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鍾之後,胖老板穿著一條洪濤給他買的大花泳褲,就像一個肉球一樣,呼嘯著從樹屋院子裏滾了出去,在原本雪白細膩的沙灘上硬生生犁出一條淺溝。
這裏的海水不光是顏色很特別,浮力也比洪濤遊過的所有海水要大很多,不管你會不會遊泳,隻要你願意放鬆身體,你整個身體的大部分就會穩穩的浮在水麵上。這種感覺真的很奇特,一麵的身體被陽光直射,烤得都快冒油了,而另一麵的身體還泡在海水裏,涼絲絲的很舒服。
不管是多好的海水,光遊泳也很乏味,為了滿足胖老板追求美的意願,洪濤舔著臉跑到沙灘上幾個在打排球的白人姑娘哪裏,問問她們能不能一起打。其實重點不是打排球,而是打排球的人。
這幾位來自意大利都靈的遊客很熱情,也非常願意有人和她們一起玩,再聽說洪濤他們是來自中國,這些意大利的大姑娘可就更好奇了,她們不光沒去過中國,連亞洲都沒去過,於是一場沙灘排球慢慢就打成了沙灘沙龍。
由於年紀和溝通上的差距,那幾位黑頭發的意大利姑娘更願意和洪濤或者黑人導遊交流,胖老板幹看著插不上話,不過他也不生氣不著急,他的追求很低,過過眼癮就足夠了,至於真的發生點什麽,他還真沒那個需求。
這幾個意大利人都是屌絲,她們沒有租住在樹屋裏,而是選擇了離海邊稍遠一點的那種私人小旅社。當胖老板得知了她們的這種境遇之後。立刻大發善心,邀請他們一起坐船出海。費用全免。
洪濤對於胖老板的這個決定舉雙手雙腳讚成,與那位意大利老板娘比起來,這幾位穿著比基尼泳衣的意大利姑娘可就養眼多了。在近距離接觸之後,洪濤發現意大利人和美國人雖然都是白人,但是意大利女孩的皮膚明顯更細膩一點,至少汗毛沒那麽重。而且她們的眼睛也是黑色或者褐色的,再配上一頭黑色的頭發,看起來好像比金發碧眼的姑娘更親切。
而且這幾位意大利姑娘渾身都散發這拉丁民族的奔放熱情。隻是玩了一會沙灘排球,又喝了杯飲料聊了會兒天,洪濤就已經發現至少有兩位的大眼睛裏已經閃出了更深邃的光芒。
洪濤感覺她們和艾琳還不太一樣,艾琳那種表現與其說是熱情奔放,不如說是一種很直接很憨的性格,說白了就是很直接,怎麽想怎麽說。可是這幾位意大利女孩卻真實血液裏沸騰著的本性。她們的眼神和言談明顯帶著一種**。
不過洪濤可沒敢造次,先不說這玩意安全不安全的問題,身邊還有劉老板和胖老板兩位同伴呢,一起出門在外,集體主義還是要顧及顧及的,總不能自己吃肉。讓兩位長輩連湯都喝不上吧,劉老板還好說,還有個長輩的樣子。這位胖老板就差在臉上寫上好色這兩個字了,如果把他甩一邊自己去快活,估計他能愁出病來。
沙灘沙龍一直持續到了中午。胖老板幹脆好人做到底,邀請這幾位姑娘到自己的樹屋裏去共進午餐。姑娘們連客氣都沒客氣,一邊一個,挽著胖老板的胳膊就進了院子。
“你胖叔這是要煥發第二春啊,我有點後悔帶他出來了,以前他在國內就沒閑著,萬一再喜歡上這些外國妞,我見了我那個弟妹都不好交代啊!”劉老板和洪濤走在後麵,趁著胖老板應接不暇的時候,低聲和洪濤說道。
“哈哈哈哈,那可說不定,照胖叔這個尿性,過幾年我沒準就能見到一個混血的大侄子呢。”洪濤可不操這個心,胖老板要身家有身家,要頭腦有頭腦,與其給人家操那個閑心,不如多想想自己。
樹屋的意大利老板娘對於洪濤他們突然請回好幾個意大利老鄉來吃午飯並沒有顯出什麽不樂意,她還和那幾位姑娘用家鄉話嘰裏咕嚕的聊了半天,然後才挪動著稍遜胖老板的腰身回到廚房做飯去了。
午飯很簡單,炸蝦,還有一種用椰子油做的魚,通心粉、一個沙拉、一些水果、幾瓶啤酒。由於桑給巴爾島上大多是穆斯林,所以在這裏吃的東西種類要少一些,至少按照洪濤他們的胃口來說是這樣的。但是那個沙拉非常好吃,問過老板娘之後才知道,這是用鮮活的章魚製作的。
其實按照胖老板的脾氣,招待美人應該去一個更有檔次更多美味的高級餐廳去進餐,不過這片海灘附近真沒有什麽好餐館可供選擇。這到不是沒有有眼光的老板前來開店,而是因為衛生的問題。
大部分私人度假屋和酒店都采取了包餐製,就是把遊客的一日三餐都算在房費內,這樣就可以避免遊客吃壞肚子。洪濤是舉雙手讚成這個製度的,上午在石頭城遊玩的時候,他看到過街邊有賣非洲煎餅的小販,本來打算過去弄一個嚐嚐。
但是走近之後,他就發現了一個問題,這種用香蕉、海鮮攤製的類似煎餅的食物,不僅有著鮮美的水果和海鮮,還有更鮮美的玩意混在其中!蒼蠅!
洪濤親眼看到一隻蒼蠅被熱氣蒸壞了翅膀,直接掉在那堆食材裏,可是那位攤煎餅的本地男人根本就沒在意,繼續攤製煎餅。洪濤自討自己的胃腸適應不了這麽活生生的美味,堅決拒絕了攤主的招呼,再也不看那張餅一眼。
午飯剛剛吃完,專門來接他們出海的小船來了。原本興致勃勃準備陪著幾位大洋馬出海赤城相見的胖老板在看到那艘船的摸樣之後,臉上頓時就由興奮的紅色變成了恐懼的白色,隻要是沒有幾位大洋馬在場,他能當場就大退堂鼓。
這艘船已經不能用舊來形容了,它直接可以被劃進破的範疇,木質的船身上打著無數的補丁,一層摞一層,都數不出來有多少片。不光是船身破,那張帆更破,都快趕上乞丐的被子了,根本分不出它原來是什麽顏色。
而且這艘船不像我們常見的漁船,它船體的兩邊還各多出一架類似雪橇一樣的玩意,一看就是用破樹枝子製作的,根本就不對稱,樹枝都不直,就用一些麻繩一樣的玩意草草的捆綁在船體上。
“放心吧,這是這片最好的帆船了,年輕人,不要光看它的外型,出海最重要的不是船,而是船長。”老板娘都不用有什麽豐富的閱曆和敏銳的眼光,就能從洪濤幾人臉上看出濃濃的失望和畏懼。
“哈桑,這玩意真能出海?”洪濤已經不打算相信這位老板娘了,他很沒禮貌的直接去問他們的黑人小夥兒。
“放心吧,沒問題,我們隻是去近海,我們這裏去遠海捕魚也是這種船,你看它的船尾還加裝了馬達,一般船是用不起這個的。”黑人小夥子很肯定的回答了洪濤的疑問。
在胖老板娘非常不滿的眼神下,洪濤幾乎是拖著才把腿都開始打軟的胖老板拖上了這堆破木板,並且強行給他嘴裏塞了2片小白兔抗暈藥。與洪濤他們的表現相反,那幾位意大利姑娘倒是挺自然的,歡蹦亂跳的爬上了船,也不管那些黑乎乎的破木頭髒不髒,直接就一屁股坐在上麵。
還真別說,這艘船哪兒都特別破,但是掛在船尾的那架船用馬達卻非常新,雅馬哈120匹的嶄新船機,放在國內也得十幾萬一台,這位船主買得起船機卻買不起一條看著讓人安心點的船,這個原理洪濤怎麽也琢磨不透。