……
忽然,沈優雅抬起頭看著蔚藍色的天空,笑著說:“無所謂,反正一切都要結束了,等手術過後,我再也不會出現在有他可能出現的地方,這樣就不會偶然見到了,不會見到就慢慢淡忘了。”
想到這裏,她的嗓子有些哽咽,其實說實話那些回憶,她有點不想忘記……
雖然有很多欺騙和痛苦,但是也有……美好……
……
沈家。
沈耀宗一個人在花園裏麵抽煙,是有些鬱悶,那天晚上跟薑易辰那小子說了不少,那小子表麵上看上去似乎很滿意,但是這麽幾天了也沒有任何的答複,這到底是什麽意思?
這樁生意要是能成的話,起碼能解決燃眉之急啊,他現在公司裏的資金實在有些周轉不開了,等著預付金來緩一緩,但是薑易辰這臭小子卻沒信了。
過了一會兒,保姆走進來跟他說:“老爺,王助理來了,要有事要跟您說。”
沈耀宗一聽,立刻站起了身子:“讓她快點進來。”他讓助理一早去薑家探口風了,看看那邊現在到底是什麽情況,項目馬上就要啟動了,現在也不簽合同,是有其他選擇了還是什麽意思。
過了一會兒,助理琪琪走了進來,沈耀宗迫不及待的問道:“怎麽樣?那邊什麽意思?”
“沈總,好像不太樂觀,不知道薑易辰是從哪裏聽到了我們的負麵消息,所以有些猶豫不決,我聽內部人員是這麽說的,但具體的我也不知道薑易辰在想什麽。”助理裝作一副坦誠的樣子,將提前準備好的台詞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